4.5
柳神秘走到小黑板前, 清了清嗓子, 缓而正色给几个人鞠了一躬：“初来乍到, 可能没有大家玩得那么厉害, 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陈雷带头鼓掌, 其他人立即跟上。掌声落下, 陈雷笑道：“放心, 等会儿我们的票都会投给你的！”
柳神秘笑哭了：“说好的关照呢。”
“这还不关照？”段小海笑嘻嘻地说，“众星捧月啊！”
“咳。”柳神秘清咳了声，说, “我还是和大家分享线索吧。”
陈雷想了想，把自己拍的照片递给她：“我的也一起说了吧，反正都是一起找的。”
柳神秘接过照片, 说：“感谢侦探关照。”
“后面收到凶手票的时候, 请保持现在的初心。”陈雷抿嘴说了句。
“城会玩。”柳神秘说。
柳神秘贴上自己和陈雷的所有搜证照片，从一张开始说起：“我们首先搜了谢阿飘的房间, 在她的床上摆放着翻开着的相册。”
“从翻开的相册页可以看到, 几乎都有刘设备的身影。”柳神秘说着, 看向谢阳, “你是在怀旧吗？”
“因为今天的事故, 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谢阳回道。
“那些照片里, 刘设备几乎都是嬉皮笑脸地跟着甄老板的，他以前和甄老板关系很好吗？”
“他们的关系不是用‘很好’这个词来判断的。”谢阳说，“大学的时候, 刘设备是甄老板的跟班, 甄老板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所以他也做了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柳神秘继续问。
谢阳想了想，才回：“是。”
柳神秘点头，转而指着下一张照片继续：“在相册上，谢阿飘取出了其中一张四人合照，但是被撕成了两半。”
照片上是拼好的四人合照——甄老板、谢阿飘、段组长和刘设备，其中的一半是甄老板和刘设备，但这两个人都被画上了一把大大的叉。
“甄老板死了，你画了叉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要把刘设备画把叉呢？是知道他也死了还是你要杀死他？”
柳神秘的问题很犀利，谢阳微微垂眸。
缓而，后者开口，一语惊人：“我知道他死了。”
“你知道？”
在场其余五人都震惊了。
谢阳看向几人，说道：“我之前出去过，见到段组长，也和刘设备说了话。我感觉到了一些不妙，我认为段组长会再次为了我做傻事。”
“为你做傻事？”董淳一挑眉，问，“为你再次杀人吗？”
“是的，我们翻了谢阿飘和段组长的聊天，上面段组长的戾气很大。”柳神秘指着贴上的后边几张照片。
“是，我说刘设备会得到法律的制裁，但段组长的一句‘得不到了’让我很慌。”谢阳继续解释，“在房间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出了房间。巧的是，我在大堂看见了段组长，就劝他千万不要冲动。但当时刘设备一直在旁边闹腾，段组长看似很心烦。”
“你们和刘设备说了什么？”董淳一问。
段小海抚额，垂着头没说话。
谢阳看了他一眼，才回：“我对刘设备说，虽然你对我不仁，但我并不想对你不义。让他安分一点，天亮之后跟着陈警官回警局伏法。段组长则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之类’的话。”
“可是你在和段组长的短信说了一句，他才是该死的人。”陈雷问，“你就没想过要亲手杀了他？”
“我觉得没必要。”谢阳回道。
陈雷蹙眉看她：“你这么说的话，不是你连杀人动机都没有了？”
“我有动机，但我没有动作。”
“这和你知道刘设备死了有什么关系吗？”董淳一将话题拉回。
谢阳这才继续：“十一点半回去，我依旧很不安。在十一点五十五之后，我又出门去了大堂。在大堂里，看到了胸口中刀的刘设备。”
“你去大堂干什么？难道不是应该去找段组长？”董淳一不解。
“之前和段组长的交谈，我就知道他什么都不会告诉我。所以我想去问问刘设备，他到底做了什么。”
谢阳解释完，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柳神秘看着自己的证据，想了想，问段小海：“我想问一下段组长，你为什么会说那句‘得不到了’？”
段小海想了想，才说：“我就是觉得，刘设备就算回警局，也不铁定是被判死刑。”
“在段组长的手机备忘录上，新写了一句话。”柳神秘指向一张照片，上面是段组长的备忘录界面。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有些人活着，如同行尸走肉；有的人死了，却灵魂永在。”段小海文绉绉地说出一段话，然后耸耸肩，“就是甄老板的案子让我很有感触。”
最后一张照片，是段组长房间找到的购物单。
“这张购物单上的买方是刘设备，而且是通过不正常渠道买的炸.药。”柳神秘猜测道，“这就是段组长说知道刘设备做的事吧。”
段小海沉默不语。
唯一不知情的张可可张大了嘴：“刘设备买炸.药干什么？报复社会吗？”
“他要报复的，大概只是在这里的我们。”段小海低声说了一句。
“刘设备的购物单怎么会在你这里？”柳神秘问段小海。
段小海回道：“十点半的时候他闯到我的房间杀我，在我们打斗过程中留下的吧。”
“谢谢大家，我和陈警官的搜证结果就是以上。”柳神秘说完，又给大家鞠了一躬。
“你最怀疑谁？”陈雷问柳神秘。
柳神秘想了想，最后指着段小海说：“我觉得段组长很有故事。”
段小海要哭了：“我只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
“这把年纪了，还同学呢！”陈雷怼他，“同心圆吧你！”
“同心圆是什么梗？”张可可好奇地问。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陈雷直接唱了起来，就差没动作了。
段小海无语片刻，转而说：“陈警官，那是你的年代，我的年代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你怎么不说你的年代是‘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呢？”
“可以是的。”
两人的互怼，让几人都笑开了颜。
特别是张可可，差点没笑到掀桌子，完全忘掉了刚刚因为炸.药线索出现的震惊。
接下来分享的是谢阳。
“我和董大胆搜证的信息量挺大的，我就先说说太平间的发现。”
谢阳贴上太平间前门的照片，照片上只有空荡荡的麻绳，而麻绳下边，什么都没有。
段小海看了照片好一会儿，没看明白，忍不住问：“这是让我们看什么？”
谢阳指了指照片里麻绳下的地面，说：“段组长不觉得这里应该有东西吗？”
段小海挠挠头，还真觉得看着空荡的地面有些违和。
张可可和陈雷也一脸懵逼，只有柳神秘眯了眸。
“甄老板的尸体不见了。”谢阳清了清嗓子，揭秘道。
她这么一说，段小海立即拍了一巴掌大腿：“对啊！”
拍完了他又觉得痛，一边揉着一边说：“是我和董大胆亲手把甄老板放下来的，就这个地方。”
“他会不会被移到其他地方了？”陈雷问。
“没有，我和谢阿飘找遍了所有的地方。”董淳一回道。
“会不会在那个打不开的房间里呢？”张可可托腮问了句。
“那个房间……”谢阳垂眸，说，“我和董大胆进去了，里面没有尸体。”
“那甄老板去哪了？”陈雷双眉蹙紧，不安地摸着下巴，“死而复生还是羽化登仙了？”
“不知道。”谢阳说，“如果活了，他是这的老板，没必要躲着我们。如果登仙了，那我会怀疑人生。”
是啊，就甄老板这样的人能成神仙，世界可能都会崩塌。
“呃……那就是灰飞烟灭。”陈雷说出一个猜想。
缄默。
片刻，谢阳开口：“可是陈警官你的猜测，在现实中都不可能存在。”
“哈哈，怪我脑洞大。”陈雷笑了。
段小海若有所思地看了柳神秘一眼，转而又看向陈雷，突地来了一句：“这本来就是一个脑洞大开的游戏。”
谢阳接着说到下一个发现，是在空荡地上找到的黄色纸屑。
“这个纸屑很奇怪，有一端呈黑色，像是被烧过的痕迹。”谢阳说。
张可可盯着那个小纸屑，眨巴着眼说：“黄色的纸，很少见诶。”
“这个纸屑很糙，不像是我们平时书写用的纸张。就像是……”董淳一托腮，脑子中搜索合适的词汇，最后找到一个恰当却惊悚的词，“就像是……冥纸。”
“冥纸？”陈雷惊道。
“我的天……我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张可可摸着手臂哭丧着脸说。
董淳一的形容的确让人背脊一凉，但谢阳不得不承认，这个词来形容是恰当的。
想着，她看向柳神秘，问：“这个是你的吗？楼下除了侦探，只有你去过。”
柳神秘还没说话，张可可吃惊地看着她问：“难不成你在楼下给甄老板烧冥纸？”张可可问着，忍不住抖了抖，继续，“你认识甄老板对不对？你来这是找甄老板？而你是为了给甄老板报仇所以杀了刘设备对不对？”
张可可觉得，自己的分析十分靠谱。
柳神秘轻轻挑眉，笑而不语。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柳神秘就是凶手。”陈雷说，“她之前说过，谁都不认识的。”
原本想糊弄过去的，但是陈雷来了这么一句，柳神秘只好开口。
“我不认识甄老板。”
“你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柳神秘嘴角带着笑，却什么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