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人人都爱林道长(四)
白言将将吃完早点, 朱家的人就找到酒店里来了。
还是那胖子管家, 他较昨日,四肢更肥肿了一些。
出于礼貌, 白言请他在客厅坐下喝茶。谁知此人却当着他的面脱裤子。
白言惊得差点没一口水喷出去。卧槽!朱老爷难道是想用他们管家的美色来诱惑白言?
白言捂住被摧残的双眼, 完全不敢直视,你说你要是放东陵以秋来,也许他还会把持不住,但是眼前这位……对不起, 他口味没这么重。
“道长,您看, 我……我……我长了猪尾巴……”不过那管家哆嗦着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白言又差点没笑喷。长了猪尾巴!哈哈哈哈……
然而他表面还是极为淡定地回道:“所以呢?关我何事?又不是我让你长出来的。”
“道长!”管家立马提好裤子, “扑通”一声跪下了,“求求您了, 求求您救救我们朱家吧!我们什么都答应!什么都答应!”
“关养殖场也愿意关了?”白言不急不慢饮着咖啡, 这家酒店的咖啡味道不错,很顺滑,喝完之后嘴里还能回香。
“愿意愿意!”管家连连点头。
“倾家荡产也愿意了?”白言又是一挑眉。
管家白了一张脸后,还是咬牙道:“愿意!我们老爷说了,只要您回去救我们,什么都愿意!”
“好。”白言起身, 抚了抚长袍上的褶子, “那便走吧。”
骚包的劳斯莱斯再次停在了朱府门前, 而这座府宅弥漫的黑色也愈发浓烈了。
白言刚一脚踏进门, 就看见十几个肥胖的男女追着一头肥猪后头奔跑着, 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脸上的汗滴不下来,都流进了肉褶子里。他们还叫唤着:“少爷少爷,您别跑了,快回房间。”
这场面滑稽得白言想捧腹大笑,奈何他崩紧了一张面瘫脸,忍得肺疼。
白言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结束。
他再见到朱老爷的时候,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朱家会同意关闭养殖场了。
因为他看见,朱老爷的嘴里长出了獠牙,是野猪才有的又尖又长的獠牙。这种模样,只要踏出这府门一步,就能被城里的人架了火把烧了,名曰为民除害。
不仅如此,白言到的时候,他还在吃着猪潲水,让人反胃。
白言忙甩出一张符咒贴在朱老爷身上,他不做点什么,他怕他忍不住吐出来。
黄色的符纸贴上朱老爷后背的一刻,他总算脱力地松开了潲水桶,然后又朝着桶里哗啦啦地吐着。
白言恶心得不行,急急迈着步子去院子里呼吸空气。然而这一吸,却不得了。空气中有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很刺鼻,让人晕厥的臭味。
白言让系统帮忙屏蔽了嗅觉,又让系统开了金手指,指了那臭味的发源地。
最终,他在一口井中,找到了臭味的来源――飘浮于井水上的猪胎盘。这东西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恶臭和黑色,应该就是这邪法的承载之物。
管家一路追来气喘吁吁,终于追上了,然而他还没说出一句话来,这拽拽的道士又开始使唤人了。
“你将这下面的东西捞上来。”白言皱着眉指了指井水。
可管家朝着井水一望,根本啥也没有,他有点怀疑白言故弄玄虚,“什么也没有啊……”
“没有?”白言让小徒弟给他喝了一口水。
“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怎么好像是猪衣子?”管家突然看见井中浮了个东西出来,吓得两股战战,脸色惨白。
片刻后,朱家二十几人全围在了院中,看着这被黑色缠绕着的邪物。
“道长,怎么样?能处理吗?我们还有救吗?”朱老爷又拿了一张手帕,不停地擦拭着牙齿缝流下来的口水。
“自然可以处理,但是,我提醒你们一句,这下法的人十分厉害,你们要是违背答应我的事情,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白言不耐烦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开始让系统来干正统道士的活。
众人看见林道长突然运起了什么气,衣袂无风而飘,他抽出背上一直被白布缠绕的剑,他们这才发现这道长这把剑如此气势如虹。
林道长手执着剑,那剑身寒光凛凛,反射着日光,他用剑在猪衣子四周的地上画下一个阵法。阵法完成后,一向干净清爽的林道长额上也浸出些汗珠。
他再一挥,那剑身竟然着火,吓得靠的近的几个下人忙不迭退了好几步,之后又连连称奇。
白言看着这猪胎盘被尚阳剑的火烧成了灰烬,也觉得这逼装得好像挺累人的。也许是因为林寒灵力不够,并不足以驾驭尚阳剑。
邪物一除,整个朱府的天空都像是干净了一些,空气也变得清新了许多。朱家人也明显感觉身体里那种因为没有吃乳猪的炙烤感消失不见。
“道长道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朱老爷又急着发问。
白言接过小徒弟递来的手帕,不咸不淡道:“等那人原谅了你们之后。”
“那……那我们如何才能得知那位大人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们啊?”朱太太又急了,这次她学乖了许多,问得虽急,却不冲。
“按照我说的,将胎盘安葬,吃素,关养殖场,每天再在你们东门前诵经一个时辰,短则一月,久则一年,方可恢复。”
“这么久……那不是……”那太太还要再说上两句,被朱老爷制止了。
朱老爷让管家提来一箱子丰厚的报酬,千恩万谢地送着白言出了府门。
“师父,他们真的可能会当一年的猪吗?”小道士将车开出了城里,终于忍不住发问。
后座的白言正在闭目养神,听见他问着,也懒得睁眼,回答道:“为师骗他们的。一个月后他们自然而然就恢复了。”
“骗他们的?”小道士有点好奇,师父竟然也会诓人。
“是,那邪物便是诅咒,一除法自破。为师那样说,只是要让他们晓得他们的罪孽,能够好好忏悔,幡然醒悟。”白言闭着眼也能成功装逼。
小徒弟仿佛听见了还什么了不得的大道理,连连点头表示师父果然是师父,真是济世救人的仙人。
仙人白言在晚上回到了烟京青乌观。烟京是个大城市,有钱的富得流油,没钱的饿死冻死。而位于烟京东南方的青乌观,由于林寒经营有善,香火鼎盛,算是一个来烟京不得不去的宝地。
舟车劳顿,哦不是,是白言这具身体用了些灵力,需要休息。所以白言一回到道观,便回了房间休息了。
所以他也并不知道,就在与他相隔不过几十米的房间里,正坐着他心心念念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的大魔王。
“少帅,道长回来了。”王老虎报告着情报。
“那我现在……”东陵以秋刚弯起嘴角,挪了屁股打算起来。
王老虎又将下半句说了出来:“不过林道长他看上去非常累,已经歇息了。”
“……”东陵以秋重新调整了一个姿势,右手的扳指敲在桌面上,声音清脆,“要不是你是我爸拜了把子的兄弟的儿子,你可能已经死过一万遍了。”
“是,少帅,我明白,我会时刻牢记您和大帅的恩情!誓死效忠!”根据王老虎多年伺候小少爷的经验来看,他这个时候需要装傻。
“……”东陵以秋扯了扯嘴,一个大跨步,往塌上一翻,下了命令,“明早再去。”
意思是你可以滚了,老子要睡觉了。
于是,王老虎乖乖地滚了。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候在林寒道长的院门外。
再于是,因为生物钟刚醒的白言一脸懵逼的就被告知,他马上要见到大魔王了。
白言觉得像在梦游,尤其是看见东陵以秋那一刻。
他预料的果然没错,这次的大魔王仍然是他要找的那个大魔王。
他穿的虽然不是军装,却被他穿出了军装的效果,肃杀冷血,冷静又诡谲。特别一双鹰眼,看着白言时,白言觉得东陵以秋将他当做了猎物,下一秒就能被他的利爪扑倒在地,撕个鲜血淋漓。
一个字,野。
嚣张狂妄的野。
白言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虽然心里已经波涛汹涌,但他还是要装作淡定见过美国总统的样子,漠然开口:“少帅找贫道,有何贵干?”
“哦,就是想来插个队,请林道长给家宅看看风水。”东陵以秋朝他进了一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白言。
白言觉得他可能说的是:“哦,就是想来艹你一下,看看爽不爽。”
“这……”白言虚假地迟疑了。
“放心,定然不会亏待道长,路远,不如我们即日启程?”东陵以秋又进了一步,二人距离不过三十厘米。
白言高冷地抬出脚,一边走一边道:“好,贫道收拾着东西,劳烦少帅观前等候片刻。”
由于想要和大BOSS同坐一车,白言没有让弟子将他的骚车拉出来溜,而是自然地进了东陵以秋的车。
一车只有三人――充当司机,一脸正直的王老虎,同样心怀不轨的白言和东陵以秋。因为只是看风水,白言并没有打算带徒弟。
白言依旧高冷闭目养神,好像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其实他是怕他一睁眼就泄露那些藏都藏不住的欢喜和鸡冻。
而东陵以秋则是猫着上半身,偷偷凑近了些,仔细地看着这位清冷的道长。
啊,这林寒真的长得好美啊!好想干他!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老子好喜欢!看他这双唇,不宽不厚,真想立刻尝尝。还有那睫毛,又弯又翘,怎么比女人还要好看?哦对了,他眼睛也特别漂亮,感觉像天上的星辰。嗯,最喜欢他的眼睛。
听着脑子里不断响起的好感度增加的提示音,白言心中狂跳不止。他明确地感受到某人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忍不住颤了颤睫毛。
谁知这一举动成功吓到了东陵以秋,他忙端坐好,忽又觉得这不是他平日风格,于是又交叠着双手低着头佯装睡觉。
白言尔康手,不要啊,不是要准备吻我了吗?来啊,别怕啊,大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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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