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厚。
国内最著名的专家。
呼吸内科领域的权威。
不但在国内享有盛誉,在国际医学界也声名遐迩。
他比谁都清楚。
肺癌,目前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治愈的成功案例。
医学最发达的美、德、英、法等国家,还在努力攻关,世界最顶尖的生物公司,还在斥巨资进行试验。
目的就是为了造福苍生,彻底消灭这种顽疾。
但几十年过去。
却全都毫无寸进。
如果真有人能治愈肺癌,这将在全世界引起轰动。
想想看。
世界难题的顽症。
假如在华国得到抑制。
不但能极大提升华国医疗界在国际上的地位,也将创造医学史上的奇迹,甚至可以轻松的获得诺贝尔生物学奖。
要知道。
每个诺奖得主。
都是震动世界的存在。
张广厚越想越震撼,当下顾不得风度,一把抓住段怀明。
“他的女婿在哪?”
段怀明沉声道。
“就是刚才跟在江尔生后面的年轻人。”
“不可能。”
张喵喵猛地叫起来。
“他不是个司机吗?”
洪一凡也仿佛像是听到个天大的笑话般。
“开玩笑吧?”
众专家也顿时哗然。
大家同时沉思,思索着刚见到江尔生的那一幕。
当时跟在江家人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虽然相貌英俊,但却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最重要的是,他顶多也就二十出头。
这个年纪。
就算是医学院的学生。
也就是大一大二的样子,还在攻读基础课程,连专业领域都没有资格接触。
就他?
能治愈肺癌?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又有一名专家狐疑道。
“他会不会是哪位著名中医的弟子,或者本身就家学渊源?”
段怀明摇摇头。
“这几年中医势衰,整个齐东省,就没有叫得上名号的中医,并且据我所知,他一生坎坷,以前家境贫寒,恐怕也没机会接触中医。”
段怀明此话有依据。
从第一次见到到陈天佑。
他就对他产生了浓厚兴趣,一直在苦苦的寻找他。
但那时陈天佑。
还是名声不显的穷小子。
益都城说大不大,说小也有三十万人口。
茫茫人海去哪儿找?
但陈天佑在益都年会上一鸣惊人,他终于通过各种关系,详细的了解了陈天佑。
可以这么说。
目前整个益都城。
如果雷彪对陈天佑的神奇最清楚不过的话,他就对陈天佑的家世最了解。
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
而这时候。
余可欣终于说话了。
他讥讽道:“听说他是自学成才。”
“够了!”
张广厚终于失去耐心。
他指着段怀明怒道。
“你给我出去,我们在讨论严肃的学术问题,你却在这儿胡搅蛮缠,到底是何居心?”
余可欣面露喜色。
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疗养院事件后,他觉的段怀明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
以前的时候,虽对他算不上百依百顺,但也是亲切有加。
但自从那件事后。
不但见面冷冰冰的。
就连一些活动也不通知他参加。
比如说今天。
事实上他就不知道。
要不是正好上班赶上,段海明淡淡的说了句让他留下,恐怕将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余可欣怨气滔天。
奶奶的。
以前邀请老子来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就凭老子海归的资历,去省城大医院找个工作,他们也得高接远送。
但是走之前。
一定要把这口怨气吐出来。
人民医院的众医生目瞪口呆。
他们都不理解。
老院长何苦来哉?
假如为了个陈天佑,而得罪了张广厚,这样做值得吗?
要知道张广厚是国内医学界的泰山北斗。
他随便一句话。
就能免去段怀明的院长职位。
和余可欣不同。
大家都清楚。
段怀明两袖清风。
虽然有些知识分子的清高。
但他为了医院的发展呕心沥血。
万一要出点差池。
大家心里都觉得惋惜。
听到张广厚的训斥。
段怀明猛地一滞。
但他不为所动,苦笑一声后,坚持着说道。
“可就是他救了谢老一命!”
一语惊天!
这次轮到张广厚吃惊了。
“你说什么?”
众专家也目瞪口呆。
身为医疗小组成员,他们自然知道那件事。
为此还专门成立了调查委员会,来益都城做过调查。
但那时的陈天佑名声不显,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
谢灵梅倒是清楚,但她闭口不言。
谢擎苍也大体了解,却也没透漏口风。
调查之事最终不了了之。
只是将原院长王克林送交上军事法庭。
但万万没想到。
那名年轻人。
众人不齿的司机。
他,他竟然就是谢老的救命恩人?
会议室一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沉默了不知多久。
洪一凡一咬牙冷声道。
“我不信!”
他也有不信的理由。
和张喵喵一样。
洪一凡也是医科大的高材生。
张广厚见他聪慧刻苦,很是上进,就收为学生。
毕业以后,亲自安排在中科院生物研究所。
而洪一凡也不负老师期望,三十岁不到,就评上了副研究员,相当于副教授级别,目前正在冲击正研究员,是生物研究所年轻一辈中的精英。
曾有人断言。
他能继承老师衣钵。
成为华国呼吸内科的领军人物。
所以。
他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
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四年大学、三年硕士、两年博士,经过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又跟随老师学习了这么久,对肺癌这种顽症还摸不着头绪。
便是以老师院士之尊,也无计可施。
而陈天佑只是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段院长却说他是神医。
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不只是洪一凡,就连张喵喵、还有众多专家,也对段怀明的话不屑一顾。
面对张广厚的怒斥,以及众人讥讽的眼神。
段怀明叹息一声。
其实初见陈天佑时。
他何尝不也是这个样。
“算了!”
他叹息一声。
不信就不信吧。
他默默转身,无比落寞的走向门口。
“段院长留步。”
张广厚却突然叫住他。
“那位年轻人此时在哪儿?”
段怀明一滞缓缓转头。
“我把他和家人安排在了接待室。”
张广厚沉思片刻一咬牙。
“走,去会会那位年轻人!”
“爷爷!”
张喵喵不满地开口道。
“打发人把他叫来不就成了,何苦您老人家跑一趟。”
但张广厚已经拉开椅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