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都医院接待室。
刘明鹤、胡国华,还有陈天佑和老泰山一家人,正在等待检查结果。
付红英惴惴不安。
江尔生也心神不定。
江嫒芳仿佛没心没肺。
拿着手机刷着视频。
她相信爱人。
他是那样神奇。
他缔造了一个个神话。
她坚信爱人,能让自己最亲爱的父亲康复如初。
陈天佑也没说什么。
事实胜于雄辩。
这时说什么都没用。
只有检测结果出来,一切才会真相大白。
他理解岳母的心情。
前一世,他对这种情愫刻骨铭心。
毕竟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如果在这个时候安之若素,那才说明不正常。
他又看了一眼江嫒芳心中偷笑。
小样。
装什么装。
当我看不出来?
你拿着手机的手心里已经布满了汗水,偏偏却还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不过他就喜欢江嫒芳这种性格。
虽看似柔弱。
但充满了坚强。
每逢大事有静气。
这才是修仙者应该具备的性格。
他又环视室内。
目光落到墙角一盆枯萎的菊花上。
新春将至。
正是菊花盛开时。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盆菊花却恹恹待毙。
陈天佑暗想。
都说生死有命。
但我却能逆天改命!
胡国华走道表姐身边。
“姐,你别担心,天佑说没事就没事。”
付红英看了眼女婿。
“我当然相信天佑,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这心里总感到空落落的。”
正在这时。
房门突然被推开。
众人同时看过去,就见段怀明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段院长,检查结果怎么样…”
付红英急忙起身。
但却觉得身上仿佛压着千钧重担,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
“好消息。”
段怀明眉飞色舞。
他挥着化验单大声道。
“经过全面检查,江董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全部消除了!”
“真的?”
付红英喜上眉梢。
但眼泪瞬间奔涌而出。
“呼…”
江尔生长出一口气。
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
“太好了!”
胡国华兴奋的一挥拳。
江嫒芳则是不声不响地站起来,走到陈天佑跟前,捧着他的头,在他脸颊上使劲亲了一口。
陈天佑陶醉的眯起眼。
却不满足的又把右脸转过来,用手在腮上点了点。
“去你的。”
江嫒芳俏脸一红。
转身走到江尔生身边,搂住父亲无语凝咽。
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父亲又何尝不是女儿的贴心人。
自从知道父亲患上癌症,江嫒芳脸上带笑,但心里却如同刀割,只是她把那种担忧痛苦一直深深的埋在心里。
目的就是不给父亲增加负担。
为的就是不在母亲的伤口上撒盐。
但其中的痛苦。
只有她心里知道。
这一刻。
石头终于落地了。
她搂着父亲,让泪水畅快的尽情流洒。
刘明鹤心头涌过暖流。
这挚情的一幕让他感动。
但是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计划,于是急忙说道。
“江董,你们和陈大师先回去吧,先回去给亲家报个喜,晚上我在政府接待处略备酒席,给你庆祝康复新生。”
“好!”
江尔生答应着。
拉起女儿和妻子,又一脸温醇的看向女婿。
“走,天佑,我们回家!”
但段怀明却双手一张。
“江董,你们可以走,但陈大师却需要留一下?”
“为什么?”
江尔生不解道。
“张老说是要请教他几个问题。”
我靠。
胡国华暗中叫苦。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眉头紧皱,刘明鹤却当机立断道。
“段院长,你就说陈大师已经离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不见!”
陈天佑也干脆的一摆手。
“这不好吧?”
段怀明苦着脸。
刘明鹤却一瞪眼。
毕竟是受人管,段怀明无奈道。
“好吧。”
但却已经来不及。
就听走廊里一阵喧哗。
下一刻,张广厚已经带领一众专家进入了接待室。
“天佑…”
江尔生一家人同时看向陈天佑。
“没事。”
陈天佑递过一个放心的眼神,干脆又坐回沙发。
刘明鹤急忙转身迎上去。
“张老,你们怎么来了?”
但张广厚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直接面向陈天佑。
“这位小兄弟,能不能请教你几个问题。”
刘明鹤略一宽心。
还算万幸。
张广厚没倚老卖老。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陈天佑。
不是琢磨他的酒量。
而是分析他性格。
不过还别说,还真让他找出了一个规律。
只要对陈天佑客客气气,他一般也会以礼相待。
雷彪甘为下属,成了他的代言人。
周仁杰坚决地站在他身边,幸运的得到一枚护身符。
张经尊全力支持拍卖会,他投桃报李,扶持他成为他灵气水最大的合作伙伴。
此种例子枚不胜举。
当然也不乏反面教材。
梁忠义和他势不两立,结果却被残红战队残杀。
齐东陈家当众指责,却被他毫不留情的公开打脸。
就连谢擎苍谢老爷子,堂堂的定海神针,地位何等尊崇,就因为老气横秋的想要压服他。
可结果呢?
也被他整的灰头土脸。
偏偏却还无可奈何。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顺者昌、逆者亡的混世魔王。
刘明鹤又看了眼张广厚。
您老最好有话好好说。
可千万别激怒这个小祖宗。
虽然您也身份高贵,但比起谢老,还差十万八千里。
咱别落个狼狈不堪,到时候您下不来台,我也收不了场。
陈天佑端坐不动。
但听到张广厚的话后,还算客气的一指沙发道。
“坐下说话吧,有话尽管问。”
陈天佑自认为已很客气。
但在场的众人却大吃一惊。
张广厚何等人物。
抛开医疗小组的组长身份且不说。
他还是最著名的专家,科学院院士,国家特殊津贴享受者,这种人物,就算封疆大吏见了都得高接远送。
反观陈天佑。
端坐不动、颐指气使。
完全是一副师长对待后辈的口气。
一个年轻人如此无礼,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众人瞬间都鄙夷的看向陈天佑。
段怀明也暗自摇头。
余可欣则是心中一喜。
只有江尔生一家人稳如泰山。
他们算是看清了。
陈天佑是有真本事。
这种人自然不可以常理待之。
陈天佑面色如常,面对众人所指,似乎毫不在意。
张广厚虽已心中不悦,但却呵呵一笑,转身对众人说道。
“大家都找地方坐下吧,今天我们讨论学术,都不要拘泥小节,一会儿可以畅所欲言。”
他这话一出。
众人都敬重地点着头。
什么是大师风范?
何为虚怀若谷?
张广厚做出了最好的表率。
大家又都冷冷的看了陈天佑一眼,这才纷纷找地方就坐。
但张广厚可以心胸如海,洪一凡却不甘心恩师受侮辱。
他怒火中烧地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