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
众人大惊。
急忙上前给他包扎。
梁忠义却脸色阴沉的一动不动。
众人也都如丧考妣,一个念头浮现在他们心头。
明晚的年会怎么办?
是否还如期举行?
毕竟那是益都商界一年一度的盛会,无数人都在翘首以盼。
大家都惴惴不安的揣测着。
如果取消?
肯定会引起震动。
但要举行…
按雷彪今天的架势,那家伙肯定不消停。
帝王厅一时鸦雀无声。
沉默许久。
卢璟琦终于沉不住气,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梁会长,您看明天的酒会?”
“照计划进行!”
梁忠义咬牙切齿的挥挥手,站起身来率先离场。
众人也苦笑着黯然散去。
一场欢声笑语的欢迎宴会,被雷彪这么一搅活,无论如何再也进行不下去。
……
锦秋观澜。
是益都城的高档住宅区。
依湖而建、风光旖旎,环境优雅。
其中有栋别墅最为奢华,几乎一半镶嵌入锦秋湖中,另一半前面是一个巨大的花园,远远望去,宛如水上楼阁蔚为壮观。
整个益都人都知道,这幢别墅售价数千万,是梁忠义在益都城的家。
其实。
按梁忠义的实力。
在云门山上弄套别墅相当轻松。
但正因为云门山上的一号别墅,被雷彪买去,梁忠义宁当鸡头不做凤尾,索性另起炉灶,紧挨着锦秋湖开发了这座锦秋观澜。
夕阳西下。
梁忠义和梁俊豪回到家。
一名四十多岁的妇女迎上来恭敬鞠躬。
“老爷,少爷,你们回来了。”
梁忠义把外套交给她,沉脸问道。
“冯妈,太太呢?”
“一回来就上楼了,中午也没吃多少饭。”
“你去告诉太太,明天晚上的年会她要参加。”
“是。”
冯妈鞠了一躬悄然退下。
“让她去干嘛,整天拉着个脸,你还嫌今天丢人不够。”
梁俊豪不满道。
梁忠义无奈的摇摇头。
他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锦秋湖余晖中的点点白帆。
想着今天中午受到的侮辱,念叨着雷彪今天的话,感受着手掌传来的阵阵疼痛。
他发现大半年没回益都城,有些事情,在渐渐的脱离他的掌控。
难道真的是山雨欲来?
梁忠义的心情愈加烦躁。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人们都以为他娶了益都城头号美女,肯定会风月无边。
但没人知道他的痛苦。
叶碧瑶不但对他爱搭不理,就是晚上行房,她也是死挺挺的躺在那儿,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这让精通十八般武艺、几十种姿势的梁忠义无处施展。
梁忠义做梦都想叶碧瑶给他生个孩子。
但他每次努力耕耘,好不容易有了些意味,却都会看到叶碧瑶目光如冰的盯着他,让他瞬间就会心凉如水。
他曾有休妻的想法。
但考虑到亿万家财都是婚后财产,如果离婚就要分出去一半,想想也就罢了。
有时候在气头上。
也萌生过做了叶碧瑶的打算。
让这位益都第一美人,像自己前妻一样,悄无声息的死于非命。
不过却下不了这狠心。
接连两任妻子都暴毙而亡,肯定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再就是这个女人太漂亮。
即便得不到她的柔情,但也可以任由自己亵玩,搂着这样的女人,就算味同嚼蜡,也能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
叶碧瑶就相当于花瓶。
但这样的女人就算是一个花瓶,也是最漂亮的那只,足能够让人的万分羡慕。
也许……
这就是男人的虚荣心。
他即便腰缠万贯,也不能脱俗。
梁忠义又转头看向儿子,觉得心里更加烦躁。
他这个儿子和叶碧瑶不对付,两人凑到一起就死掐。
都说家和万事兴。
但他知道,自从前妻死后,那种妻柔子孝的天伦之乐,早就已经离他远去。
报应啊。
他使劲揉着太阳穴。
再想起雷彪今天的强势,梁忠义眼神眯起,射出一道寒光。
想骑在老子头上拉屎?
没门!
梁俊豪犹在愤懑不平。
他恶狠狠的盯着父亲道:“老头子,今天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吗?”
“算了?”
想起今天的侮辱,梁俊豪也怒火翻涌,他冷冷一笑喊道。
“练兵大师!”
“梁爷。”
那名肤色漆黑的练大师,默不作声的从客厅角落走出来。
梁忠义客气的点点头。
这位练大师别看身材枯瘦,看似弱不经风,但一身法术高深莫测。
这些年正因为有他在身边,他才能在和雷彪一次次的争锋中不落下风。
否则的话,就凭雷彪那种不要命的性格,他一个精于算计但手无缚鸡力的商人,又怎么能抵挡那种流氓头子的混不吝。
这八年来。
练大师一直跟在他身边。
仿佛像是影子般保护他,让他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许多危难。
但就是今天没在场,却让他受到了雷彪的侮辱。
梁忠义心中感慨。
八年前,他去琴岛考察项目,却机缘巧合救起了在大海中随波飘荡,已经奄奄一息的练大师。
当时只是一次莫名其妙的良心发现。
但却万万没想到。
救起的竟然一位不世出的术法高人。
如果不是那一次的机缘巧合,这种高人又怎么会跟随自己这么久。
沉思一会儿。
梁忠义突然道。
“练兵大师,你对黑虎自燃的那件事怎么看?”
叫练兵的黝黑男人冷冷一笑。
“绝对不是自燃,而是术法高手的控火术。”
“控火术?”
梁忠义闻言大惊。
梁俊豪一脸敬畏的看向练大师。
他可以对自己的父亲爱搭不理,但对这个一身阴气的练大师却非常忌惮。
“我看过黑虎死亡的视频,那团火焰尤为怪异,如果要是自燃,必然是红色火焰,但那团火焰却闪着青光,一看就不是凡物,所以我断定是术法高手施加的手段。”
练兵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个结果早在梁忠义的猜测中,但通过练大师得到了证实。
他若有所思的皱紧眉。
益都城竟然又出现了一位术法大师。
这让他感到震惊。
但更让他好奇的是,到底是谁杀了黑虎。
黑虎只是个大混子,他欺软怕硬,得罪的只是些下贱的老百姓,怎么会有术法大师对付他?
按理说,雷彪是黑虎的大哥,要杀也该杀他才对啊。
难道是黑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梁忠义转头看向窗外。
夕阳笼罩在锦秋湖上,给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穿上一层昏黄的迟暮外衣。
又想起雷彪的今天的强硬表现,他突然感到了一种非同寻常的沉重的压力。
夕阳西下之后必然是日薄西山。
难道梁家将面临新的的挑战?
梁俊豪也收起了玩世不恭,表现出一种罕见的郑重。
“爸,有件事我没告诉你,虽然我不会参与帽儿胡同的开发,但前段时间曾和黑虎有过一次接触,我许诺把帽儿胡同的拆迁交给他,让他前期先做些工作。”
梁忠义点点头没说话。
干他们这一行的,拆迁的事情都是交给道上人去做。
道上的那些混子,虽然在他们这些富豪眼中是上不了台面的一滩烂泥,但老百姓对他们却畏之如虎。
正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这样既节约成本,又能加快进度。
儿子做的无可厚非。
“不过…”
但紧接着梁俊豪皱着眉头又说道。
“前几天黑虎给我打电话,说是被一个叫陈天佑的穷小子打了,想要跟我要点医药费,被我骂了一顿不了了之。”
陈天佑?
梁忠义一皱眉。
半年没回益都城。
发生了太多的不可思议。
今天中午的欢迎宴会上,众多的商人把益都城近期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和他讲了一遍。
雷彪遇袭,在一辆红色越野车的撞击下一伤一亡,但他却安然无恙。
戏马台大火,燃烧了一天一夜。
黑虎自燃死于非命,警方却无能为力,最终不了了之。
特别是卢璟琦和童西山,在宴会上哭哭啼啼的讲了在试验中学受到的侮辱。
雷彪敲诈了他们一千万。
梁忠义本来一笑置之。
他可不会因为这两个小卒子和雷彪开战。
但听说雷彪竟然是为了一个穷小子出头,这才引起了他的重视。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出身贫民的梁忠义,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但雷彪出头的那个穷小子,也叫陈天佑,这难道都是巧合?
直觉告诉梁忠义,这一系列的事情,好像和那个叫陈天佑的穷小子都有关系。
他转头又看向练兵。
“练大师,既然你认为杀死黑虎的是个术法高手,如果要是你对上,会是什么结果?”
练兵冷冷一笑,也不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紫金红皮小葫芦。
葫芦表皮圆润光滑,但却透着森森寒意,并且带有一股远古的苍茫。
“叱!”
他拔开葫芦帽念念有词。
一阵黑雾突然从葫芦中冲出,霎那间,别墅之中阴风四起,温度陡然下降,一声声凄厉的尖叫从黑雾中传来。
梁家近百平方的客厅,陡然从白昼沦为鬼蜮,仿佛无数的阴魂在盘旋。
“这是…”
梁家父子同时惊讶。
“这是驭鬼术!”
练兵傲然挺立。
“太神奇了!”
梁家父子虽然不止一次见识过练大师的手段,但此时依然心惊肉跳。
“收!”
练兵又念动咒语。
别墅瞬间又恢复如常。
练兵桀桀一笑看向梁忠义。
“梁富,你说我对上那位术士会怎么样?”
“哈哈。”
梁忠义放声大笑。
猛地冲练兵躬身拱手。
“有您坐镇梁家定然高枕无忧!”
练兵却长叹一声又说道。
“只可惜我以前练就的那具傀儡尸沉大海,如果能再找到一名暗劲高手的躯壳炼制一个傀儡,完全可以给梁家再添一层保障,可惜当今武道凋零,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