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三人一走出电梯。
小黄就立即迎了上来。
陈天佑微微一笑。
这家伙是学乖了,生怕自己再带江嫒芳去别的地方,一直等在大堂里。
不过他真是多虑了。
虽然说夜晚是恋人的天堂。
但且不说自己今晚还有重要的事,要去那个善良的女人坟上磕个头,不会再带心上人去别的地方,如果真想去,就凭他能够拦得住?
再者说,即便自己有些小花花肠子,皇庭大酒店有的是客房,随便开上一间促膝谈心,不比去外面喝西北风强?
“小姐,同学会这么快就完事了?”小黄疑惑问道。
江嫒芳和陈天佑,两个人从上楼到现在,总共就没过了半个小时,这个同学会进行的也有点太快了吧。
“嗯。”
江嫒芳苦笑着一点头。
什么完事了?
根本就没开始好不好。
按照今天晚上这种情况,那个聚会永远不会开始了。
不过江嫒芳并不遗憾。
虽然同学们七年未见,虽然她几乎没和他们交流,但她却清晰的感到,原先的真诚,质朴,和童真,已经随着年龄的增大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自私和势利。
王大龙的遭遇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让她很不爽。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必然。
但人与人之间难道就没有真情?
其实也不尽然。
陈天佑与和王大龙的关系就是反例。
她和陈天佑的感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江嫒芳认为。
这种同学会不参加也罢。
这个时候。
小黄又发现了王大龙。
他微微一愣。
好一个威猛的小伙子!
身高接近一米九,浓眉大眼,膀大腰圆,再配上和陈天佑同一款式的休闲装,一个儒雅,一个强壮,一前一后的两个青年都气度不凡,简直就是相得益彰。
进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出来变成三个人。
小黄产生了兴趣。
这个高大的年轻人是谁?
江嫒芳又展颜一笑介绍道:“小黄哥,这位是王大龙,我的好同学,天佑的铁哥们。”
“哦。”
小黄只是礼貌的点点头。
却没有丝毫寒暄攀谈的意思。
如果只是江嫒芳的好同学,他肯定会热情的打招呼。
但陈天佑的铁哥们就算了。
那个混蛋下午把自己甩开,拐带着小姐去了铁路大桥,他现在还忐忑不安,不知道和老板怎么交代。
他虽然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却对陈天佑没有好看法。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儿?”小黄又转向江嫒芳。
江嫒芳则看向心上人。
完全是一副你说了算,一切都听你的甜蜜样子。
“送小芳回家吧。”
陈天佑淡淡的说了声,然后相当自然的手臂一抬,江嫒芳心有灵犀的上前挽住,两个人并肩前行,王大龙则像保镖一样跟在后面。
“这犊子脸皮真厚!”
小黄暗地腹诽一句。
真是女大不中留,自己的老板虽然像防狼一样的放着这小子,但是没用,看样子小姐是彻底坠入了情网。
自己到底是接了个什么任务吗,根本是两边不讨好。
不过腹诽归腹诽。
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说什么,实际上他也不敢干预,人家连子弹都能扛住,自己要敢胡说八道,还不一巴掌就被扇飞了。
干脆。
爱咋地咋地。
还是回去照实汇报吧。
小黄一跺脚,快步出门去提车。
此时。
刚刚晚上六点多。
正是益都城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金碧辉煌的大堂里人来人往,一个个衣着气度不凡的成功人士,挽着衣着华美的女伴涌入皇庭大酒店,去参加各种宴会。
他们或者身家不菲,或者是政府高官,都是响当当的社会名流。
但陈天佑三人一路走来。
还是吸引的这些名流们侧目。
帅哥加美女,本身就是一道最养眼的风景线,更何况江嫒芳倾国倾城,陈天佑英俊脱尘,王大龙潇洒硬朗。
三个人走在一起,放在那里都很扎眼。
众人纷纷驻足驻足看过来。
直至他们走出大堂,这才开始议论。
“益都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脱尘的人物?”
“不会是来拍外景的吧?”
“不过我怎么觉得中间的青年和那个女孩有点面熟?”
“我去,那是江尔生的女儿!”
终于有人想了起来。
但随后又有人猛地一震。
在场的有人参加过昨晚的年会,他们猛地想了起来,那个脱尘超俗的女孩正是江嫒芳,而那个青年,如果不出意外,正是昨晚光芒四射的陈天佑。
其实。
他们应该首先认出陈天佑。
毕竟昨天晚上,他才是那个最耀眼的主角。
但他一来突然变化了服装,从一个贫穷少年,变成了一个气度不凡的大族阔少。
另一个方面,陈天佑的身上,带有一股锐利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所以,众人还是从江嫒芳的身份上猜测到了他。
人靠衣裳马靠鞍。
不得不说,这句话又在陈天佑身上得到了完美诠释。
“他们怎么会来这儿?”
“雷彪对他奉若神明,要吃饭也应该去天乐园。”
“对啊,那里的条件不比这差啊。”
“走了走了,这不是我们考虑的事,只希望九天后的拍卖会,我们能买一张护身符。”
众人又纷纷散去。
只是有个疑问在他们心间萦绕。
童西山曾经得罪过陈天佑,他来这里不会是找麻烦的吧?
……
童征宇的办公室。
那两个服务员,正在紧张的向他汇报。
“什么?”童征宇猛然站起来,“你说黄毛给人跪下了?”
“千真万确。”
稍微成熟的服务员肯定道。
童征宇背着手来回踱步。
身为益都三少,他虽然和雷彪不对付,但家里开的是大酒店,就要笑迎八方客,所以他对地下世界的事也很了解。
黄毛本身就桀骜不驯,黑虎死后,又接管了他的地盘,现在更是嚣张拨扈。
可以说现在的益都城。
龙头雷彪,几乎不过问地下世界的任何事,甚至还有逐渐收缩的趋势。
黑虎死后,没有几个煊天赫地的顽主顶起来。
光头强还在吃牢饭,中生代的痞子处于断层局面。
而现在的黄毛,就是新生代的代表。
要说别人给他下跪,童征宇信,但他给别人磕头?童征宇万万不信,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嘛。
童征宇猛地又站住。
“黄毛下跪的那个人叫什么?”
“不知道,”成熟点的服务员脸色一红,“我们进去的时候,黄毛和他的手下正拖着一个大汉往外走,随后又来了一男一女,他们一进门,周少就和他吵了起来,后来的那个男的一巴掌就把周少扇飞了,这个时候黄毛又回来,周少一见大喜,让黄毛打断那人的腿,但黄毛却跪在那个年轻人面前,随后也不知道为什么,黄毛就把周少打成猪头,一嘴牙都打飞了……”
“闭嘴!”
童征宇断喝一声。
他被绕的头昏脑胀。
但却没听出个四五六。
“说重点!”
服务员吓得一哆嗦。
想了片刻又迟疑道:“我好像听到黄毛叫那个青年什么陈爷。”
“不可能?”
童征宇听了猛地一晃。
陈爷。
难道是陈天佑?
益都城除了那个煞神,好像没人敢称陈爷。
但那个名字对他来说就是噩梦,他一把撑住沙发,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童征宇皱眉沉思。
当下的益都城,能逼得黄毛下跪的人,好像只有陈天佑,并且话不多说就扇人,正好符合那个煞神的风格。
而这个时候。
那名年轻人的服务员,也仿佛想来了什么,她看了一眼童西山喏喏道:“没错,他们刚进门的时候,我好像听周少叫他陈天佑。”
“我靠!”
童征宇终于忍不住。
扑腾一声坐入沙发呆若木鸡。
这可怎么办?
那个煞神竟然来到了自己家的酒店,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他已经走了。”
又一名服务员说道。
“嘘…”
童征宇长舒口气。
这样就好,看来不是冲他家来的。
他白了一眼服务员。
话不会一口气说完啊,害的老子白担心一场。
不过转瞬他又怒火中烧。
妈了个巴子。
周振焘你个杂种!
他还邀请自己去敬酒,幸亏自己没去,如果要见了陈天佑,岂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不行,绝不能轻易饶了那小子。
他又问道:“如意厅现在什么情况?”
服务员急忙回答道:“那个陈什么爷走后,黄毛看似非常恼怒,他单独留下周少,把其他人都赶走了,我们怕出事,才赶紧来给您汇报。”
童征宇嘿嘿一笑。
周振焘绝对要倒霉。
不过也好,这样省的自己动手。
“你们去忙吧。”
童征宇挥挥手,打发走那两个服务员,然后他往沙发上一倚,惬意的抖动着二郎腿。
这件事对他们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周振焘成功的转移了陈天佑的视线,那个陈爷说不定会忘了他家的事。
但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砰地被推开,一位中年人慌慌张张的闯进来。
“王主任,你成何体统?”
童征宇一拍沙发恼怒道。
来人见童征宇责怪,急忙立正站好,擦去额头的汗水道。
“不好了童少,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