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下车遇头牌
听着他恶人先告状,恶犬先咬人,齐摇风收了手,但是没有停下脚,朝着壮汉就是狠狠两脚。
警务人员将他拉开几步,防止他再次行凶,拿着警棒警告道,“你再敢动手,别怪我们不客气。”
齐摇风眼中发红,怎么也消不了心里的那股怒火,威慑地盯着还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胖子,手指捏的咔嚓作响。
“问你话呢,你是什么人?”警务人员方才问他未见理,又问了一句。
王霁看得出,这次他是真生气了,赶忙走了过来,对几位警务人员说道,“几位先生好,这位是浙江杭州的齐团长齐摇风。”
此话一出,几个警务人员都变了脸色,问道,“可是有身份证明?”
王霁推了推齐摇风,只见他这才回过神,掏出口袋中的军职证件。
官高一阶压死人,更何况齐摇风比他们高出了一条楼梯,几个警务人员立马赔笑,画风反转的有点快。王霁见这趋势,抓住机会,立刻开口,“刚才那人霸占了三个位置,我们让他起来,他非但不听还打人,齐长官这才出手教训他。”
“拿出你的票。”警务人员立马将手中的警棒对准了地上还躺着动弹不得的胖子,命令道。
壮汉的脸色登时变了,唉声求道,“几位警官,我身上疼,哪有力气找票啊。”
看这样子是要耍赖了。警务人员不吃这一套,当即威严呵斥,“让你拿出来就拿出来,墨迹什么,再废话一句,把你抓起来。”
壮汉没法了,只得磨磨蹭蹭地从怀中掏出票,被警务人员一把夺了过去,结果看了之后,又是一阵怒斥,“你这票不是从义乌到杭州的吗?怎么刚才没下?”
壮汉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可算想到了一个好点的解释,“刚才睡着忘记了。”
“明显是短途票蹭车。”两个警务人员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走,补票去。”
齐摇风这时在后面补充道,“把他送回杭州,关半年。”
总算安稳地回到了座位上,王霁见齐摇风的脸色仍是难看,想来是刚才被那人气的,便问道,“你刚才怎么动那么大的怒?我还从来没见你发过这么大的火呢。”
“对不起。”冷不防的,齐摇风突然转过脸,开口说道,他的眼中,确实满是愧疚之色,以及担惊受怕。
王霁先是一惊,刚才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就要摔出窗户了,他救了自己,而自己还没有向他道谢,怎么他就开口道歉了?“你为什么向我道歉?”
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齐摇风的心里就一阵惊慌失措地狂跳,如果他慢一步,或者是手滑了该怎么办?光是这么一想,齐摇风就一阵愧疚与自责,低下头不敢再看他,说道,“他让开时,我看出了他毫无悔改之意,所以我想赌一次是自己看错了。……对不起,我让你犯了险。”
如此说来,其实他还是有所防备的,否则不可能在胖汉只是有所动作,还未触碰到他身上时,他就能反应极快的动手,王霁笑道,“你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吗?既然我现在无事,那你还道什么歉?”
“让你跟着冒险,就是我不对。”齐摇风还是一如既往,将所有的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别多想,我知道有你在,肯定不会让我有事的。”王霁说着,倾倒了身子,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别乱动啊,我想睡一会儿。”
齐摇风的身子立刻坐直了,全身一片僵硬,可是王霁此时已经靠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他就是心里有再多震惊,也不敢动摇分毫。
齐摇风挺着身子,一路下来没有任何动作,几个小时的车程,就这么快速的到了上海站。
火车站人来人往,齐摇风背着两个大包,还不忘伸手拉住王霁的胳膊,生怕他被人冲散就再找不着了。
“那个包给我拿一个吧,我也不是什么娇贵的大少爷,拿得动。”王霁多次开口想要拿包,可是齐摇风就是不给他。
齐摇风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任他怎么说,就是不给他,“你好好看着路,别走散了,上海我不熟,到时我不好找人。”
“两位先生留步。”就在两人往外走时,身后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声若黄莺,婉转动听。
齐摇风与王霁仍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知道身后的声音喊得是自己,便没有理会。
“两位先生留步。”女孩的声音更近了一些,这才唤起两人的注意力。
王霁看了一眼那个女孩,估摸年岁在二十多点,容貌倾城,宛如娇花,眉眼流波,顾盼无瑕。便将眼光移到齐摇风身上,“你认识她?”
齐摇风摇了摇头,问女孩道,“敢问姑娘是何人?”
女孩说道,“我是蒲团呀,唱戏剧的蒲团姑娘呀。”
见到她时,总是画着浓厚的妆,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上次王霁他们几人去偷看,还没看到脸就被班主赶了出去,难怪这会儿认不出她来。果然是红遍了大江南北的头牌,这容貌,确实经得起人吹嘘。
只是,这会儿,她出现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专门来接他们的?王霁哼了一声,低声对齐摇风说道,“是不是你老相好特地来接你的?”
“别乱说,我不认识她。”齐摇风回了他一句之后,问蒲团姑娘,“敢问姑娘找我们有事吗?”
“我也是来等人的。上次在杭州见到了两位先生,想交个朋友。只是那时身不由己,没有办法与两位说上话,颇感惋惜,正好这会儿见到,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份,不知道两位这是要去往何处,往后我该去哪里寻两位?”
见这位蒲团姑娘说话时,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瞥着齐摇风,王霁就知道,估摸着又是看上他了,遂轻轻推了推他,“人家姑娘主动送上门,还不快把握好时机。”
齐摇风瞥了他一眼,疏远地回了蒲团姑娘,“我们也只是路过,马上就会离开,抱歉。”
说完,拽着王霁的衣服就转了身,脚下生风,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蒲团姑娘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在身后喊道,“我现在在夜上海工作,有时间去那里找我啊。”
可惜声音,淹没在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