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说亲
王霁捂着自己的老腰,还有淤青的半边脸,愤然道,“我说你下手也真够狠的,差点要了我的老命了。”
想起今日下的那番狠手,着实伤他不轻,齐摇风愧疚地低下眉眼,“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就对你下手,是我的错,不然你再把我打一顿,我绝不还手。”
其实今天谁先动的手,王霁心里有数,此刻见他竟把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即便心中有火气,也发作不出来,干脆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左右我也咬了你一口,算扯平了。不过齐团座,当时我们三个人在打你,怎么你只打我一人?”
齐摇风面色僵了片刻,“当时你叫嚣的最厉害,我以为你是领头,所以拿你下的手。”
在打架方面易捷有点怂,杨砾尚且能观察出事情不对,留有余地,只有他全心全意对抗“淫贼”,可不就是他叫嚣的最厉害吗?王霁吃瘪,捶胸顿足,“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齐摇风起身去柜子头,取出一瓶药过来,“这是跌打药,说是从西洋运过来的,我在战场时常跌打损伤,用过几次,效果还不错,你拿回去试试。”
“哟,齐团座还有这好东西呢?”王霁接过药闻了闻,又看了看,上面确实有看不懂的洋文,“莫不是假公济私得来的吧?”
“是苏扬给我的。他爸是师长,经常托人给他送一些贵重物品,他用不完,就给了我些许。”
“那谢了。”王霁毫不客气地收了下来,“我拿回去试试去。”
“你等等。”齐摇风见他要走,喊住了他,“你的伤多数在背上,你也不方便,要不我帮你上完药再回去?”
“不用,我找易姐帮我就成,我给你说,这男人中,可没谁活得比他更精致,他那一双手,比女人还柔软,让他给我上药,那才是享受。”王霁说完还不忘瞥了瞥他的手,坏笑一声,“就你那老茧子粗糙手,别给我搓秃了皮。”
齐摇风不再说什么,起身将他送出了门,关上了房门。
“你们两个混蛋给我滚出来,说好的帮忙,瞧着他把我掳进去也不去救我。”王霁骂骂咧咧地踢开了房门,结果房间内空空荡荡,哪还有一点人气。
他立在门口,呼哧了好一阵,骂道,“好你们两个小崽子,跑得倒是挺快,明天再给你们算账。”
骂完之后,又怒气冲冲地转了身,走到齐摇风的房间外,“哐哐”地砸了好几下。
“什么事?”齐摇风打开房门,见他堵在门口,怔了一下后扫视一眼外面,漆黑一片,再无一人。
“糙汉,帮我上药。”王霁将手中捏着的药塞入他的手中,不把自己当外人地挤开他走了进去。
王霁的脸肿的老高,为防止被老头子发现,遂以帮齐摇风找房子为借口,整天不落家,终于在两日之后,齐摇风的房子找到了,是城南一处闹中取静的地方,两层阁楼,屋子简单。
齐摇风正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听到了院中的吵闹声。
王霁又开始发少爷脾气,“要娶你自己娶,总之我不娶。”
王远山大怒,“你这是什么话,商月丫头人长得不错,还上过几年私塾,知书达理,为人大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你说得再好,与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您年纪大了,眼神不大好,万一看错了,把一个歪瓜裂枣娶回来,放哪?”王霁见到齐摇风的身影,上下打量一番后,失声一笑,低声在老爹那里说道,“不过嘛,如果那商月长得如他一般,我倒是愿意娶,可惜啊,面如玉,形如芝,却是个糙汉子,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你这混小子,再敢胡说。”王远山怒得额间青筋直暴,喘着粗气,“我是你爸,还能害你不成?”
“逼我结婚,就是害我。”王霁顶了回去。
齐摇风见两人争执的面色通红,谁也不肯让出一步,遂走了过去,扶住王远山,“远山叔,这是怎么了?”
“摇风啊,你来的正好。你说说,这自古以来,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话对不对?”
齐摇风还未回答,王霁就抢过了话,“那是要陪我过一辈子的人,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好好挑一挑,凭什么要你们来决定?”
“你再给我犟一句?”
齐摇风见他左右找东西,估摸着是要动手,连忙抓住了他的胳膊,劝道,“远山叔,您说的有道理,不过王霁说的也有些道理,不如这样,先把人约出来,让他见一眼怎么样?”
王远山倒是不担心这个逆子看不上别人,就怕人家端端正正的姑娘瞧不上他,“你看他那混账样,不得把人姑娘吓到?”
“我在你眼中就这样?那你还给我定亲,这不就是骗婚么?”
此话一出,连齐摇风都忍不住朝着他笑了笑。
王远山被他气的,已经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提起长长的衣衫,挣脱着上前,“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王霁虽说顽劣,但到底也是嘴皮子上的,真见到他爹动手,还是有点害怕,连忙要躲。
“远山叔,远山叔。”齐摇风用了用力,只是让他走出去两步,还是把人给拉住了,“您别气别气。我先劝劝他,您看怎么样?”
“劝,这混小子还有人能劝得住?”王远山呼哧呼哧了一阵,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齐摇风,心上一个主意,“摇风啊,要不你陪他一道去,将商月姑娘约出来吃个饭?”
齐摇风一怔,看到王叔鬓角处的一撮白发,心下不忍,点了点头,“行,那我随他一道去看看。”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王霁别开了头,认了死理,死活掰不过来了。
齐摇风怕他又气到王远山,就对王远山说道,“远山叔,我先与他谈一谈,保证将他带过去。”
“你能保证?”王远山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混玩意什么样子他再清楚不过,让他听别人的安排,一个字:难呐!
齐摇风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文的不行,就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