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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重开药铺

疍家湾 紫灵 1951 2021-04-24 12:22

  初升的太阳照亮她的发丝,露水打湿她的裤腿,苏喜妹却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领着净空、小凤凰沿途不停采药,在这山野荒地上,树木杂草繁多,每一种都有自己的特性,认得的便是药,认不得的便是草。

  苏喜妹想着在进城前能多采点,重开药铺,没有药可不行。不知怎的,她忽又想起,林浩然曾给苏老爹用那些有着神奇药效白色药片,自己要是也懂这些多好。想着想着,她不自觉地看向小凤凰,这小丫头现今也有十三四岁了,若是能找到林浩然,让他教教,说不定小凤凰真能成名医呢。

  心里想着事,路也不觉得远了。临近晌午,他们已经到了县城边境。阔别已久,小县城却没有变。依然是那七横八纵的青石街道,街道旁依然是楼房林立,却比先前破旧许多。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多是穿军服的,还有一些穿着对襟装的大爷、大娘,以及一些穿着长衫少年。但是每个走在街上的人脚步匆忙,似乎都有着迫不及待的事等着他们去办似的。

  “大姐,现在怎么办?”小凤凰轻声问道。

  苏喜妹往四周环视一遍,看到没有人在注意他们,“我们先找到林家药铺。”

  “哦!”释净空与小凤凰异口同声答到。此时此刻,苏喜妹和小凤凰并没有注意到净空的脸色有此异样,他不停地扭头往防城江边一座树木茂密的小山望去,几乎是每走一步一回头。一段路后,他远远地落在苏喜妹和小凤凰身后。终于,苏喜妹发现他的神色不对,停下了脚步。

  “净空,怎么了?”

  释净空望着幽幽青山说道:“灵峰寺就在那座树木茂密的小山上。”

  “哪……你想回去吗?”

  净空点了点头。

  苏喜妹望着前面已经走远的小凤凰,又回过头看了看净空,犹豫片刻终是说道:“那你,现在要走吗?”

  净空却回头是一笑,“这里离灵峰寺很近,想去,什么时候都行。还是先把药铺弄起来,等这里的俗事了了,我自然会回去。”

  “好!”苏喜妹心底终是舒了一口气,一是现在她真的是要人帮忙,二是现在灵峰寺里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净空若是这样就回去,她还真是不放心呢。

  凭着记忆里的路苏喜妹很快就找到了林家药铺,门依然紧闭着。门外落满了灰,房顶早已破败不堪,碎落的瓦片、横梁满地,角落里堆积的垃圾。苏喜妹他们打开门,药柜、药铺都还在,就是同样地落满灰尘。屋里墙角也长起草来。进了院子,里面更是杂草丛生,被惊起的野鸟、老鼠到处飞窜。这一幅场景让人怎么也想象不到这当年是个门庭若市的地方。

  小凤凰看着这破败不塂的地方,忍不住问,“大姐,这怎么住啊?

  苏喜妹随手把倒在院子中的药鑵捡起放在一边,“我们把这里修整一下,净空,我这还有点银子,你去置办点东西,晚上我们就住这里了。”说着从身上摸出一袋“袁大头”递给净空,这是花百灵给她的,让他们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苏喜妹知道这钱是初一靠着打鱼攒下的,几乎是这个苦难的家庭所有的积蓄了。

  净空也知道这钱来得不易,但他也没有说什么,拿着银币默默走了出去。苏喜妹跟小凤凰先把药柜整理出来。随着他们的忙碌,几天后,林家药铺开始有点像模像样了,然而,他们又为药铺的名称开始犯难起来。林家药铺已经没有人,他们也只是暂时蜇居于此。最重要的是林家药铺在这里早就是一块响当当的牌子,而苏喜妹只是跟着学了些皮毛而已。虽然在安南、在疍家湾她也治愈过许多病患,可毕竟在这里她还是有些胆怯。

  小凤凰看着苏喜妹盯着那早已没有招牌的屋梁发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道她是累了,于是便上前扯着她笑道:“大姐,在想什么呢?咱们尽快把药铺开起来,就可以上龙门岛了。”

  苏喜妹听她这么一说,急忙伸手把小凤凰的嘴捂住:“别乱说话,咱们正正经经开药铺的。”她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小凤凰的话还是提醒了她。她们是为了救人才重开这药铺,为了能尽快混进龙门岛,名声当然是越大越好。她朝着林家正屋默默念叨:林家祖上莫怪,今日我疍家湾的苏喜妹借用你家房子名声只为救人。阿弥陀佛!这佛号是她跟着净空学着念的,跟释净空在一起时间长了,在他的潜移默化间这些人对于佛教的东西多多少少也学了些。也懂得了这陆地上的人大多信奉佛祖,而海边生长的人大多信奉妈祖,也就是疍家湾的人三婆。

  听说林家药铺重新开张,那坐诊的人还是林家传人,并且是个女的。虽然在动荡时期,但这对当时来讲也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但是好奇归好奇,还真没多少人来看诊,每日都是围观的人多,看病的人几乎没有。好在,这景象苏喜妹早已料到,在这里那里会有人相信一个疍家妹会看病?还是林家药铺的传人?林家老祖宗知道了估计会从棺材里都给气活。

  然而,事在人为,现在该初一夫妻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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