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
陆乔摸不着头脑。
在她的追问下,楚歌惨兮兮地问:“我听说他瘦了,变好看了,你都许他在你肩头哭了,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没有!绝对没有!”陆乔指天发誓,“我跟他纯粹就是兄弟情义,师徒情谊,要是有半点私情”
没等陆乔说完,沾了泪水的手掌突然捂在她的嘴上。
“别说了,我不要你咒自己。”
陆乔连连点头,诚恳地道:“县主你放心,我跟楚星泽真没什么,你要是不放心,明天下午他来锻炼,你去校场见见?”
楚歌等得就是陆乔开口。
虽然陆乔不开口邀请,他也可以作为半个主人家过去校场看看。可那样一来,就会显得他心胸狭隘。
而且他现在的身份是陆家的二少奶奶,贸然见生人,还是个有身份的青年郎君,怕落下口实。
楚歌知道疏桐院里有陆香亭安插的人,那颗钉子他要留着,将来对付陆香亭,还不到拔的时候,所以行事要小心。
院里有间隙的事,楚歌没跟陆乔说。
一来是他在陆乔面前,要保持着单纯、可怜的形象,让陆乔时时怜惜他,不能让陆乔觉得他有心机。
二来楚歌心疼陆乔成天习武累得不行,还要应对他的小脾气,舍不得叫陆乔多操心。
从某种程度上讲,楚歌作得明明白白且很有分寸。
他怯怯地抬起眼,犹豫地问陆乔:“去看看?他是外男,我是内眷,这样不好吧。”
陆乔见他不哭了,松了口气。
“没事,明儿我派人来跟你说要吃绿豆糕,你带着仆人给我送,刚好见一见。”
“你应该见过他,迎亲那日站我身边的胖子就是他。”
楚歌摇摇头。
嫁人那天他光想着怎么糊弄陆乔,满心担忧,没有注意到。
“他现在瘦了,别人都说他好看了。但我觉得不如你好看,你见了就知道了,他又黑又高,跟甘蔗似的。”
为了哄楚歌,陆乔只能黑一黑楚星泽了,谁叫他好巧不巧趴她肩膀上淌眼泪呢。
果然,楚歌听了陆乔的形容,破涕为笑。
“既然你坚持,那我明天就去见一见他。”
楚歌假意推陆乔,“你出去吧,我要洗漱了。”
陆乔把人拉起来,把架子扶起来,然后实诚地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楚歌跺了下脚。
呆子,叫她走就真的走,不解风情。
一夜无话,第二日,陆乔果然派人回疏桐院要糕点。
楚歌特意穿了米金色料子做的新裙衫,梳了最复杂的百花髻,缀以金饰和颗颗圆润的东海珍珠,脸上薄施脂粉,环佩叮当,一身香气,行如弱柳扶风来到校场。
楚星泽正按陆乔的要求举杠铃呢,一看到盛装的楚歌,眼都直了,大张着嘴,挺举着杠铃,跟雕塑似的。
举杠铃费力气,表情容易狰狞。就是再好看的人,这一龇牙一咧嘴,也好看不起来。
楚歌一看面部扭曲的楚星泽,登时放下了心。
他动作优美地放下糕点,掏出怀里的帕子,温温柔柔地给陆乔擦汗,笑意羞怯又动人。
陆乔知道楚歌是故意的,在宣告主权。
怎么办?自己宠出来的,配合着呗。
于是两人当着挺举杠铃不能动弹的楚星泽的面儿,秀了一回恩爱,好险没把楚星泽气死。
不过楚星泽这人心宽,陆乔给他加餐了一顿糕点,他就不气了。
很快,端午宴到了。
短短的几天,陆家变天了。
王氏自从上次被陆乔吓了一回之后就病了,账本都没精力看,陆乔趁机接手了家中财务大权。
等陆香亭发觉,已经晚了。她气得跟陆乔大吵,要给陆乔扣上个“不孝”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