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谁杀了我]
第61节第五十二章2月2立碑传告慰亲人泼妇发飙电话暗隐杀机。,
第五十二章
2月2立碑传告慰亲人,
泼妇发飙电话暗隐杀机。
梅子在医院里检查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事就出院了,胡青云再也住不下去了,杨峰照顾着似乎也缺少了当初的柔情。再着所里工作也忙,胡青云也于第三天出院了。绢子的生意已经开始了,至于赔偿梅子的修车费和医药费,一分不出,没钱!有本事就去法院告我吧,申请强制执行吧,我挺着你!梅子还要忙工地上的事也无暇顾及了,虽然梅子后来也隐约知道打自己的那个女人是胡青云的老乡,甚至还和胡青云有点、、、。但是工地上实在是太忙了,索性也就不管啦。事情就这样似乎要过了。
日子在春风的感召下过的很快,转眼就要到了农历2月2啦!
农村有句俗话,叫2月2,龙抬头。这个节气,在农村是个树碑立撰的好日子,农村人,要是手里有点钱,或家里人有点本事,总想显摆一下。衣锦还乡也许就是这个心态!有人盖房子,甚至一下子盖三层小楼,最后房间实在太多了,住不完,干脆在里面放柴伙或麦秸,甚至养猪养鸡子。胡国顺的房子已经翻修过了,他要做的事情是:给老婆立个碑!
碑文,已经由前村的胡要德老师写好,虽然念起来很饶嘴,什么胡张氏啊,流芳千古啊,反正就那意思,但是胡国顺依旧很高兴,因为这是村里立起来的第一块碑。现在什么都准备齐啦,就等儿子带着媳妇孙子回来呢,置办一桌酒席,请一门(族)的亲人过来吃一顿,请个响气(唢呐)班吹上两天,热热闹闹地把碑给立上去。也叫这方圆十几里地人瞧瞧俺胡国顺家的威风。
2月初2,是3月11号,今个都3月8号了,怎么还没有听到孩子回来的准信,胡国顺心里急啊!虽然前些天青云也打回来一个电话,问问家里缺钱不。自己当时就给他了说了要给他娘立碑的事,他答应回来了啊,只是时间没有确定。现在族里的几个老人已经碰了几次面了,甚至连邀请大队的支书都确定了,就差确定具体日期了,这小孩也不回来个电话说一声,这可真急死人!打他手机,他手机老是忙,里面总有一个女人说:“对不起,你所拨打的手机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再拨,还是如此。胡国顺气的直骂人。
胡国顺急,有一个人比他更急,是谁啊?村长啊!眼看着春节已经过了,本来指望着胡青云过正月十五回来的时候给他说说自己小孩的事。如今按排一个人进警察系统有多难啊。过年走亲戚的时候,村长听一个在邻县工作的亲戚说,想进政法系统,至少要准备8万。村长当时心里就暗笑到:8万?哼,那是你没有找到人?只要我把胡国顺关系处理好了,就我儿子这个小事,他胡青云在省城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大不了我去中州一趟,请请客,最多花个八千都撑死啦!唉,看着胡国顺有时候一个人老孤单,自己是想好了,绝对不把儿子安排到中州了,连天中市也不让他去,就去咱这天平县都中。
小孩已经从学校来过几次电话了,让家里赶紧给他联系实习单位,其他的同学陆续都出去实习啦。村长急啊,这次胡国顺给老婆立碑,他胡青云说啥也得回来。这次自己一定得抓住有利时机,把小孩的事情给他说清楚。一定要想办法进个政法系统的好单位。你说说,再有3天都立碑了,这胡青云咋还不回来呢,不行,得找找胡国顺,想个办法去!胡国顺的老婆立碑是小事,自己的孩子分配才是大事啊!
不行,赶紧找胡国顺想办法,怎么着也得让胡青云回来一趟!对了,让胡国顺给青云家里挂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间能回来,反正他家的电话就在自己家的电话本上记着呢,赶紧催胡国顺给他儿子打电话。
手机打不通,座机总可以打通吧。
胡青云出院后,感觉挺不好意思的,怎么说呢,才过了年,大家都想轮休一下。自己往医院一躺什么也不管了,害得其他同志都轮休不好,所以啊,他一回到所里就主动要求值连班,想尽快把以前误下的工作给补回来。
老爹要给娘立碑的事情,自己是不反对的,虽然自己也知道这是爹的张扬!甚至是炫耀性质的活动,但毕竟是悼念逝去亲人,有时候也不能太苛刻了。立碑也好,添坟也吧,自己绝对不去干预,要钱我给钱。要我参加,我尽量满足您。所以,上次老爹打电话给自己一说,自己满口就答应了。但是话说的时候自己是留有余地的:自己抽时间一定回去!至于老婆和孩子,唉,就算了吧。这次回去干脆就休个公休假吧,和爹好好说说话,再找个机会把自己的婚姻状况和工作情况给爹说清楚,免得他老是以为自己在中州是多大的官似的。唉,只是胡郅业的事,自己到底怎么开口啊!
隔代人的亲,是用语言所无法描述的。那种亲,已经远远地超越了血肉的联系,是一种精神上的亲,是一种对亲人的热爱。没有丝毫的理由,没有距离的远近,没有见面的多与少,只有一种那说不清,道不明,切不断,理不透的爱恋。孙子可以抓爷爷的胡子,爷爷感觉到的不是疼,是乐;孙子可以骑在爷爷的身上当马骑,爷爷感觉到不是腰疼,感觉到的是孙子明日的威武;甚至孙子可以沿着爷爷的脖子尿一泡,把爷爷的衣服浇湿,爷爷也不会恼,最多说一声:“咋尿怎么多啊?顺着脖子一下子淌我一身。”孩子的爸爸要是敢打孩子一巴掌,老爷子会立即和你翻脸!感觉那巴掌打到不是孩子的屁股,是老爷子的脸!
就在立碑那天,自己开个车回去吧,大不了多住几天,和爹好好唠叨一下。哎,对啦,自己才看了一个市局的文件。文件通知准备在全市系统内公开选拔一批青年干部,其空缺职位里就有北阳路派出所的指导员位置。前天刚回来的时候,老所长给自己谈过一次,大概意思就是说希望自己在2005年好好干,干出来点说头来,他自己也向分局推荐一下,争取让自己去接所里的指导员位置。这次公开选拔,也许就是自己的机会!领导推荐是领导的事,自己争取才是根本!对照所有的条件,自己都符合。至于文化考试和警察业务知识、体能测试,胡青云都不在话下。
立碑事不小,竞争事也大,唉,算啦!立碑那天就回去一天,当天就赶回来,好好复习一下,准备参加公开的选拔考试!至于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能考虑了。杨峰,前天出院的时候,还给自己买了一双羊绒手套,戴起来很舒服的。眼看着天一天天地暖和起来,过几天有空了,陪杨峰到健康路精品店里逛逛,给她买个衣服什么的,把人情给还了。
绢子,还给自己发个信息,比较暧昧,甚至有点黄。但是说实话,胡青云还是喜欢看的。
大年初一,就有人给自己打电话,说了让自己心烦的消息。梅子就感觉到霉气!这年过的真是倒霉啊,真应了老妈那句话:“初一不顺,一年不幸!”过完春节后,梅子就没有遇见过一件顺心的事。
先是工地上的事,打井的钱已经砸进去了,暂时放在一边不去管,赶紧把食堂盖起来吧。可资金又是格外的紧张。老吴的钢筋钱,自己也给算了。说实话,梅子真是不想给老吴,一句话就搁嘴边放着:“钱,我给马三了,你找他要去!”但是梅子不敢说,为啥呢?因为正月十八那天晚上就有几个附近村里的无赖已经到工地上砸坏了一个搅拌机,说什么机器声音影响了他们饲养的鱼生长了,要求赔偿。不用问,肯定是老吴指使的人。所以梅子为了图个安生,赶紧把钱给他结了。至于马三卷走那4万,暂时搁在一边,过几天找表哥合计一下再说。那1万的高利贷,得赶紧还,别等到月底了,早还一天是一天。利息高得跟医生的手术刀一样,下去一下就是钱啊。
看看手机,今天都是3月9日了,梅子心里那个急啊,那个烦啊。表哥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和自己联系过了,打手机也不通。好不容易打到他家里,他接了,却说自己最近忙的很,要搞什么竞争,没有时间再参胡工程上的事情。最后还说让她不要再给他打电话。梅子真是又气又急,她心里就搞不明白:表哥这是怎么啦?表哥是爱自己的。这怎么过一个年,什么都变啦啊?
钱,实在太紧张!按理说,梅子要是开口借的话,她的七姑子八大姨绝对可以支援她,多的没有,凑个百十万还是小菜一碟。想想都市农村里的人家,那家不存个百十万啊,七八家亲戚凑个百十万还不跟喝凉水一样的利落。但梅子张不开嘴啊,亲戚都知道自己是个建筑公司的经理啊,开着车,手底下管着百十号人的。怎么能张嘴借钱啊?不能,那怕是贷款,那怕是借高利贷,也不能借亲戚钱,免得他们小瞧了自己。
问爹妈要,梅子也不想。因为家里的钱都是妈妈一个人掌握着,而妈妈平时一直很支持自己,例如和胡青云离婚,甚至是与表哥来往上。自己不能太没有本事啦,那岂不是让妈妈太失望了啊?不能借!我一定要妈妈争口气,不能让她对自己的期望落空。
那个叫什么绢子的女人,还打了自己一顿,还砸了自己的车,虽然110也处理了,让绢子给自己修车,支付医疗费,可那个娘们一分钱都没有出。还扬言让自己去告,唉,自己似下打听过了,绢子的确和胡青云是老乡,并且有点黑社会背景的,这种人是惹不起的。算自己倒霉吧!只是这个胡青云实在是可恶,肯定是他找的绢子让她收拾自己的,哼,有机会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那钱?去那里要呢?愁死人啦!这都上午10点多了,胡郅业,暂时还是姓胡,梅子还没有来得及改为蔡郅业呢,已经被姥爷带出去玩啦,母亲在客厅里打扫卫生,梅子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胡国顺在家里也急啊,这胡青云也不回个电话,幸好村长记着青云他家的电话,于是胡国顺赶紧到村长家给胡青云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带着媳妇和孙子回来。村长家里人很多,听说胡国顺要打电话给儿子,让儿子从省城回来给他娘立碑添坟,都跑来看稀奇,有的则想趁机教育自己的孩子要争气,看看人家胡国顺现在多神气!穿的是缎子袄,抽的是硬盒烟,喝的是瓷瓶酒,据说胡国顺家里还有一个他儿给他买的金镏子呢,有人见过。乖乖,比手指头都粗啊,怎么个也值好几千吧!啧,啧,看看人家胡国顺过的是啥日子,唉,自己咋没有那么好的命哩,养个争气有本事的儿?
胡国顺一到村长家,按照老规矩,先给在场的打一排子,(就是一人一支烟)然后笑呵呵地说:“待会,我打电话,你们都别吭声啊,免得我听不见,人老啦,耳朵背啦,哈哈!”“中,啥都中!老太爷你打吧,我们都不吭声!”人群里有人打着哈哈。
胡国顺使劲地按了一下免提,又感觉声音太小,就让村长把电话声音拨到最大,开始拨号:03886578****,然后就很幸福地等待电话传出自己那渴望已久的声音。
梅子正在发愁,客厅里电话响啦!妈妈接了起来。
“喂,你找谁啊?”
“啊,啊,是亲家母吧,我是青云他爹啊,青云在不在啊?”
“什么,什么,你是青云他爹?”母老虎一脸迷惑,用手捂着听筒小声地喊:“妞,老家的电话?找胡青云的。”
梅子心里正有气无处发泄,一听说找胡青云的电话竟然打到自己的家里来,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衣服一披,踢拉着拖鞋就出来,接过电话,没好气地说:“你是谁啊?啊,你找胡青云干吗?啊?”
“啊,啊,你是毛蛋他娘吧吧,我,我是你爹啊。我是毛蛋的爷爷啊!”
“什么毛蛋,狗蛋啊?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青云他爹啊!毛蛋的爷爷!青云在不在啊?媳妇!”
“媳妇?谁是你媳妇啊?”
“啊,你不是青云他家里的啊?毛蛋他娘啊?”
“奥,我知道了,你是胡青云他老爹吧?你这老不死的!”
“你,你,说啥?我听不清楚啊,毛蛋他娘!你说话声音大点!”
“我说啥?我说啥?好,我说话声音大点,我说你是个老不死的东西!自己本事不大,天天事还不少。电话打到我家里了,你神经病啊?啊,我和你儿子离婚啦,你儿子也滚蛋啦!别喊什么毛蛋啦!我听着恶心!”
“啊,你说什么?我家毛蛋怎么啦?我家青云怎么滚啊?他不是在做队长吗?啊!”
“老东西,你给我听好了!我和你那没有出息的儿子离婚啦!我和你们狗屁胡家没有任何关系啦!你那什么狗屁儿子啊?简直是他妈的窝囊菜一个,早就被撤啦!上次找小姐,要不是他单位出面保他,这会他妈的说不定连个警察也做不成了,还做队长哩?死去吧!”
“啊,啊,你说啥?你咋胡扯哩?啊、、、、”
“胡扯?滚你妈的蛋,姑奶奶那有这闲功夫给你老不死的东西扯蛋?你给我听好啦,我跟你的胡青云离婚啦,我们以后谁也不认识谁啦,以后别再往我家打电话,你给我记住了!”
“离婚?那,那我家毛蛋呢?我家胡郅业哩?”
“什么毛蛋?那是我的孩子!别叫什么胡郅业了,以后就叫蔡郅业了,呵,老头,你听好了,你家的宝贝孙子,就是你家的什么毛蛋,以后就不姓胡啦,姓蔡啦!”
“那,那,那是我们胡家的苗苗,俺们胡,胡,胡家的血脉,俺胡家的独苗苗!”
“哈哈,胡老头,你儿子是个窝囊菜,你也是个糊涂蛋。离婚了,孩子是我的,就要姓我们蔡家的姓,以后就叫蔡郅业。等我改嫁了,嫁给姓马的男人,这孩子就叫马郅业,要是嫁给姓牛的男人,这孩子就得姓牛。他就是不姓胡啦!”
“啊,、、、、啊,那,、、那是我胡家三代单传!他是我们胡家的独苗啊。”
“什么狗屁胡家?还独苗呢?我把你家的独苗给拔了,让你们胡家断后,让你成个老绝户头!”
“、、、、、、、、、、、”
“哈哈,老不死的东西,你怎么不说啦?是不是等着你儿子回去给你送钱啊?等着吧,等那天姑奶奶我心烦,就把你儿子从屋里赶出去,让他在中州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让他象老鼠一样流窜在街上,哈哈。”
啪塔一声,那边电话挂了,梅子似乎还没有骂尽兴,悻悻地说:“这老家伙,正说着话哩,怎么就不说啦?骚气!呵,今个我又出了一口恶气!哼!”
母老虎眉头抖了一下,心里很高兴,哎,自己终于有接班人了,眼看着梅子有超过自己的势头,把骂人很有一套的,嘻嘻,也算是后继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