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谁杀了我]
第56节第四十七章女人有钱脸面就大红杏惹祸还不单行,
第四十七章
女人有钱脸面就大,
红杏惹祸还不单行。
绢子初九才回中州来,本来她想在家里多玩几天。初一下午去了那死鬼家里,老公公和婆婆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毕竟自己是给他们家长脸了:娶的媳妇,漂亮还有本事,过年回家的时候,给公公婆婆买了一大堆东西。可以说,在他们家,大人小孩是要看着自己的脸色说话的。
初二和柱子去他舅家走亲戚,让他舅舅在村外接了半里地,逢人就说自己的外甥媳妇是做大生意的,看他的显摆的样子,绢子心里感觉也是挺舒服的。随手就掏给他老舅200元钱,哎呀,把那老头感动得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什么人活这么年纪啊,开始花上外甥媳妇给的钱啦,这一辈子值啊!绢子看了之后感觉很可笑:这点小钱就把他激动成那样,实在是滑稽!
初二下午自己就和柱子回到了娘家,至于柱子家的什么二姑啊,三姨啊,说什么都想见见自己,见啥啊?还不是都等自己给他们的小孩发压岁钱啊,一人给100,就能把他们打发高兴了。把钱撇给婆婆,让她替自己发吧,自己那有那闲功夫啊?自己还没有去探望老师和同学呢。
初四中午,自己出钱在天平县县委招待所里摆了4桌,宴请了当年教过自己的高中老师和高三班的同学。并且每人还准备一份小礼物:一条领带和一件衬衣。(领带不过10元钱一条,衬衣是上海开开的,抵帐要过来的,一件还不到15元,但包装绝对很上档次的。)看往昔的老师、同学有滋有味地品尝一鸭三吃,绢子心里说:你们谁还好意思说我啊?当年我的学习可是最差的啊,是老师不待见同学不喜欢啊,如今都怎么啦?啊,这就叫生活啊,真如赵本山所说的那样,生活啊,是杯二锅头!啥滋味都能整出来!在高二那年,自己还偷偷地给班里的一个白马王子写过纸条,谁知道那小子看都没有看都撕啦,还嘟囔着要好好学习啊。如今呢,骑白马也不一定是王子啊,那是唐僧,一个只会念经的木呆男人。那个王子学习是不错,后来还考上了平阳师专,3年后分到高中教学。最后由于经济上过于窘迫,自个辞职了,看了一家书店,勉强糊口。看看他穿那皮衣就知道他手里没几个钱,在中州谁还穿皮衣啦?早落伍了。真是小县城里的人啊,怎么能跟得上潮流呢?
对了,还有刘淑花,那可是当年天平一高的校花啊,人的模样俊俏,学习又好,天天高傲得跟白天鹅似的,现在呢?嫁个老公是县酒厂的,听说还是个办公室副主任,早下岗了,加上个孩子,三人就指望她一个人的工资吃饭。这几年房子要买,孩子要上学,老人要看病,把刘淑花急的啊,差点跳到城南的河里去。这次参加同学聚会,穿的还是4年前聚会所穿的那件红色的呢子大衣。啥也别说,家里肯定不怎么样。聚会散了时候,绢子让服务员把吃剩的东西打包,让同学们带走。其他人都拿了,惟独刘淑花不拿。最后还是自己看出了事情的曲曲道道,特意到厨房拿了两只完整的卤鸡,切了6斤牛肉包好放到了车上,开车送刘淑花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没有说话,眼睛望着窗外在沉思。自己很清楚:她很难受!唉,毕竟是同学,还是同桌。拎着东西,拿着给孩子买的衣服,再给小孩发点压岁钱。刘淑花再也忍不住了,在自己要转身走的那一瞬间,抱着自己的肩膀哭起来。
其实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一开始自己的确是想显摆,但后来看到往昔的同学过的相当的艰难,自己心里也不是个味。唉,临散的时候,班主任还偷偷把自己拉到一边说,他的姑娘在家闲着没有事情可做,想到自己的门面上帮忙,挣个小钱。自己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其实说句实话,自己是喜欢使用老乡做营业员的。有时候,你看着往昔熟悉的人,在自己的手下,低眉顺眼的干活;口口声声称你为老板;小心奕奕地揣摩着你的心思;到了月底陪着笑脸想多要几十块钱的加班费、、、、你心里那个痛快劲啊,就甭提啦!高兴就搭理她们几句,让她们受宠若惊;不高兴就恶心她们几声,让她们夹着尾巴不敢说话。哼,谁敢给我吊蛋,立即我就让她滚蛋!
今都初九啦,该回去做生意了,这次在家花了不少,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钱就是这么花出去的,心疼也不行。衣锦还乡,是咱中国人的传统。衣锦不还乡,何须得衣锦就是这道理!听说胡青云那小子过年就没有回来,只是给他爹捎了不少钱,买了不少东西。哼,这小子对他爹还怪不赖呢。等我回到中州,看我怎么钓你吧!
梅子离婚的事情,她没有和她爸说,只跟她妈妈说说,母老虎全力支持:“离,闺女,跟那样的男人有啥过头?本事不大,脾气不小。早离早好!”
婚也离了,梅子得全力跑那个事了。但是似乎不太妙啊。初八就上班了,今个都初十四啦,人还没有见到一个。以前收过钱的人,也各个不打照面了。唉,这也不能怪人家,人家只管把活给你,其他也许就管不了啦。没有办法,表哥忙得连电话都不再接啦,没有办法,梅子只能硬着头皮,挺下去吧。
2005年2月25日,也就是正月十七上午八点,由建筑方、施工方、监理方三方人员都到齐啦。部队拉来了一台激光定点探测仪器架在了井边上。利用激光回返原理对井的深度进行测量,其误差万米不超过1毫米。
机器是没有人性的,它丝毫没有体谅梅子的难处,很快在液晶屏上就显示出一个数字:201.682米。两外两个副井分别为:153.267米和150.314米。军队方的负责人的脸色立即就变了,随口骂了一句脏话,拂袖而去。监利方的人也开始骂开了:“啥玩意啊?有你们这干活的吗?啊,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啊?以后还有办法合作吗?大家都有碗饭吃,弄个差不多就中了,非得一口吃个胖子!这工程谁敢糊弄啊?返工!通通返工!以后我们就派人天天在工地上守着,想再占什么便宜,滚蛋去吧!”施工队长已经不在了,梅子无奈只好临时找个人,先把返工协议给签了,把目前的局面给应付过去啊。
协议好签,工程可是绝对不好返工的,这事实很清楚。
第一,抛弃这三眼旧井再打新井,那么这三眼井的投资就算白费了,人工、机器租赁、电力消耗、钢管等等,这稍稍一算就是五、六十万啊!那这钱就打水飘啦?都全扔啦!谁舍得啊!第二,旧井进行改造,可能性几乎没有啊。要想加深井,必须得把钢管拔出来,重新下钻头进行钻探。先不说再租赁机器的费用,但就钢管怎么拔出来就是个问题啊。梅子就是有日天的本事也拔不出来钢管啊。本来还指望先把井搞好,能争取部队给个百十万,接着把军官礼堂和餐厅都盖起来,这下可好啦,井给打废啦。废井,部队一分钱也不会给你的。没有部队付支付的工程款,自己的工程怎么开工啊?只要机器一响,那一天不得几千块钱投进去啊。
如果在没有新的投资,自己的工程最多只能撑一个半月,那80万的贷款期限也是3个月,5月7日必须得还,不然自己的房子和车子就完蛋了,就得被银行拍卖了。今天是2月25日,中间还有将近2个半月的时间,剩那半个月,自己到那里弄钱去?愁死人啦!梅子发愁着刚出工地大门,就碰上卖钢筋的老吴。
“蔡经理,过年好啊,这年也过完了,怎么着,你也得把我的帐给清了吧?”吴经理开门见山地说。
“老吴,你说啥哩?啥帐啊?你开玩笑吧,我现在心烦,有啥话明天再说吧?”梅子就没有明白老吴说的是啥意思。
“哎,蔡经理,你这人可不够意思啦!春节前你欠我的钢筋钱还没有给哩!”老吴一听就急啦。
“啥?你说啥?啥钢筋钱啊?大年29的下午我不是安排项目工程部的马经理给你送去了吗?(马经理,本名马胜利,小名马三,就是刘局长的小舅子)4万一分不少啊?”梅子也有点迷糊了。
“蔡经理,你甭跟我开玩笑了,4万是不少,可是你没有给我一分啊,反而你又让马经理在我这里借1万说是给民工发工资,还是老规矩,一月一分利。今个咱不要那1万,我只要我的4万钢筋钱,等到3月底我再要那1万和利息,也就是1万1吧,你过年钱紧,咱理解。如今年也过完了,你先把我的帐给清了吧!”老吴一脸认真地说。
“啥?老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现在忙,可没有心思跟你逗啊?”
“蔡经理,我在你危难的时候,拉你一把,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啊,这帐你想赖吗?”老吴有点变脸了。
梅子有点慌神了,她知道这次出事啦,很有可能马三那孙子坑自己了,赶紧先把事情弄明白再说,“老吴,我不是那意思,别急,别急,我先打两个电话,问问是咋会事?放心,钱,不会少你一分的。”说着话,梅子摸出手机拨通了马三的电话。
手机通了,语音提示:对不起,你所拨打的手机已经停机!
再拨还是如此,梅子的汗刷地就出来了:坏事!我说过了十五啦,怎么还不见马三往工地上来,弄不好那小子把自己的钱给骗跑了。赶紧打电话与刘局长联系,语音提示: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再拨依旧如此!没有办法,梅子厚着脸皮借过老吴的手机拨打刘局长的手机,一拨竟然通啦。
“喂,那位?”
“表哥,我是梅子啊!”
“啊,啊,怎么是这个号码?你有什么事情啊?”
“表哥,你小舅子马三坑我啦,他在春节前把我的钱给骗走啦,临走时还以公司的名义借了1万元的高利贷,现在人家都追上门来了,我咋办啊?马三的手机也停了,人也到现在也没有见个影。”
“啊,这个,这个事啊,马三这样做是不对的,春节前他还朝我要了3千块钱回家过年哩,这个人啊?怎么能这样呢?要不你去他老家找他去,看看他是不是在家里?我这边还有点事,等会我给你打过去!”说着话电话已经挂了。
“蔡经理,怎么着,你说句话啊,钱,你是今个给,还是明个给?你说句话我立即走人。但是过了2月底你还不给钱,咱可就算利息啦,利息可是从2月初开始算的,为啥哩?这都是2月份的帐!什么时间给,你先说句话啊?”
“吴经理,不,不,吴大哥,我公司内部财务上出点问题,钱,你放心,我不会少你一分的,你先给我缓几天,不,不,缓一天,就一天,明天我就给你算清楚可以吧?”梅子几乎是求饶道。
“行,蔡经理,反正你的活在这地盘上干着的,我想你也是明白人,我的钱你欠不起!明个下午4点,我过来取钱。否则,别怪我老吴不够意思啊!”说完扭头走人。
梅子彻底蒙啦!她立即开车走人,按马三身份证复印件上的地址去找人,夜晚9点多点,梅子才来到了正阳县陡沟镇。问了老半天,总算找到了马三的家,但一看那房子,梅子的心就拔凉拔凉的,在车灯的照射下:黑洞洞的院子里,连个大门院墙都没有。就孤零零三间平房和一个小灶伙在北风里颤抖着。院里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连唯一的一棵经济作物—一棵梨树也被小孩撇断了。地上的扔着不少烂玉米杆子,还有点泥泞的地上净是猪蹄子印和鸡子的屎。扒着窗户向屋里看,西屋里堆了一堆麦秸和一堆玉米芯。中间屋里就一个木制破条几,几把破椅子,嘿,还真有一件家用电器:顶棚里晃悠着一个灯泡。
见院里停辆车,邻居家过来一个老汉问:“啥事啊?深更半夜的,干啥的啊?”隐约着他身后还藏着一根木棍。
“大爷,我找马三的,他在我们工地上干活的,这不过了年,也不见他去,我来找他来了。”梅子急忙说。
“马三?他领着媳妇去新疆啦,躲计划生育去啦,为了生个男孩,年三十都没有在家里过。你是那的啊?”老汉问。
“大爷,我是中州的,马三他家还有其他人吗?”
“有啥人?他一个二流子,连孩子老婆都养活不了,家里还能有啥人?连个猪都养不活。就他那样,能在你那干啥活哩?”
“我,我,唉、、、、、算啦,大爷,你回吧,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去。”梅子说完话,坐进车里,木然地起步走人。梅子的车沿着正阳到罗山的公路直向北,由于精力不集中,有几次差点和拉沙的大拖拉机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