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毛艳跳起来,从床上跳起来,我想坏了,这是神经了。
“就八十万吗?不就是八十万吗?怕什么?赚。”
我靠,真TMD精神病了。
我傻了,看着她,最后确定没有事,我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明天就上班。”
我没有阻拦,原本是想着,她要是再开灵车,就让她滚蛋,可是现在看来,为了还债,也只能是这样了,不管怎么样开得多。
毛艳上班,我卖房子,搬到我爹家,最后是一无所有了,跟研究所商量了,也就同意,慢慢的还,不然怎么办?
这我还要感谢研究所领导的祖宗,我真上去给他祖宗上一柱香,生了这么一个通人情的儿子。
我每天上班,然后写稿,跟驴一样的,一刻也不敢休息。
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很苦,毛艳每天开着灵车,四处的拉死人。
我总是预感到不是太好,总是感觉还要出事一样。
是,真的就出了一件大事,这件大事让我和毛艳都发疯了,恐怕比马毛死的时候都刺激。
从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就开始害怕。
对于毛艳开灵车,我是反对的,但是,就是现在看来,我没有理由再反对了,那可是八十万,八十万呀!
开灵车赚得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一直以为,开灵车,并没有那么复杂,就是去死者家里,或者是医院,拉尸体,然后回到火葬场就完了,遇到灵异的事件,那就是自己点背儿,倒霉,就如同放屁崩了脚后跟一样。
其实,我这么想是错误的,我到现在对开灵车,也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有一天,毛艳回来,手腕上竟然系着黑线,最初也是没有在意,晚上我问她的时候,她竟然脸色下变白了,跳起来,就站在那儿发呆,半天坐下了,一动不动的。
不过就是黑线,我过去,伸手要扯掉的时候,她大叫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毛艳的反应,过到强烈了,本来就对毛艳开灵车,有着一种恐怖的感觉。
我愣愣的看着毛艳,不知道这黑线是什么意思,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毛艳捂着脸哭起来,看来事情是严重了。
可别再来一次跟马毛一样的事件,那就是彻底的疯了。
毛艳哭过之后,站起来。
“我要去火葬场。”
天已经黑了,她要去火葬场,我立刻就爆发了。
“你跟你的灵车去过,跟你的火葬场去过。”
我冲出了家门,这个家似乎阴气森森的。
我到了外面,想了很久,毛艳出来,我还是跟过去了。
“我跟你去吧!”
毛艳没说话,火葬场那个地方,不通车,打车过去,在车上我问毛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说话,跟一个死人一样,脸惨白,看来这件事真的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了。
出租车司机离火葬场几百米的地方就停下了,说死不往前开。
我们下车,往火葬场走,昏暗的灯着,看着诡异。
“我们不能白天来吗?”
“你闭嘴。”
毛艳冒出来的话生冷,让我感觉她是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她怎么了?
火葬场阴冷,我打了一个冷战。
我跟着毛艳往里走,她走到一道门那儿,推开门进去了。
就在进去的那一瞬间,我差点没哭出来。
这儿竟然是停尸间,那些冷柜大部分都亮着,带着号,带着日期,就是说,那里有尸体。
毛艳这大黑天的,来这儿干什么呢?
毛艳看着这些冷柜,一个一个的看着,她是在找什么。
她停在一个冷柜前,伸手去拉开了冷柜,我看到里面的尸体蒙着白布。
她竟然慢慢的掀开,看了死者一眼,然后又盖上,推回去。
她又开始找,显然不是她要找的。
我的头皮发麻,腿发软,嗓子发干。
我就靠着墙看着。
毛艳再停下来,拉开一个13号冷柜,掀开蒙着的白布,是一个女人。
她站在那儿看着,半天一动不动。
我不敢说话。
毛艳在解手上的黑线,半天才解开。
解开之后,拿起死者的左手,慢慢的系上,然后放回来,蒙上白布,关上冷柜,她木然的,一点表情都没有,走出去,我跟着。
回到家里,毛艳倒头就睡,这一夜我没有睡好,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我不知道。
早晨起来,我问毛艳,她竟然跟我喊起来,然后就摔门而出,去上班了。
这一天,我没有去上班,心神不宁,写稿子也写不下去。
下午,我给一个朋友打电话,他认识火葬场的场长李城,李城是写诗的,在中国小有名气。
我让这个朋友找李城,我想问问关于火葬场的一些事情。
约好晚上五点到酒店。
其实,我跟李城也是见过几次,毕竟都是搞文学的,但是跟这个人不熟悉。
见面聊天,慢慢的热络起来之后,我问了火葬场的事情。
问到火葬场的事情,李城一下就沉默了,低头想了半天。
“我虽然在火葬场,但是对于其它的事情知道的也少,我只是管管人,管管事儿的,具体的工作我还是不太清楚的,这样,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你跟他谈。”
李诚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进来说。
“我有事,那个人一会儿就过来,你们慢慢喝着。”
二十分钟,有人敲门,喊进来,一个女人进来了,吓了我一跳。
“你找……”
“我是白丽敏,这李场长让我过来的。”
我站起来,没有想到,李城叫来的人会这么年轻,还那么漂亮,一笑有两个酒坑。
白丽敏坐下,她竟然喝白酒,话不多不少的,说得到是恰到好处的,看来这个女人很精明。
她告诉我她是化妆师,我一愣,以为她会是在办公室里工作的那种人,没有想到,会是化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