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已经好多天没睡的这么舒服了,可是一看时间,妈呀一声爬起来,都快十点了,早上的课程几乎全都错过了。
打开手机更是吓得不轻,好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全都是来自钱萌萌的,短信大致意思是问我怎么还没去学校,有重大新闻跟我说。
我匆匆忙忙洗漱干净就跑去学校,只赶上了中午的饭点,跟钱萌萌一起去食堂,打了饭菜之后,钱萌萌便小声的跟我说:“芃芃,你知道吗,陈晓峰找到了!”
我一惊,赶紧问她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钱萌萌凑近了,在我耳边小声说:“是在生命科学院,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嘛,他们系也失踪了一个,在陈晓峰之前呢,昨天夜里又失踪一个,调监控录像看,发现他根本没出教学楼,便将教学楼翻了个遍,最后在地下实验室找到的。”
地下实验室?那不是放冰棺的地方吗?
“三个人都是在那找到的?”
钱萌萌点头:“好像是四个,你说邪门不邪门,他们自己系的学生跑去就算了,你说陈晓峰没事跑去干嘛?”
四个?
情况跟我猜测的有点出入啊!
周六那天,我们观看那千年女尸的时候,最后有三个年轻男生看得入了迷,如果真的出事,不该是三个吗?怎么会是四个?
“陈晓峰他们人呢?”
钱萌萌耸耸肩,很无奈道:“这个我就没打探到消息了,按理说人在地下实验室里不吃不喝睡了三四天,应该第一时间送去医院吧?但是愣是没看到有人从他们学院里面送出来。”
奇了怪了!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以致于消息被封锁起来了?
“这段时间我们学校真是倒霉,接连出事,幸亏消息封锁的比较严,要不然下学期招生都成问题。”
钱萌萌嘀嘀咕咕的说着,我一边吃饭,心里面一边盘算着,等我们吃完了,回去经过生命科学院的时候,却看见一群人急匆匆的朝里面跑去,我们下意识的就跟上,却被拦在了门口。
钱萌萌就问拦我们的人进去的是谁,对方说是一个富二代的父母,其余就不肯多透露了。
心里咯噔一声,富二代?
我立刻想起了刘宇,便直接问道:“他是不是外国语学院的?他父母怎么来你们学院找人?”
“谁知道他没事干嘛往我们这边跑啊,出了事……”那同学立刻顿住了,再也不肯跟我们说半个字,直撵我们走。
我心下已经明白了,这事,跟那千年女尸脱不了干系。
出事的四个人,周六都接触过那女尸,陈晓峰他们三个被迷住,像刘宇那种见色起意的人,怎么可能没被迷住!
被迷住的,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性,这是为什么?
被人家撵出来,我们也不好在那边多待,下午上完课,我特地去了一趟办公室,找班主任把事情问清楚。
进去的时候,陈晓峰的父母也在,我们同学多年,开家长会的时候,我见过他父母,但是他父母不认识我。
班主任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当着大家的面直接问道:“班主任,陈晓峰现在怎么样?”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没别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班主任避开话题。
我瞄了一眼陈晓峰父母,没走:“你们要去生命科学院那边吧?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班主任刚想拒绝,陈晓峰妈妈却说道:“你是吴芃芃吧?”
我一惊,顿时红了脸,没想到她会认识我。
但是她紧接着一句话,差点没噎死我:“我们家晓峰很崇拜你,上个月回去,把你的……”
“好了,佳慧,去看晓峰要紧,扯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陈父打断了陈母的话,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下。
那种眼神怎么形容呢,探查中带着一股尴尬。
对,是尴尬,很容易捕捉到。
当时我只是觉得,陈母用崇拜这个词的确是蛮尴尬的,但是当有一天我亲自走进陈晓峰的卧室,我才彻底的明白,当时陈父尴尬的是什么!
当然,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暂且不谈。
当时,班主任叫我先回去,站起来要带着陈父陈母出去,走到门口,陈母忽然转过头来,说了一句:“吴芃芃你也一起去吧,说不定能帮上忙。”
“发什么神经,你要人家一小女孩去不被吓着,走走走,哪那么多事。”陈父不耐烦的说道。
陈母伸手来拉我:“去嘛去嘛,我相信晓峰的眼光。”
我一看有希望,的确也很想去看看情况,便看着班主任哀求道:“梁老师,其实周六我和陈晓峰一起去过那边,情况我都了解,不会到处乱说的。”
班主任有些惊讶,但是想想还是允许了,我松了口气,赶紧跟上他们。
我们到的时候,其他三家家长都已经在了,全都冷着脸,有些人眼睛还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而陈晓峰他们四个,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要不是腹部一起一伏的在呼吸,真的跟死人似的。
“你说这是什么事嘛,孩子好端端的怎么会睡在这种地方,你们校领导在这件事情上,严重失职。”
“是啊,我家孩子躺在这里三四天了才通知我们来,你们到底想隐瞒什么?”
其他俩家家长都在发火,刘宇的父母没开口,估计是因为意识到这事多少跟冰棺里的千年女尸有关,女尸又是他们捐献过来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逃不脱关系。
要不是这层原因,怕是这两口子会闹得最凶,毕竟财大气粗,一发话,整个学校都要跟着抖三抖。
陈晓峰父母刚来,还不是太了解具体情况,陈母便问道:“梁老师说搬不动孩子,这不是好好的躺着呢吗,又没用胶黏着。”
“你不信你搬搬看啊,孩子出事,谁有心事拿这开玩笑!”
陈母不死心的上前去搬陈晓峰,用了很大力气,的确纹丝不动,陈父也上去帮忙,也一样于事无补。
“看吧看吧,真是邪了门了,好端端的怎么重的跟块石头似的,旁边还躺着这么一具女尸,晦气!”
“这女人刚入殓吧,看这妆画的,小脸蛋红扑扑的,你们学校也真是缺德,干嘛不让人家入土为安,这下子造反了吧,要是孩子真出了什么事,我就写生死状,去京都告你们去!”
“对,一起去!”
……
家长开始闹起来了,老师们赶紧好言相劝,解释说这不是刚入殓的女尸,这女尸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有很大的研究价值,会出现在生命科学院,完全就是为了研究。
家长不依不挠,说研究什么不好,为什么要研究死人,死人身上有多少病菌啊,我们花钱让孩子来上学,不是让他们来送死的,巴拉巴拉,反正学校说什么都不对。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一直躺在地上安安静静的刘宇,忽然淫笑了两声,嘴里似乎还嘀咕着什么,所有人顿时惊呆了。
“呵呵,真漂亮,摸着肯定又软又有弹性,呵呵!”
伴随着这笑声,刘宇的两只手慢慢的抬了起来,朝着半空中,十指弯曲,呈抓握状,一伸一缩的,看得大家顿时全都脸红起来。
刘宇的父母听到他的笑声,本来是要扑上去的,可是一看他的状态,顿时挪不动脚步了,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住了似的,足足有两分钟,大家都紧盯着刘宇,看着他变幻多测的表演,直到刘父反应过来,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刘宇的两只手。
但是下一刻,他大叫一声,刘宇的两只手已经握住了刘父的胸前,用力的抓着,刘父苦不堪言,满脸通红,一巴掌扇过去。
啪!
那一声响彻整个实验室,刘宇双手顿时垂了下去,恢复了之前毫无生气的样子。
刘母一下子扑过来,伸出拳头便往刘父的身上招呼:“你个杀千刀的,你打他做什么,小宇好不容易醒过来,这下好了,被你又打昏过去了,你赔我儿子,赔我儿子!”
刘父有苦难言:“他哪是醒过来了,我看他是中邪了,这孩子从小就被你宠坏了!”
“你不要狡辩,都是你害了小宇,是你!”
刘父刘母这么一闹,实验室里面乱成一团,这两口子要是在这撕起来,出了什么事情学校可担待不了,所以在场的领导就建议去上面办公室谈,这边再想办法。
拉拉扯扯的一群人好不容易离开,我却没有挪动脚步。
之前我不敢确定,但是刘宇刚才的行为让我意识到,这些男生可能真的是中邪了,确切的说,他们来到这里,就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的,而现在躺在这里无法动弹,可能是因为他们魇住了。
我不自主的朝着冰棺里面看了一眼,那女尸却好像愈发的明艳起来了。
那天我离开的时候,那声嬉笑声好像还在耳边回荡似的,太诡异了。
“吴芃芃,你怎么不走啊?”班主任叫了我一声。
陈母立刻小跑着回来,急切的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我们家晓峰说你会看事。”
陈晓峰怎么什么都跟他妈说啊?
“没看出什么,只是有些猜测罢了,我想留下来做点小实验,可以吗?”我转而看着班主任说道。
班主任也拿不定主意:“吴芃芃,我知道你有点手段,但是这件事情毕竟不同以往,你别到时候忙帮不上,自己再出事。”
“我有分寸,你们给我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一到,我立刻就出去。”我恳求道。
陈母举双手赞成:“是啊是啊,让她看看吧,死马当作活马医,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出了事别怨别人。”班主任最后勉强同意了。
他们都走后,门也被关了起来,有两个人守在门口,如果里面有什么动静,他们第一时间能听到,外面的人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进来的,避免再遭难。
我绕着冰棺走了两圈,确定那女尸没有任何动静,然后走到陈晓峰的身边,伸手往他的头上摸过去。
触手冰凉!
右手捏剑指,按压住他的印堂,用力的按下去,再抬起来的时候,他的印堂透着一股青黄色,果然是被脏东西缠上了,但是并不明显。
我又走到刘宇的身边,重复刚刚才的动作,刘宇的整个印堂往下凹,透着一股隐隐的黑,看来这个好色之徒这次要受大罪了,现在躺在这儿越是享受,醒来的时候越是凄惨。
我伸手掏出贴身带着的那张黄符,想了想,还是走到陈晓峰那边,捏住黄符,念动咒语,然后将黄符贴在了陈晓峰的面门之上。
黄符无火自燃,陈晓峰的身体猛然抖动了起来,抖得跟筛子似的,好一会儿他猛然翻了个身,吐出一口黑乎乎的粘稠液体,臭的要命。
我赶紧上前撑住他身体,两天没吃没喝,又被吸了一部分精气,他现在虚弱的很。
“陈晓峰,你没事吧?”我撑着他问道。
陈晓峰茫然的看着我,好一会儿,又紧张的四处看了看:“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要问你啊,你好端端的怎么跑来生命科学院了?”
陈晓峰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不停的捶自己脑袋,我怕他把自己捶出问题来,也不问了,直接拉他起来:“我们出去再说吧。”
我朝着外面叫了两声,立刻有人冲进来,我叫他们先把陈晓峰给背出去,他已经软的腿都站不住了。
陈晓峰被背了上去,那些家长一看他出来了,一窝蜂的往地下实验室涌过去,一会儿又全都跑了回来,质问我怎么就只有陈晓峰醒来了,他们的孩子怎么还是没反应。
我没说话,用眼神求助班主任带我们离开。
现在事情很明了了,这些男生就是被人勾魂了,找些有法力的人来镇压一下就可以了,胡其琛一共就给了我五张符,三张黄符,一张紫符,还有一张黑符。
紫符和黑符法力强劲,不到万不得已都是不能轻易用出去的,黄符我已经用了两张了,还剩一张给谁用?
刘宇家富得流油,花点钱去庙里面请个高僧来做个法事,这事也就完了,我犯不着惹一身骚。
班主任心领神会,要带我们离开,陈父陈母架着陈晓峰前面走,还没出门,一个家长嗖的挡在了门前,将门关了起来。
另一个家长一把从后面,勒着我的右肩胛骨,将我生生的扯了回去,把我按在了电梯门上:“刚才就是这丫头留下,没一会他家儿子就出来了,这丫头肯定知道内情,今天不把我儿子也救醒,别想出这个门!”
“对啊对啊,要救一起救,怎么还厚此薄彼的?”
我整个右膀子都被压得快要麻木了,疼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忍不住控诉:“你们是魔鬼吗?把我扣在这也没用,我的能力只能救一个!”
班主任也过来帮忙,反被其余的家长给控制住了。
这个时候刘父走了过来,推开了压着我的男人,扶住了我,然后双手合十,朝我弯了弯腰:“这位同学,我家刘宇和陈晓峰是一个宿舍的室友,平时相处的也很好,你既然能帮得了陈晓峰,那就一定有办法帮其他人,我知道有些事情很损耗人力财力,你放心,只要你救醒其他人,我愿意出资十万报答你,当然,你所需要的一切,我都会竭尽全力帮你办到的。”
不愧是生意场上混的,明白审时度势,也知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有些人很看不惯这种全身散发着铜臭味的商人,但是有时候,这些人总是要比那些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强的多了。
要是你选,一个用钱砸你,一个用拳头砸你,你说你要哪个?
我轻轻的揉着右肩膀,疼的抽凉气,这会子,其他两家家长情绪也平缓了下来,纷纷表示,如果我有办法的救人的话,他们也不会什么都不表示的。
“你们先别急,我想跟我老师他们商量一下,待会再给你们答复行吗?”
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些家长估计得发狂,我已经后悔这么贸然出手帮陈晓峰了,等人离开学校了,我再回来也不迟啊!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后悔也没用,帮肯定是要帮的,不过有些事情我自己说了不算,就比如让生命科学院这边去找个大师来系里面看看,做法事,估计就很难办到。
消息是可以封锁,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学校里面请做法大师来驱邪,这话要是传出去了,首先对学校的名声就会有影响,再者,系里面搞人体研究的学生们,还有谁敢研究下去了?
家长们商量了一下,让我们去办公室商量,但是关口都被他们把死了,我们出不去。
“吴芃芃,陈晓峰是怎么醒的?”班主任问道。
“对啊,同学,我看他们应该是得了什么病了吧,你要是有什么特效药也别藏着掖着,适当叫价,见好就收。”一个瘦高杆教授问道。
我摸了一把鼻子,在场的,除了我,估计都是无神论者,班主任之所以相信我,是因为刘主任的事情,让他隐隐约约的了解了我的能力了,所谓见怪不怪罢了。
“如果我说,要让其余的三个同学醒来,需要去庙里面请高僧来做法,你们同意吗?”我试探着问道,即便心里不抱任何希望。
果然,我这么一说,几个领导教授一致反对,反而讥讽班主任:“我说小梁,你们班科学教育工作不到位啊,她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是啊,小小年纪,装神弄鬼,刚才那男生醒来,不是也没用请庙里什么人吗?”
“该不会是仙人跳吧?”
……
一时间质疑的话直往我耳朵里钻,我苦笑着看着班主任,班主任也没办法,总不能维护我吧?
“我只是提议,如果你们觉得我在胡说,也可以当我没说。”我无奈道。
我说完,办公室里面安静了好一会儿,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
过了足足有三分钟吧,一个很有威严的领导诧异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更是诧异:“我说完了啊!”
他顿时怒火中烧:“你这同学怎么这样?外面那么多人等着,今天来的只是直系家属,时间一长,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来了,到时候堵了校门,拉了条幅,造成的影响后果你负吗?你是我们江大的学生,有责任为江大分忧解难,怎么可以落井下石呢?”
……
好长的一通训斥,在他嘴里,我简直成了罪人,见利忘义,视生命如草芥,没有集体荣誉感等等!
我很想大叫一声,你们系惹出来的麻烦,凭什么要我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负责?我帮你们救了一个,反倒是罪过了!
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对方吐沫星子横飞,气得我转身就往外跑,他们立刻就想把我捉回去,班主任挡在了门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跑出来之后,又被家长给围住,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我知道班主任在游说这群无神论者。
家长们又问东问西,我只说里面还在讨论,等他们出来就有结果了。
这个时候,靠在墙上的陈晓峰终于缓过来了,靠了过来:“芃芃,谢谢你,这次是你救了我一命。”
“哎,同学,你说说,你们怎么会晕倒在地下实验室的?是不是有人害你们?”
陈晓峰欲言又止,我也一个劲的向他使眼色,学校这边没出结果之前,可千万不能瞎说,否则局面可能就控制不了了。
陈晓峰也知道轻重:“昏迷这么久,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记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又重新打开,那个瘦高杆走出来说道:“各位家长请跟梁老师先去接待室休息一下吧,我们保证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孩子们平安的送回到你们的手上。”
“最快的时间有多快,再拖个一两天可就要出人命了!”
“说的好听,平安?要是真平安,也不会出这档子事情了!”
“我们不走,孩子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哪都不去!”
……
“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这样吧,我保证明天天亮之前,一定把孩子给你们送回去,要不然天打五雷轰,我不得好死!”瘦高杆发了毒誓。
这一招还真灵,家长们嘀嘀咕咕的终于松了口,一众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我想着他们终于是想通了,现在也才一点多,这个时候去庙里面请个高僧来做法事,顺利的话,天黑就能把事情搞定了,这里没我什么事情了。
我刚要走,就被瘦高杆给拉住了:“吴同学,你不能走。”
“为什么?”一股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
“你得留下来救人!”
轰!
我感觉自己脑袋都炸开了,他们商量的最终结果,竟然还是让我来解决这件事情。
瘦高杆好心的提醒道:“你可以请任何人来帮忙,但是进学校的时候,必须是正常人的打扮,不准弄出大动静,别愣着了,抓紧时间吧!”
我简直头大:“我都说了,我一个人救不了他们三个,你们怎么这么健忘?”
“所以我说你可以搬救兵。”瘦高杆刀枪不入。
我叹了口气,这是讹上我了:“那我有多长时间可以出去搬救兵。”
“最多一个小时!”瘦高杆严肃道,转而说道,“我全程陪着你。”
简直生无可恋啊!
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吧,我抬脚便往外走,瘦高竿立刻跟上,陈晓峰还在外面等着,看到我出来,连忙走了过来:“芃芃,这是怎么了?”
“这里没你的事情,你先回去吧。”我现在没时间跟他耗。
陈晓峰却拉住我:“我有话跟你说,是关于那女尸的。”
我立刻拉着他走远了几步,背着瘦高竿:“那女尸怎么了?”
“我就记得周日晚上,我做了一个,一个……”陈晓峰的脸通红,心虚的看着我,我立刻就明白了,“是一个C梦吧?”
“也不算是。”陈晓峰犹豫着说道,“梦里面,有个女人一直搔首弄姿的在勾引我,我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一样跟着她走,当时脑子里面真的是一片空白,完全无意识的那种,她用尽手段挑逗我,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
我翻了个白眼,你做没做,关我什么事啊?
“也就是说,勾你们的,就是冰棺里躺着的那女尸?”
陈晓峰点头:“是,我确定是她。”
这下我便明了了,之前的猜测大差不离:“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脸白的跟纸一样,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陈晓峰嘴唇动了动,似乎还要解释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最终只说了一句,那你自己小心。
果然是那女尸的问题!
既然有魂魄,还能到处游走,那我就有办法了。
回到芙蓉园后,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那瘦高竿就守在客厅,我拿出那面面鼓,又开始跳萨满舞,虽然何芸笙说我跳的很不上档次,但是除了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召唤她。
她来的依然很快:“怎么,这么快又想我了?正好正牌也带来了,你帮我交给姓刘的。”
“我有事情找你帮忙,待会你跟我走一趟。”我接过正牌放在床头柜里,转而说道。
“有什么事情这么急啊,琛哥今晚不是回来嘛,我待在你这边当电灯泡啊?”何芸笙嬉笑道。
我一愣:“胡其琛今晚回来?我怎么不知道?几点?”
“我哪知道几点啊。”
“那你快点帮我把事情办好了,不然等他回来,我就参你一本,说你玩忽职守,让他罚你。”我佯装威胁道。
何芸笙跳起来便打我:“好啊,你这个弟马心眼竟然这样怀,我是不是该考虑换个主子了?”
“你想换就换啊,一天没换,你就得给我把事情又快又好的给办了!”我拽拽的说道。
“好啦好啦,什么事快点办吧,你和琛哥的电灯泡,我是真做不了。”何芸笙妥协了。
我赶紧把女尸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让何芸笙去跟那女尸对话,恐吓一下,能救那三个男生就好。
却没想到何芸笙顿时摆手:“我不去,这事我办不了。”
“你怎么这么怂啊,你可是我的兵马啊,还没见对方怎么就吓成了这样?”何芸笙要是帮不了我,那我就真要嗝屁了。
“你说的好听,兵马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好吗,有的堂口里面同时供奉着五个通阴童子,一是事情的确多,二是它们的能力分高低,按照事情的难易程度帮兵,我才四十来年的修为,你让我去对付一个有两千多年修为的女尸,你是送我去死呢!”何芸笙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怒气冲冲的。
我真傻眼了!
之前看何芸笙对付卢菁菁的时候,威风凛凛的,我以为能通阴,肯定所向披靡的,却没想到这会子踢到铁板了。
“不行,不管怎样你得陪我去,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铁定跑不掉,咱们本来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那丑话说在前面,我跟你一起去,只是去谈判,要是对方态度强硬,咱们也别硬抗,最起码得确保安全撤离,一切等琛哥回来再说,行吗?”何芸笙退了一步,哀求道。
我想想也是,救人是正事,但是犯不着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也怪我太轻敌了,脑子里对这些鬼魂的修炼并没有概念,现在才意识到,两千多年的女尸啊,修炼水平再差,也不是一般鬼魂能比的,胡其琛也只不过一千多年的道行。
慢着,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胡其琛一千多年的修行,怎么能打得过两千多年的女尸呢?
完了完了,这次恐怕真的完了。
胡其琛回来,知道我惹了这么大的事情,估计要迁怒于我,新仇旧恨一起算,会不会弄死我啊?
我哭丧着脸,本来要走的人,连脚都挪不动了。
何芸笙看我那表情,又来安慰我:“你别怕成这样啊,对方虽然修行年代多,但是并不代表道行一定深,再者,她一个鬼,我们可是有一个堂口呢,人多力量大,车轮战也能把对方给干倒了。”
“但是我们还是得以和为贵,能动嘴,绝不动口!”
我俩视死如归的对视几秒,达成了共识,这才收拾东西出门,何芸笙套了一件能盖住全部身体的黑色斗篷,她的道行还不足以支撑她行走在阳光下。
那瘦高杆看到我出来,立刻站了起来,一眼看到显了真身的何芸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本来就在里面。”我胡诌道。
我们几个重新回到生命科学院,我让瘦高杆派人守好整个系,不要轻易放人进来,如果我们在里面时间待得太长了,不要进去找,赶紧打我给的电话,让那边派救兵来。
我将胡绍阳的电话号码交给瘦高杆,瘦高杆郑重的点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吴芃芃,学生的命,以及我的命,就全都交在你手上了,你可千万别出事。”
我不置可否,如今我已经没那个自信了。
那时候才三点钟,太阳还高悬着,幸好不是晚上,否则阴气更重,更难收拾。
我和何芸笙两个慢慢的往地下实验室走去,推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我和何芸笙刚踏进门去,凭空里响起了一声巴掌声,吓了我一跳。
紧接着,何芸笙的身体便飞了出去,而我背后的门狠狠的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