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任府,尽管近日来,龙城波澜起伏,颇不平静,但是任副都好像天下太平一样,坐观其变,既不大放豪词出言抨击,也无穷全家之兵,甚至草木皆举,攻击死对头李家。
这一举动实在有违任家往日的作风,难道他们就真的耐得住性子,在仇家身上发扬儒家的仁爱礼仪的精神。
这当然不可能,几次任家的后生小辈上街叫嚣,都会出现这样一幕。
灰蒙蒙的天空,乌云万里,延伸到很远很远,一直到目力看不到的地方,当任家的儒生小子大发诗意:什么黑云压城城欲摧,什么男儿何不带吴钩,什么但使龙城飞将在,什么一朝踏破贺兰山山阙
天空总会传来一声:放狗屁,吃老子一斧头,一把黑色斧头宛若从天而降,当头朝那年轻文士砸来。
那任家文士也不是省油的灯,随即拔出腰间佩戴的长剑,一声轻喝,元气注入剑中,手腕一抖,剑影一分为三,化作三道绚丽的剑光,迎向那看似朴实而轻飘无力的斧头。
轰隆一声,碰撞之下,方见真晓,往往最华丽的东西,因为太偏重于美于外,常常忘记了最重要的内涵,这便落下了华而不实、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以及外强中干的美名。
这次也不例外,华丽丽的长剑仿佛刚从树上凋谢的落叶,随风翻压翻,不知归根何处,而那平实的斧头却去势不减,毫无疑问的砸在任家文士的胸前。
那文士见斧头如见真人,立刻狼狈逃窜,留下了图做笑柄的影子和一点绚丽了这个城市的鲜血。
几番下来,再也没有任家无能小辈干外出。
然任府中并非尽是无能之辈,真正有实力的人往往先注重自己的实力,而不是虚化无实的外表,当然他们也会根据彼此了解,审时度势再做定夺。
任星寒便是此类,他的大师兄当然也属于此列,不过两人也没有闲着,二人端坐在任府的密室里,各式各样的星盘形状的元宝按照一定星轨摆放在密室的角落里,散发着淡蓝色的幽光,将这个密室包在里面,最后流入密室中央。
两人面色诚恳,神色庄重无比,两眼带着崇敬之情,盯着密室中央石桌上的玉盘,玉盘如月如镜,光彩照人,随着周围星盘的光辉落入玉盘中,男子随手打出几个再熟悉不过的法决。
片刻工夫之后,光华一闪,将整个密室照的恍若白天,同时两人只觉身上一紧,有意无意的躬成九十度,不约而同的道:罪人,拜见掌门。
光华过后,玉盘上升起一道如日中天的青光,一个英俊风雅的中年人出现在两人面前,此人长发披散,眼眸如星一样灿烂、深邃,仿佛将一切都包罗在内,方正的面孔给人以无比的威严之相,他看到两人,淡淡的问道:你们何罪之有?
我们没有保护好师妹,让人有机可乘了。
二人回答道。
呵呵,有些事情既然你们尽力了,又何来罪过只有。
男子脸上一丝随和的笑容说到。
那小师妹她,她现在怎么样了?秦思雨的那位大师兄关切的问到。
我依然算不出她现在何处,应该还在空间乱流中飘荡,也或者有人故意扰乱我的推演,让我一直算不到雨儿的存在,不过这些你们不必担心,她的本名魂灯依旧旺盛,又有穿云裂空梭保护,因该相安无事。
哦,那师傅有没有算到是何人阻碍师傅推演小师妹的下落?任星寒开口问道。
影像中的威严男子一楞神,打趣地笑道:我徒弟还真聪明,我竟然忘了这一点,回头我算一算便是了。
噢,对了,我曾偷听那李家小子道,他的师傅好像叫什么落魄的老酒鬼,不知师傅是否认得这人?秦思雨的大师兄道。
男子脸色一变,沉默了片刻,道:是他?,然后又继续说道:励剑队估计再有三天就要到了,即便是老老酒鬼也无法阻挡什么,你们不用担心。
嘴上如是,其实他心里有些发寒了,后悔只派了那么几位神元强者的高手,若是他到时候法彪,就
不过,那小子已经叛出李家,并和朋友脱离了关系,他的家属和朋友怎么处理?
男子朝一旁沉默不语的任星寒看了一眼,道:也算是有情有意的汉子,如果他不反抗,励剑队会将他带回派中,至于他的家人,一届凡人,我们炼气士杀戮不易过多,就放他们一马吧。
那位大师兄点了点头,又将几件关联的事情告知那男子后,那男子嘱托了几句,光华一遮,玉盘星盘恢复如常,男子的影像消失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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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冰,这个名字曾经是龙城禁用的存在,因为一个在李家被当作英雄一样的存在的人物有一个名字,便叫做李冰,所以人不得使用这个名字,因为这是对英雄的亵渎。
李冰,因为这个人的存在,闹得火烧八百里的存在,所有龙城人,甚至属地几乎是茶前饭后不谈不欢的存在。
李冰,曾经红火一时,现如今却成为人们心中的禁忌,在年轻人口中吐出,那他便是怀疑对象,李冰的同党,在大人的口中吐出,则是为了吓唬爱哭和贪玩的孩子,不知为何,这个名字逐渐已经比以前风行一时的:再哭,于大头就要来了,还管用。
当然此时,虽然没有多少人敢当中呼喊李冰,你个兔崽子跟我滚出来,但是赏金猎人、猎头、冒险者、镖师却满城搜索,暗中寻找李冰的藏身之所。
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是,不知何人抛下重金,只要能在龙城找到李冰,那就赏黄金万两,即便是提供一点李冰的线索也能得到千两黄金,一时间李冰再次成为炙手可热的抢手货。
曾有人冒喊一声自己是李冰,立刻受到百双眼睛的注视,四面八方绊马索、长鞭、长勾、天网、地罗等辅助工具铺天盖地的像这人飞来,同时这个声音如晴空一声惊雷,卡擦一声,成百上千个黑影纷纷超雷声处嗖嗖飞来,声势甚是壮观。
最后那人同时被数十人拽住胳臂腿头等向外伸展的地方,其中当然也包括男性最重要的三点,并且还被那些人使出吃奶的劲朝不同的地方跑,有些甚至使出元功,力道更是大了不少,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比惊雷更加响亮。
当那人为自己有且仅有一次的说谎,而意识到那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时,他大声的喊出自己不是李冰,但此时已经晚了,不过幸好他的身体异于常人,伸展力好的惊人,略显低只有五尺身躯的他此时已经变成了八尺伟岸大汉,并且双臂下垂可以触及地面,至于那秘密的地方是否有长进,只有从他欲罢不能的娇妻知道了。
自从有了这个例子,禁忌自然不可幸免,也再也没有人敢叫李冰,甚至有叫李兵、黎兵、李炳什么的也都在一夜间改了名字,生怕被百马分尸。
不过当这些人如无头的苍蝇一样的人,几乎撞破龙城的每一堵城墙时,李冰却早已离开龙城,使用虚拟外景变化了相貌,躲在龙城南边的乱葬坡。
他只身一人,在冰天雪地中打了个白色的小帐篷,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无法察觉这荒郊野外竟然还有人,不过两个人却顺着酒香和肉香找了过来。
其中一男子一张普普通通的瓜子脸,五官还算齐全,无论是从左右还是上下看都这不到一点亮点,但是不管是从里到外,还是从前到后都会觉得这人也并不难看,最后总结一下,这人五官都太平均了,平均的找不出一个英俊之处,也不觉的丑,不过从他的身上却透漏出另外一丝气息,让人感觉他很亲近和和蔼又很威严,无论是举止还是言谈都透漏出不尽的人格魅力。
另外一人,也是个男子,不能说是男子,而是小屁男孩,他不仅长着一张清秀的小白脸,还有一对尖又长的耳朵和一双蓝色的大眼睛,一看便知不是人类,倒是和传说中居住在北欧的精灵有几分相像,他背着一个古怪的乐器,时不时的发出几声轻吟,尽管没啥磁性,但是却跟风一样轻柔飘逸,耐人寻味。
咦?这大雪天的,鬼气凛然的鬼地方,竟然还有人有心情在这里喝酒吃肉,就不怕把这一帮孤魂野鬼搞馋了,夜里直接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我说,鱼哥,你最懂的,厉鬼跟我们口味可不一样,他们更喜欢吃生肉和热血的。
那小屁孩笑着说道,说完又时不时的唱两句,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
小屁孩,你还为人家担心呢,我看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你看着大冷的天,温度起码有零下几十度,你就穿了那么一件长袍,难道精灵族都是这样要风度不要温度,我看不到那个帐篷,你就要被冻成有史以来第一个精灵木乃伊了,(因为精灵生活的地方都很温暖,他们也不愿离开带给他们温暖的生命之树),还有啊,你烦不烦,本就没有好嗓子,唱个什么猫叫春的歌,还带着风震动,就不怕惹恼了风,直接把你那小身板给刮走了?
那精灵族的小屁孩正要开口反驳,没想那气质男子霸道的直接将其打断,继续道:把你刮走也就算了,你震动了风,必定惊动了亡灵,并且你还是个外族人,如果他们想吃人的话,第一个先把你给吃了。
那小屁孩看名叫鱼哥的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他只觉一阵凉风吹进脖子,冰寒无比,他下意识的将头缩进了满是魔纹的长跑了,鱼哥,你听说你跟亡灵什么的很谈得来,你看能不能先等我吃饱喝足了,在来吃我吧。
呵呵,鱼哥轻笑了几下,看了看已经黯淡的天色,道:天色已晚,进城寻找老友已经是不大可能,不如就地,寻那帐篷中人一起,喝酒吃肉听故事也不错啊。
说道喝酒吃肉,那男子满脸的馋相,但是到了听故事,他秀气的小脸,不禁一阵土灰色。
走吧!中年男子淡淡的说道。
小屁孩哦了一声,跟了上去,两人紧了紧衣领向不远处的帐篷奔去。
不过两人不分先后的到达帐篷前,另一个问题却又使他们犯难了,初次见面,哦,不,是尚未谋面,这大雪天大晚上的大叫人家多有不便吧?
再说两人饥肠辘辘,除了奔着人家的遮风处,还图谋着人家香喷喷的烤肉和香飘飘的美酒,这个开口的问题着实有些尴尬。
小屁孩刚想说些什么,已经被鱼哥抢先把话抢下,道:如果不像三更半夜有长的像夜叉母猪的美女给你将小故事,就乖乖的去抠门。
小屁孩嘴型已经张罗好,酝酿已久的话就要喷薄而出,因为鱼哥的话,不得不打在舌头下,一口凉气趁机冲了进来,伴随着那些嘴边的话一起阉了下去,他吸了一下鼻子,道:老大就是老大,算你狠。
嘿嘿,鱼哥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和得意之色,他向后退了一步,顺便带上一个耳暖一样的东西,来护住他那双已经冻得发红的耳朵。
小屁孩从背上取下,那架竖琴,一个成月牙形的琴胎上挂着几根乳白色的细弦,虽然看着有些古怪,但是琴胎上魔纹镌刻,花草虫鱼雕镂都做的尽善尽美,精美绝伦,且先不论琴质如何,这艺术欣赏价值便已经叫人拍手称好。
琴是好看,剩下的就看持琴人弹得怎么样,只见那小屁孩五指如轮,毫无章法的拨动琴弦,同时还大声疾呼: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说不再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
他每波动下,都会产生一个爆音,空气中的风都会停顿一下,然后又呼呼的挂起来,不仅是风,就连李冰所架的帐篷也在琴声下,漂浮不定,如风中的烛火一样。
不过那小屁孩仍然混不在意,继续舞动手指,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在他的暴乱的琴声下,却开始有了伴奏,比如说冻成冰块的雪地咔嚓咔嚓的断裂声,远处那颗枯树即将破碎的声音,树上那三五只冻成冰雕的乌鸦落地,然后掉落在地上,摔成黑色的冰渣的声音。
当然还有一声悠长的嘶,好像是裂帛声,但听起来又有些怪怪的,琴声在这一声拉链拉上的声音后戛然而止,毫无预兆。
小屁孩吃了一季闭门羹,心有不甘,连忙补充道:这良辰美景,一个人喝闷酒,吃焖肉多没劲,如果兄弟不嫌,就由我这来此远方的朋友,与你做伴,吃酒赏乐吧。
赏乐,我感觉你这琴声还没有你那破锅嗓子的词好听,多听一分钟初步估计至少少过十分钟,为了我的长寿百岁,我看还是不必了,你这小屁孩还是回家再练个一二三百年,在来吧。
帐篷里传来李冰戏谑的语言。
哼!真是对来着,弹来着!
他还没说完,李冰已经答上:你是说对人弹牛吗
嗯,对,对,就是对人弹牛,看来你我虽不是知音,但也是同道中人,看在这个上面,你还是容我进去暖和一会儿吧。
小屁孩不察有他,恳求道,说着他竟然打起了哆嗦。
陋室小居,容不下他人,再说你我孤男寡人的,哥又不好那一口,你看是迎着进城的小道去吧,天气太寒,恕不远送。
李冰说完再也没有应答的话。
那小屁孩冷哼一声,横眉冷目的道:真是对人弹牛。
便气鼓鼓的向,数米外,凝视四周的鱼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