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瞳沉吟了一会儿,紫煞练成邪功为祸百姓,此人必须除掉,她身为北秦皇帝遇事绝不会退缩,而且这次是为小宝祈福,她身为母亲,必须亲自前往。
“事关小宝福泽不可儿戏,明日朕会亲自前往。”宋清瞳不容置疑道。
此言一出,殿上的空气变得紧张,茶台前的男人们,心情都变得愈加沉重,他们没有告诉她,所以,她不知道邪功的厉害,那些堆积的骷髅,下颚骨几乎全部张开变形,可见当时面临怎样的惊恐痛苦!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她有半点差池!
凤元三年七月初七,凤帝携后宫亲眷,前往皇家寺庙甘露寺进香祈福。
一大早,澄观便早早地来到永安宫,见宋清瞳正在洗漱穿衣,便来到小宝的床前,逗弄着他玩,小宝睡了一夜,刚刚喝完奶,不似平时那么虚弱,咯咯笑着。
宋清瞳穿了一身绛纱绣龙袍,头戴一顶造型精致的串珠冕旒,整个人看起来威严肃穆,宋清瞳挥手命众宫人退下,看一眼趴在床栏上的澄观,澄观明显见胖,脸恢复成初见时的银盆脸,眼睛锃亮有神,头发长到肩头,在脑后结成一条辫子。不过,她还是喜欢他秃头时的样子。
从妆奁的小抽屉里取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蒙汗药洒在茶水里,端起茶杯走到澄观面前,一笑:“阿观,这是西罗特产的山茶,你来尝尝。”
澄观信以为真,看着宋清瞳,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还是瞳姐姐对他最好!一会儿去甘露寺,他就能看见澄远师兄了,他很想念他,而且,他也一定要保护好她!
“阿观最喜欢瞳姐姐!”说着接过茶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放下杯子,感觉意犹未尽,“真好喝!”
宋清瞳的笑在脸上加深,还是小孩子好糊弄,心中默数一,二,三!
澄观一翻白眼,毫无悬念地倒下。
宋清瞳走出寝殿,吩咐宫人,“将澄良人抬到偏殿。”
皇宫门外人声鼎沸,宫门前摆起了长龙,侍卫的队伍望不到头,楚天墨坐在高头骏马上,见绛红色身影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走出宫门,登上马车,双腿一夹马腹,拨马走在马车旁。
车马向西面大道行进,甘露寺建在城西。
一路上人声鼎沸,百姓暂时忘却邪功带来的恐惧,都跑过来看热闹,今天是七夕,正好赶上小皇子满月,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段搭了露天戏台,晚上还要唱通宵呢。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座林荫茂密的山坡前,宋清瞳走下马车,脚下软软的,红艳艳的地毯一直铺上山坡的石阶,一眼看不见尽头,东方亮看来是下了苦功,但是稍嫌奢侈,回头她得说说这事。
上官潋月也下了马车,走到宋清瞳身侧,偏头看一眼宋清瞳的侧脸,今日在甘露寺祈福,晚上还要留宿一夜,他肩负着保护她的重担,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有丝毫马虎。
两队侍卫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几名太监宫女,宋清瞳和上官潋月循着红毯,登上山坡。
甘露寺建在山顶附近,庙宇占地宽广,庙门修建得肃穆大气,不愧是皇家寺庙。庙门口立着两排和尚,正中间是一名身穿红色袈裟的和尚,看见宋清瞳等人到来,行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香案已备好,皇上请……”
宋清瞳看他一眼,四十来岁年纪,面容和悦,生得很富态,想必他就是甘露寺主持,澄观口中提过的澄远师兄,略颌首:“有劳主持。”抬脚迈进高高的门槛。
澄远暗暗瞥一眼在庙门外止住脚步的宫人侍卫,没看见熟悉的人影,转身进庙。
宋清瞳走在正中大道上,脚下一色以汉白玉大理石铺地,干净整洁,中央大道一直通向甘露寺正殿。
正殿的牌匾上题着“宝如殿”三个金光灿灿的大字,里面高台上并排供奉着三座佛像,正中间的一个体积最大,足有五米高,佛像上都刷着金粉,一队和尚在佛像两旁燕翅形排开,手中敲着木鱼,口中念着经文。
宋清瞳在正中佛像前停住脚步,撩衣摆,朝不知名的佛像叩拜了三下,站起身,承影奉上三根燃着的香,宋清瞳接过来又躬身拜了三拜,将香火佛像前的香炉上。
上官潋月同样叩拜,敬上香火。然后,澄远引着二人走出正殿,前往侧室。
侧室通透阔朗,里面的摆设古朴简约,室中香烟缭绕,案几上摆着七八样斋菜,澄远双手合十:“皇上,庙里过午不食,贫僧已经备好了斋饭,用完饭后再请皇上移驾经堂。”
宋清瞳点了点头,她知道寺庙里的规矩是过了午时便不再用饭,现在刚好到了午时,他们是要留下来为小宝祈福的,所以还是事先垫垫比较好。
二人席地坐在饭桌前,斋菜口感清淡很合上官潋月的口味,宋清瞳吃了几口,虽然不及御厨房的菜,但是素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
澄远犹豫了一阵,问:“皇上,澄观还好吗?”
宋清瞳看一眼面带关切的澄远,人心都是肉长的,出家人自然也不例外,道:“阿观很好,他临时有事没有过来,要朕代他向主持问好。”
澄远露出欣慰的笑脸,圆圆的脸上显得更加和悦,他对这个小师弟是很有感情,听宋清瞳的话语,感觉澄观在皇宫里应该是没受什么委屈,只要他平安就好,心放下来。
夜晚,澄远带二人来到内院,安排好祈福的静室,一人一间,这也是寺庙里的规矩,夫妻不能同房。 腹黑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