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坐在桌前,虽然几家欢喜几家愁,倒也是其乐融融。
上官潋月心有郁结,这里每个男人都有孩子了,只有他跟水镜,水镜根本不想要孩子,所以只剩下他,叹息一声,一杯苦酒饮下去。
楚天墨也叹息一声,他的小宝已经两岁半了,身体不及同龄的孩子壮实,每日饭量很小,依然要吃水镜炼制的续命丹,看着瑾儿,若卿,不悔,一个赛一个结实,他就还想跟宋清瞳要一个。
澄观从玉儿手中接瑾儿,瑾儿却拽着玉儿的衣襟不撒手,最后被澄观硬生生夺下来,瑾儿皱着小脸儿瞅着宋清瞳,小模样楚楚可怜,看得宋清瞳一阵心疼,瞥一眼澄观,有他这么当爹的吗?
“你慢点!”
“知道了!”回答有些生硬。
澄观将瑾儿抱在怀里,瑾儿依依呀呀的小身体不停的扭动想要挣脱开,澄观哄了一会儿不见成效,耐心终于磨没,双手握在瑾儿的腋下,将瑾儿举到和他的双眼平齐的位置,瞪着眼睛说:“不许动,我是你爹爹!”
瑾儿杏眼圆睁,似乎是被澄观的模样吓到。
澄观见瑾儿终于安静下来,舒出一口气,一板一眼认真的说:“瑾儿乖,叫爹……爹……”
瑾儿眨了眨眼睛,眼珠滴溜溜一转,奶声奶气地说:“哥哥……”
转过头朝风凌雪叫:“爹爹……”
满桌的人全被逗笑,澄观有些气急败坏,摇着手里的瑾儿,高声说:“叫爹爹……”
瑾儿显然是被吓到了,小嘴一瘪,“哇……”地哭起来,澄观没想到瑾儿这么不禁说,一时间脑袋冒汗,悠着孩子满地打转,口中叨咕着:“爹爹还没打你屁股呢,你哭什么。”
然而瑾儿哭得更厉害,朝宋清瞳张着小手,边哭边叫:“皇皇,皇皇……”
宋清瞳不由摇首,命玉儿将瑾儿抱过来,亲一口瑾儿挂着泪珠的小脸,柔声安慰:“宝宝不哭了,不怕不怕,我们瑾儿最勇敢。”
瑾儿很快止住哭声,眼睛看向澄观,嘟着嘴说:“哥哥坏!”
酒桌上又是一阵大笑,澄观捉狂,握着拳头朝瑾儿威胁,哪知瑾儿朝他一吐舌头,看来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宋清瞳满眼带着笑,目光投向冷君邪,他正抱着若卿,舀起一勺菜粥喂给若卿,若卿吃得有滋有味,宋清瞳不由莞尔,冷君邪一介武夫,难得也会这么有耐心,如今若卿生得虎头虎脑,饭量也很大,光是看着他吃饭都觉得有食欲。
“阿邪,宝宝的名字起好了吗?”
冷君邪抬头看一眼宋清瞳,微笑回答:“臣同外祖和几个舅舅商量过,他们的意见终于达成一致。”
宋清瞳一挑眉毛,真是服了东方瑞他们,孩子的名字都能取上一年,冷君邪好容易想出个名字,不是外祖反对就是几个舅舅反对,就这样,斟酌来斟酌去,一直拖到现在。
“宝宝叫什么?”宋清瞳满怀期待问。
冷君邪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沉声道:“单名一个‘江’,宋江。”
宋清瞳一口气没喘匀,好悬没呛住,却听上官潋月赞道:“好名字,不但响亮还很大气!”
楚天墨颌首:“不错,男儿的胸襟就该像浩瀚的江水一样宽广。”
宋清瞳额头布满黑线,她的儿子不能叫宋江,宋江是水浒里家喻户晓的人物,最后被一杯毒酒赐死,叫这个名字很不吉利的。
干笑一声:“江水固然宽广,但是同海水相比就没得看了,叫宋江还不如叫宋海!”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全部定格在宋清瞳的脸上,冷君邪的脸色明显不大好看,深沉不明的目光看过来,宋清瞳被冷君邪看得汗毛竖起来,她说错什么了?
水镜轻咳一声,脸上带着宠溺的笑:“瞳瞳,荣贵君的父亲,名讳里就带一个‘海’字。”
宋清瞳眨了眨眼睛,怎么这么巧,朝冷君邪抱歉一笑,“阿邪,其实朕想说的是,比海洋更宽广的是天空,所以……”
水镜已经猜出宋清瞳想说什么,凤目一闪,赶在宋清瞳说出来之前道:“荣贵君的爹爹冷天海是北秦的不败神话,他的战绩家喻户晓。”
一句话说得宋清瞳有些傻眼,幸亏水镜及时提醒,否则这回她的人就丢大了,额上因后怕出了一层冷汗,眼见大家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她的下文,宋清瞳及时转移话题:“哎?小宝呢?承影!”心中暗忖,她是不是该普及一下这个时空的常识性知识?
承影闪现在桌前,面露难色,“大皇子在大殿里,属下去请了,可皇子不肯跟属下过来。”
宋清瞳微微一怔,小宝这孩子一向有主意,且做事情认真有耐心,这一点很像楚天墨,将怀里的瑾儿交给承影,看一眼酒桌上的众人,道:“你们慢用,朕去看看。”起身离席,转身之际,抬袖子拭去额角的汗。
澄观盯着承影怀里的瑾儿,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终于逮到机会,看他怎么收拾这个臭丫头!
宋清瞳走进大殿,只见大殿深处,正中间的案几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上面,两只小手在山形笔架上方移来移去,口中念念有词,宋清瞳略感诧异,迈步进入大殿。
来到近前,宋清瞳蹲下身,只见小宝的小手在每一个笔架上的每一个山尖处停顿一下,口中发出“咔咔”的声音。
宋清瞳不免好奇,问:“小宝,你在做什么?”
小宝抬起小脑袋,认真的说:“母皇,小宝在点蜡烛。” 腹黑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