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墨心思缜密,察觉宋清瞳的异样,心中很是讶异,相处十年,女皇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她情绪低落是因为那些死去的侍卫?她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柔软?事实上,自从她中了千金醉以后,人就彻底变了,不光是言谈举止,还有性情和喜好!
尽管心中猜疑,还是忍不住安慰:“皇上,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声音不大但充满力量。
宋清瞳淡淡看一眼楚天墨,如果可以,她要的是零伤亡!
这时,一名锦衣卫从密林快步走出来,单膝跪地禀告:“楚大人,密林里不见乱党踪迹,密林南面是一片石壁,东面临着城东官道,官道通往东城门,属下去问过,没有人出过城。”
楚天墨眉头紧锁,难道离宫的人会遁形?“树林里仔细查看过?”
侍卫禀告:“树林里林木繁茂,还在搜查。”
楚天墨的面容里一片肃杀,果断吩咐:“放火烧林!弓箭手准备!”
这回,不光是宋清瞳,就连水镜的眉头也皱起来,这么一片林子给烧了?太可惜!他刚刚发现林子里有几种世间稀有的药草,可不可以等他摘完了再烧啊?
侍卫点燃火把,就在这时,一个清亮婉转的声音响起:“若是烧了这片林子,楚大人还找不到乱党,岂不是要被世人笑掉大牙?”
宋清瞳心头一震,是宋昭夜的声音,转身看去,宋昭夜身形修长遥遥走来,冷君邪正率领一队训练有素的军队向这里飞奔而来,他们回来了!
“瞳儿!”声音浑厚爽朗。
“阿邪!皇叔!”宋清瞳挥动手臂。
冷君邪旋风般冲上来,大有将宋清瞳纳入怀里的冲动,但是这个场合实在不宜,只好亲昵地拍拍宋清瞳的肩头,哎?她梳这个发式好帅气!他喜欢!
楚天墨冷冷看一眼越走越近的宋昭夜,目光落在冷君邪身上,面色略微缓和,“君邪,你们来的正是时候,离宫乱党潜入这片树林后就不知所踪,你带擎天军进去查探一下。”
冷君邪点点头,看一眼宋昭夜,“皇叔请下令!”
宋昭夜脸上闪过不耐,朝冷君邪身后的队伍叫道:“孤不是告诉你们了吗?从今天起听冷君邪的指挥。”
说完,没见一个人行动,宋昭夜露出被打败了的表情:“孤命你们搜查这片树林,找到乱党的藏身之所!”
话音刚落,只见立在冷君邪身后的一百余人,潮水般刷的冲向密林,行动敏捷,步调一致,就连目光都极其相似,仿佛一柄柄利刃闪动着寒芒。
宋昭夜慢悠悠走到宋清瞳面前,“瞳瞳,孤做梦都梦见你,孤好想你……”说完,手臂张开,将宋清瞳扑棱到怀里。水镜的眉头皱起来,宋昭夜想假戏真做?门都没有!事关宋清瞳名节,他不会答应!楚天墨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皇叔,朕也想你,你先放开朕。”宋清瞳头顶乌鸦狂飞,皇叔的感情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外露。
这时,一名擎天军适时来禀告:“禀主人,密林南面石崖发现密道。”
宋清瞳等人赶到密林南面的石壁时,擎天军已经将洞口发掘出来,行动之迅速令人震惊,御林军的侍卫长有些脸红,道:“方才搜查过这里,敲击石壁发出的是实音,没想到,乱党阖上石壁后又以土石填充,混淆视听。”
冷君邪已经率领擎天军潜进密道,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忽然冷君邪从洞口飞身而出,看一眼宋清瞳,略一犹豫:“密道只有一个出口,在纪府后院水井的井壁上!”
宋清瞳的心不由一沉,纪府,纪云鹤的家!
楚天墨沉声吩咐:“包围纪府,搜捕乱党!”
宋昭夜面色微微一变,眼见侍卫长带领御林军冲出树林,唇角缓缓勾起:“纪氏是北秦第二世家,如果太保大人没有搜到乱党,此事该如何收场?”
楚天墨目光凌厉,冷声道:“不管搜没搜到人,密道摆在那里!离宫不选在别处开掘密道,偏偏选在纪府,这足以证明纪府与离宫勾结,里通卖国!”
宋昭夜冷哼一声:“是不是里通卖国,不是楚大人红口白牙就能定的!”说完紧紧抿住薄唇,看一眼黑漆漆的洞口,弯腰迈进去,其余擎天军紧跟着进入。
冷君邪看一眼宋清瞳,又看一眼在她身旁飘然而立的水镜,爽朗地道:“瞳儿就拜托给道长了,我先行一步!”说完重新钻回地道。
清冷的夜色下,数十骑精骑护卫,楚天墨策马疾行,渐渐地落下了宋清瞳和水镜。宋清瞳想起宋昭夜方才的异样,又回忆起那次纪云鹤拦下龙辇时说过的话,溯阳郡主同情熙王,仰起脸问:“水镜,皇叔和溯阳郡主什么关系?”
水镜温润一笑,下巴轻轻抵住宋清瞳柔软带着香味的发丝,轻声道:“溯阳郡主之母是傅太妃的姑母,熙王被先帝赶出皇宫时年仅七岁,溯阳郡主怜惜他年幼,便常去他府上照顾。后来,熙王去书院读书,才慢慢同溯阳郡主疏远起来。”
哦,他们是这样一层关系,出去读书只是借口,宋昭夜是故意和溯阳郡主保持距离吧。
纪府离这里不远,上了官道前行五十米,插进一条深巷,深巷的尽头,是一座恢弘气派的府第,朱漆大门的匾额上题着两个鎏金大字:纪府。
此时,朱门已然大开,两排锦衣卫手执钢枪,列队严整把守在大门两侧,二人下了马,守门的侍卫恭敬地行过礼后,一名高个子侍卫在前面带路,二人迈过高高的朱漆门槛,走进纪府。 腹黑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