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去推,不料云瑾正好放开手,宋清瞳脚跟不稳,身体快速向后栽倒,云瑾的身体紧随着宋清瞳向前倾倒,伸手将宋清瞳捞在怀里,腿上一用劲,身体转过一百八十度,赶在宋清瞳倒地的瞬间,和宋清瞳调换了位置。
宋清瞳趴在云瑾身上,心脏砰砰乱跳,怒目看向云瑾,云瑾一脸担忧地问:“皇上摔疼了吗?”
宋清瞳差点气乐了,也不答话,手脚并用从云瑾身上爬起来,整了整衣袍,看一眼站起身来的云瑾,“曼卿执意前往,朕不拦着你,但是,你若跟不上,朕立刻派人送你回宫!”看他那副文弱的模样,骑马?遛马还差不多!
“是。”云瑾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满含宠溺。
皇宫门口,整肃站立十匹轻骑,赤霄牵过来一匹枣红色高头骏马,此时,宋清瞳已经换上骑装,在赤霄的帮助下跳上马背,赤霄刚想上马,云瑾目光一闪,飞身掠上战马,宋清瞳心头一惊,云瑾已经拉住马缰绳,低头说了句:“皇上坐稳了!”
双腿一夹马腹,骏马一声长嘶,四蹄扬起箭一般冲出去,宋清瞳紧紧抱住马脖子,耳边风声啸过,转眼间出了城门!
云瑾看一眼浑身紧绷的宋清瞳,赤霄他们被落出去老远,现在她不会质疑他的骑术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皇上,我们去哪?”
宋清瞳喘着气说:“胶州!子时必须赶到胶州!”看来她小瞧了他。
云瑾的笑容在脸上僵住,眸光明灭不定,她这么晚去胶州做什么?宋昭夜从寒冰谷归来,她将汤汁倒入皮囊,他隐隐闻到莲的清芬香气,就是现在,汤汁密封在皮囊里,他也能闻到那缕挥之不散的清香,心头一动,难道是冰雪莲?不可能,那是寒冰谷镇谷之物,姬如意不是吃素的!
淡月寒星,冷风袭面。
宋清瞳紧紧闭住双眼,胃里翻江倒海,脑袋一阵阵眩晕,她没有喊停,指甲嵌进掌心,丝丝痛楚唤起麻痹的神经,她不可以晕过去!
两个时辰后,马开始减速,随着吁地一声,云瑾拉住缰绳,垂眸瞥一眼宋清瞳,见她面色惨白嘴唇发紫,眸底陡沉。
枣红马在胶州城门下停住,此时是三更天,城门早已宵禁,宋清瞳被颠得七荤八素,勉强坐稳身形,出示手中令牌,守城的官兵看过之后,城门大开。
宋清瞳说明要去海务司,并请其中一名长相憨厚的士兵带路,赤霄等人也随后赶到,这还是云瑾没有使出全力。
不多时,士兵在一处官署前勒住马缰,宋清瞳坐在马看过去,门脸不大,但是透出庄重肃穆,门匾上题着“海务司”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是楚天墨的字迹。环顾一周,虽然看不见大海,却可以听到海浪击打岩石的声音,鼻子里能够嗅到海水腥咸的气味,看来离大海不远了。
士兵道:“这里就是新成立的海务司,如果大人没有别的吩咐,小人先走一步。”
宋清瞳颌首,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士兵,士兵憨厚笑着道过谢后,拨转马头,顺原路折返。
云瑾率先下马,然后扶着宋清瞳下来,宋清瞳的双腿双脚早已麻木,双手紧紧握住云瑾的手臂,云瑾长目一闪,手伸过来要将宋清瞳抱起,宋清瞳挡住云瑾的手,一笑:“朕这样缓一会儿就好。”
赤霄去叩门,好一阵子,打开一扇角门,看门的探出头来,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的,赤霄出示令牌,问:“楚相在哪?”
看门的怔愣了一会儿,他哪认识什么令牌,但见上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腾龙,又见宋清瞳等人穿着不俗,估计大有来头,拭着眼睛,嘴上絮絮叨叨:“你们是我家大人的朋友?来得正好,还能见上他一面。”
说着将宋清瞳等人让进院子,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声吵杂,宋清瞳心急如焚,边走边问:“楚相怎么样了?”
看门的长吁短叹:“唉,我家大人考察完海上航线,回来就染上了风寒,一直卧病在床,谁想到这两日病势越发严重……”
宋清瞳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这时,一群的仆役从身旁经过,将纸扎的马匹,房子和成捆的纸钱往院子里扛,宋清瞳顿觉心痛如绞,喝道:“人还没死呢!谁让你们这样做的?把东西都放下!”
仆役们一愣,被宋清瞳周身的气势震住,虽没有放下但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门的吓的一哆嗦,没想到看似温和的俊美公子发起怒来如此慑人。
宋清瞳不理会仆役,快步向里走,越往里走哭声越大,宋清瞳心乱如麻,好容易走到里院,里院中间空地上黑压压围着不少人,七嘴八舌地似乎在争论着什么,走近了,才看清是一群和尚道士,手中拿着稀奇古怪的器具,如果没猜错是来办法事的,宋清瞳心头巨痛,看门的也赶上来了,向人群里喊:“楚管家,京城里来了几位公子,小人带他们进来了。”
人群里走出一位老者,六十左右岁年纪,略有点驼背,步履有些蹒跚。
楚荀看向宋清瞳等人,目光在宋清瞳身上定住,抬起指头声音颤抖地说:“你是……”
宋清瞳的眼睛眯起来,楚荀连忙止住声,虽然面前人男装打扮,但是他认得出,她是女皇陛下,在女皇没有登基时,常常来丞相府,所以他认得出。
“怎么回事?”宋清瞳出语简洁。
楚荀看一眼院子里的和尚道士,擦着眼泪说:“今早薛大夫说,主人活不过掌灯,小人担心天黑后不好请人,便到寺庙道观里约和尚道士掌灯时候过来,没想到主人口中含着一口气,一直挺到现在,连薛大夫都说是奇迹,但这群和尚不依不饶闹起来,。” 腹黑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