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瞳早已习惯宋昭夜荒诞不经的言语,但是大臣们似乎不太习惯,殿上传来鄙夷的唏嘘声。
这时,殿中响起洪亮的声音:“大家静一静,拜堂仪式现在开始!”说话的是东方瑞,这次大婚由东方瑞主持。
待大殿里安静下来,东方瑞高声道:“一拜天地!”
宋清瞳和上官潋月面对殿门躬身行礼。
“二拜高!”
没等东方瑞口中的“堂”字落地,宋昭夜放高音量道:“等等!”
东方瑞一皱眉毛,面带不悦看一眼宋昭夜,宋昭夜脸上漾着明艳艳的笑,看一眼楚天墨,轻咳一声道:“孤以为,皇上不光要拜祖宗牌位,还要拜楚相才对,楚相身为皇上的相父,十余年兢兢业业,是我北秦的中流砥柱!皇兄薨了以后,楚相身为首辅大臣,更是殚精竭虑辅佐皇上亲政,可以说,楚相待皇上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东方瑞听着不住点头,宋昭夜说的这番话他还是很赞同的,殿上的大臣皆颌首称是,东方瑞手捋胡须,看一眼宋清瞳,含笑问:“未知皇上意下如何?”
宋清瞳自然没有异议,清声道:“准!”
楚天墨推辞不过,在一干大臣的热情簇拥下,无奈坐到大殿正中座椅上,东方瑞高声道:“二拜高堂……”
宋清瞳行礼,弯下腰时,心不知为何忽悠一沉,直起身时,一股莫名的疼痛直达四肢百骸!
“夫妻对拜!”
宋清瞳心中思索着莫名疼痛的来源,和上官潋月相对而拜,欢快的鼓乐声再度奏响,大臣们的恭贺声宛如山响,在大殿里久久回荡。
待声音渐息,东方瑞道:“将皇上皇后送入洞房……”
宋清瞳在红绸的牵引下,走进景德宫寝殿,玉儿和承影率先来到覆着一层花生莲子等吉祥糖果的大床前,将各色干果往床里堆了堆,扶着宋清瞳在床前坐下。
这时,寝殿门口低眉敛首走进来一名宫女,手中托盘里盛着一根秤杆,玉儿承影相视一眼,景德宫的宫女太监由总管福全亲手挑选,绝对可靠,二人退下。
宋清瞳坐在床沿上,盖头下,一截喜服的袍摆飘入眼帘,上官潋月没有走,就站在自己面前,宋清瞳知道,她身为皇帝,拜堂的程序和平常女子是有区别的,一会儿上官潋月就要为自己除去盖头,然后二人一同到长乐宫宴饮群臣。
上官潋月瞥一眼那名宫女,启唇道:“放在桌上,你退下。”一会儿他要同她讲明,疗毒可以,决不会行夫妻之实。
谁知,那名宫女没有听见一般,依然走到上官潋月面前,将托盘举过头顶,上官潋月垂眸瞧她一眼,她的头埋得很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宫女的一截后颈,白皙细腻恍若凝脂。
宫女道:“请皇后用秤杆为皇上掀盖头。”命令的口气,秤杆两个字明显加重语气。
上官潋月眉头不由蹙起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讲话,而且宫女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不由多看宫女两眼,目光落在她手腕上戴的盘丝玉镯上,心头微动,这时,宫女将头稍稍抬起,极有韵味的丹凤眼睨向上官潋月,朝上官潋月俏皮地一眨眼睛,上官潋月的面色陡然一变,“你”字险些吐唇而出,转头警惕地看一眼宋清瞳,再转过头时,双唇紧紧抿住,默默拿起秤杆,将盖头挑起来。
宋清瞳终于得见天日,看一眼上官潋月,丰神俊美,玉树临风,一笑:“一会儿还要辛苦上官家主。”
这时,宫女又说:“请皇上皇后共饮合卺酒。”
上官潋月眉头皱得更深,宋清瞳这才注意到上官潋月身后的那名宫女,十七八岁年纪,身材窈窕,面容秀美,手中拿着托盘,一双丹凤眼正大胆地往自己身上瞟,眼中露出一抹惊艳。
宋清瞳还要仔细端详,上官潋月目光一闪,拉起宋清瞳的手,道:“我们去饮合卺酒。”说完,拉着宋清瞳走向酒桌。
宫女连忙小跑着赶在上官潋月之前,来到桌边,轻声说:“奴婢为皇上皇后斟酒。”说着,抬玉腕执壶快速斟满两杯酒,置于上官潋月和宋清瞳面前。
上官潋月低头看着酒杯,眼角抽搐不止,眼见宋清瞳拿起酒杯看向自己,袍袖下的手不由一抖,宋清瞳眸光闪动,从掀盖头时,她就觉察到大殿上有一股莫名的暗涌,目光瞟向那名宫女。
就在这时,殿外有人沉声道:“皇上勿饮!”
一队御林军步伐整齐跑进寝殿,队伍最后,楚天墨健步如风,行止间一派威仪,宋清瞳不由微笑:“相父……”心中已了然,那名宫女有问题。
楚天墨行礼后,凌厉的目光瞥一眼身穿粉色宫装的少女,视线落在宋清瞳左手端着的酒杯上,宋清瞳会意,将酒杯递给楚天墨,楚天墨接过酒杯,抽出银簪探进酒水里,再拿出来看时,银簪没有变色,楚天墨又将酒杯置于唇边,唇齿沾上些许酒水,表情微微一怔,连忙用帕子拭去唇上酒水,冷目看向那名宫女。
宋清瞳见楚天墨不语,问道:“相父,酒里下毒了?”
楚天墨看一眼宋清瞳,一时间语塞,面上略显尴尬,粉衣宫女不耐烦地一翻白眼,忍不住嚷道:“不就是极品春药吗?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切,看你这大官挺有气度,说起话来这般扭捏!”
极品春药?宋清瞳瞠目结舌,做梦想不到这少女居然给她下这种药!楚天墨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脸上闪过一道杀意,反观粉衣少女,在楚天墨强大的气场之下,竟然不为所动,脸上找不见一丝惊慌。 腹黑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