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瞳勾起唇角:“有何不可?”
此时,在长乐谷附近一处隐蔽的树影下,立着一道白衣身影,良久,火红披风男子阔步走来。
云瑾再次打量一眼四周,树荫周围空无一人,宫女太监皆在长乐宫伺候着,悠扬悦耳的琴声飘入树林,穿过这片林荫,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所宫厕,这里虽然僻静,但是毕竟是在皇宫里,本来他不该这样冒险,可是现在他急于知道结果,火红身影越走越近,云瑾身形一闪掠进林木深处。
独孤眼中精芒闪动,一年不见,他还是那么谨慎,阔步走入林间小径,步履渐渐放缓,走至中段,向上瞟了一眼,足尖点地,掠上枝头,对面,云瑾白衣飘逸扶枝而立。
“她怎么样?”云瑾压低声音问。
独孤挑起眉毛,唇边勾起邪邪的笑,怎么也没想到云瑾的开场白是这四个字,不过,看他的模样似乎很紧张,他这幅样子倒很少见,并不急着回答,而是轻咳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曼卿,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大老远把本尊从西域折腾来,总得……”
云瑾脸上闪过不耐,没容他说完,道:“凡是离宫在西域的产业,全部归毒王所有!”
独孤眼睛一亮,他没听错吧,他这些年总想扩张势力范围,无奈离宫在西域势力庞大,他不是离宫的对手,如果离宫在西域的产业全部归他所以,可以想象,离宫势力也将从西域撤出,不过,雪如来怎么会这么好心,难道是……
独孤看着云瑾了然一笑:“难怪曼卿肯将西域让给本尊,原来手中有了北秦这块肥肉,哈哈,待曼卿将北秦收在囊下,别忘了分小弟一杯羹。”
话音刚落,暗器呼啸射向独孤的眉心,独孤连忙偏头闪避,暗器几乎贴着面颊射过去。
“她怎样了?”
独孤勾起唇角,他还是那么心狠手辣,奚落道:“即使曼卿舍不得给,也不用痛下杀手吧?”眼见云瑾冷厉的目光扫过来,独孤适可而止,说道,“恭喜曼卿,这女人活不了多久,你终于可以如愿以偿!”
“什么?”云瑾失声叫道,声音在静谧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突兀。
独孤警惕地看一眼四周,不见异常,目光看向云瑾,从未见过他也有不冷静的时候。
云瑾看一眼独孤,低声说:“你只看了她一眼,不能下断言。”
独孤不以为然地一笑,自袖中扯出一个布袋,又从布袋里抓出一条赤红色的小蛇,道:“它在我袖子里疯狂扭动,显然嗅到毒血的气味,而且据我观察,她虽在脸上涂了胭脂,但是以我的功力还是看得出,她气色不对。”
云瑾长目注视着不断扭动的赤红小蛇,心中越来越疼痛,面色惨白如纸。
独孤见云瑾面容沉郁,又道:“哦?曼卿不满意,你说希望她什么时候死,只要说出时辰来,本尊绝不会差出一分一毫。”
“不可能……”云瑾的声音低不可闻,身形在枝杈上轻晃。
独孤眼珠微转,戏谑道:“你不信?上官潋月和楚天墨也不可能寸步不离保护她,只需一盏茶时间,本尊就能得手!”
“怎么治?”云瑾的嘴唇似乎没有动,声音从牙缝里传出来。
独孤微微一愣,他没听错吧,他要救女皇?他不是要灭掉北秦吗?旋即说道:“曼卿,你该知道,本尊是毒王,向来只会下毒,什么时候治过毒?”
云瑾恶狠狠地道:“少废话!”
独孤深邃的眸光注视着云瑾,他同他打过多年交道,从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失常过,有意思!
“需要取她身上的毒血,本尊根据毒血选择相配的蛊虫,到时将适合的蛊虫植入她的体内,吸食毒血。但是,此法只能延缓她的寿命,治标不治本,她体内的毒血每时每刻都在产生。”
云瑾目光闪动:“毒血我会想办法。”
独孤勾唇一笑:“本尊该回去了,上官潋月已经开始怀疑本尊。”说着看一眼云瑾,目光一闪,又说:“曼卿还不走?女皇陛下要表演才艺了,说是去准备,这会儿估计开始了。”
云瑾闻言眸光流转,足尖一点树枝,掠出树林。
独孤一味深长望着云瑾的背影,看他方才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爱上女皇了?呵呵,有意思。
此时,长乐宫里歌舞喧天,宋清瞳从帷幕后走出来,还是那身明艳的衣裙,乐声戛然而止,舞姬们福身退出大殿,宋清瞳扫视一眼大殿两侧席地而坐的众人,右排首位是祥运公主,饮了酒的缘故,她的面颊染上一抹绯红,含情的目光看席地坐在大殿对面,正在低头饮酒的楚天墨,楚天墨的脸上不见一丝笑意,只有大臣上前敬酒时,才会露出淡淡的微笑。
下一张桌坐的是冷君邪,他也在闷头饮酒,面色红润了许多,不过也可能是饮过酒的缘故。
大殿上越来越安静,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叫声!“皇叔,你不能再喝了。”
宋清瞳顺着声音看去,澄观一把夺下宋昭夜手中的酒壶,宋昭夜喝得面如酡红,身体摇晃着去抢澄观手中的酒壶,宋清瞳暗暗叹息,听宫人说,这几日宋昭夜常常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是因为她将冰雪莲让给了楚天墨?
宋清瞳走到殿心,大殿上完全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宋清瞳,坐在祥运公主下一张桌的阮勋放下酒杯,一笑:“不知女皇陛下要表演什么?是弹琴还是歌舞?” 腹黑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