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勋哈哈一笑:“这么说下官终于有幸一睹女皇风采了!陛下想表演什么?”
宋清瞳被阮勋一问,笑容僵在脸上,她表演什么?她会编程,她会开车,她说外语滔滔不绝,可是这里没有电脑没有汽车,没有人懂外语,这些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生存技能,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一抹沉郁自眼底划过,眼见楚天墨的唇角勾起,目光里似乎闪过笑意,他在笑话她!宋清瞳眼睛瞪起来,面容一肃,清声道:“朕的衣着不适宜表演,而且现在是朝议时间,不适合演出才艺。等到晚上宫宴时,朕自然会让阮丞相和祥云公主一睹为快。”
不止是阮勋,大臣们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他们自然也想看看他们的皇上除了批奏折,还会些什么,元雍额上布满黑线,她不会什么都不会吧?看她整日端肃的坐在那里,明明是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看起来却暮气沉沉,本来是想让她露露脸,看来这回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接下来,她会怎么收拾他?
宋清瞳不理会众人的反应,重新坐回御座,眼睛看着阮勋:“阮丞相,关于通商细则,我们现在就讨论。”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恢复紧张肃穆的气氛,阮勋颌首,道:“好,我国国王的意思是,北秦销往高丽的瓷器丝绸玉器等商品,我国可以在关税上适度减免,而我国销往贵国的禽肉,菜油也希望贵国在税收上给予一定优惠。”
宋清瞳点了点头,“互惠互利,这是自然。”
目光看向林况,林况恭谨地立在玉阶下,面容沉稳端肃,纪相如被人救走,怎么不见他有一丝慌乱?难道纪相如并未囚禁在他府上?上官潋月推测错误?
“林爱卿,具体通商事宜,由你来负责。”
林况领命。
宋清瞳又道:“阮丞相和祥运公主一路劳顿,先回使馆安歇,晚上皇宫里举办晚宴,到时,朕派人来接两位贵客。”
阮勋笑着道:“好,到时下官还可以一睹女皇陛下风采!哦,对了,下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陛下恩准。”
宋清瞳道:“阮丞相不必客气,请讲。”
阮勋道:“下官同公主赶往京都的路上,因为水土不服,臣等随行的侍卫皆呕吐发热,幸而得一位游方的神医救助,药到病除,臣等心怀感激,所以恳请陛下恩准他也可以赴宴。”
宋清瞳微微一怔,游方的神医?
东方亮走出朝班,禀道:“阮丞相所言属实,沿途医馆皆束手无策,恰逢游方神医经过,阮丞相和公主经神医诊治,药到病除!”
宋清瞳颌首:“阮丞相和祥运公主是我国的贵客,救了你们的人,朕绝不会亏待,准奏。”
临近午时,早朝终于结束,众臣陆续离开金銮殿,祥运公主看着楚天墨微微一笑,“楚相,您不怪祥运隐瞒了真实身份?祥运还可以称呼你为楚大哥吗?”
楚天墨摇头,微笑道:“公主随意。”
祥运公主闻言,脸上羞涩含笑,红着脸说:“楚大哥,祥运乘马车时看到京城繁华热闹,很想逛一逛,可是祥运对京城不熟悉,身边没有向导。”
祥运公主和楚天墨边往殿外走边说着,虽然声音不大,以宋清瞳的耳力还是听得真切,宋清瞳面容沉郁,冷飕飕的目光看向不紧不慢往外走的元雍,元雍觉得后脊背冒凉风,禁不住打一个寒噤,紧接着听见宋清瞳冷冷的声音响起来:“相父,请留步!”
楚天墨的身躯微微一震,蓦然转过身,深目看向宋清瞳,宋清瞳的心又开始狂跳不止,祥运公主也转过身来,元雍没有转身,直觉不妙,保持步速往殿外走。
宋清瞳稳了稳心神,看着楚天墨露出一个和蔼的笑脸,“朕忽然想起来,有一件重要的军情要跟相父商议,元爱卿。”
元雍的腿一抖,险些坐地上,连忙收步转身。
宋清瞳的笑容更加和蔼:“祥运公主初来我国,对京城人生地不熟,元爱卿,朕命你做祥运公主的向导,陪公主游览京城,记住,务必让公主殿下玩得开心。”
元雍越听脸越黑,他昨晚半夜才赶回京城,下朝以后还想回府补个觉呢!
宋清瞳又看向祥运公主,微笑道:“公主殿下,元雍自幼长在京城,对京城非常熟悉,由他为公主做向导再合适不过,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祥运公主眸珠转了几转,心中自然不悦,但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自己投反对票也没用,只得大度一笑:“祥运多谢女皇陛下安排。”
一时间,众人皆退出金銮殿,大殿上只剩下宋清瞳和楚天墨。
楚天墨沉稳地立在殿心,腰背挺直,身体略向前倾,似乎在等宋清瞳讲话。
宋清瞳的心微微一沉,他跟别人都是面带笑容,唯独面对自己,面孔立刻端起来,就因为她救了他?唇边扯出一个嘲讽的笑,算了,还是说正事吧。
起身走下玉阶,缓步走到楚天墨面前,问道:“相父,林况自接任丞相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可是朕对他的身世经历一无所知,和他不免生分了些。”
楚天墨回道:“林况少年时父母双亡,十五岁时带着弟弟林珏来到京城,臣见他聪敏恭谨,便将他收在门下,在他弱冠时推荐他外放为官,又因政绩卓著,二十四岁时返京,任为吏部尚书。”
宋清瞳点了点头,沉吟着问道:“林况之弟林珏也是在那时候入的宫?”
楚天墨剑眉微皱,颌首道:“林珏入宫是在林况任吏部尚书时,皇上刚刚登基需要充盈后宫,朝中六品官员之子都要入选,御史朱栗一向与臣不和,所以在皇上面前推荐了林况之弟林珏。” 腹黑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