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正文第六节亦复如是]
第3节正文二百五十一前世今生
等夜游神一走,汪少华就起身向这僧道二人拜了拜,说:“不知道和您二位先生在哪里有过面缘呢。”
和尚就摇头,道士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挂了红丝穗的玉佩出来,说:“你还认得这个吗。”
汪少华就接了过来,玉佩入手冰凉,细看图案却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但内心又有着一丝的麻痒的感觉,感觉这个东西就像自己的一样,只是到底是什么却无法想起来了,只好摇头说:“实在对不起二位,这个东西,虽然我心里感觉似曾相识,可到底与我什么关系,就想不起来了。”
道士将玉佩收回从新放回口袋,说:“一个人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时认识,可要从镜子外看到自己就不认识了。”汪少华就一头雾水了,开口就向这二人求教。
和尚就将汪少华的前世今生讲了一遍,听的汪少华是心惊胆战而又感觉处处真如自己梦中见到的一般无二。
最后汪少华就问和尚:“那么请问上仙,我的后世是什么呢。”
和尚就说:“你今世的业还未消,但你‘自杀’之罪却又添了你的孽缘。却要再受上几年的罪了。”汪少华就说:“我不是想自杀的。应该是水中的水鬼找我做了替身。”和尚就说:“可你最后放弃这自己,不也是自杀吗。”“那我后世究竟如何呢。”“你今世还未结束,何谈后世呢。几十年的磨砺,你的痴欲还这么重吗。”
汪少华就苦苦央求二位非要看看后世的自己。和尚看了道士一眼,道士无奈的点了点头,二人就起身向店铺内走去。汪少华忙也起身紧跟其后的进去了。走到店内一面镜子前,和尚拿起镜前案几上的一片柳叶,又在一碗清水里沾了沾就涂抹到汪少华的眼睛上。
汪少华就感觉两眼一睁刺痒,而后一片冰凉,再睁开眼就看见镜子上渐渐露出像电视一样的画面来。画面中有一个男人,身材相貌都像极了汪少华本人。那人真手拿一柄长木柄的铁勺在一处窨井前俯身淘舀着什么,周围有一些来来去去的人则都捂着鼻子侧身躲避。那男人的身后还有一辆密封相对严实的两轮推车,车子旁还挂着一个破旧的铁通,一群苍蝇还兀自围绕着推车飞舞着。
汪少华看着这场面就有些迷惑了,就扭头看向一旁的和尚,和尚没有说话,而是示意他继续看那不停变化的画面。
画面中那男人不停的用手中的长勺在窨井里搅动着,不时的就从里面舀出一些污秽之物倾倒入身后的推车中。倾倒的过程中,偶尔还会有一些污物喷溅到那人身上,而那人却像早已习惯了一般的熟视无睹了。
男人干了一会儿,显然是感觉疲惫了,就将手中的长勺置于井中,摘下口罩当做一面小扇子不停的在面前挥舞,一则驱赶了脸周围的苍蝇,一则交换了面前的污浊空气。口里还不停的呼呼呼的踹着粗气。
这时,一位路过的女孩在男人身旁停了下来,看了看这满身污垢的男人,而后就从手包里掏出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递给男人,男人连忙往后躲开一步,看样子是生怕将身上的污垢传到女孩身上似的。
女孩则更进一步,一手抓着了男人的手,另一只手将就瓶子硬硬的掖到男人手中才转身离去。
而这时,画面一旁就用手写体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几行字,赫然是上世纪的国学大家聂绀弩在文革时期被罚牛棚时写就的一幅咏掏粪的古体诗“君自舀来仆自挑,燕昭台畔雨潇潇。高低深浅两双手,香臭稠稀一把瓢。白雪阳春同掩鼻,苍蝇盛夏共弯腰。澄清天下吾曹事,污秽成坑便肯饶?”
这首诗本是聂绀弩在文革受迫害在五七干校被罚掏厕时所作,一句‘澄清天下吾曹事’就写出了诗人郁郁寡欢不得志而又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气概来。可这诗与此画面有何牵涉呢。
画面噶然而止,汪少华却还在琢磨着这和自己有什么干涉。
却听外面一声炸雷响起,自己一时就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