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吗？”沈星低低笑了笑，翻了个身将陈奕薇压在身下。
“啊……”陈奕薇轻呼了一声，然后就被沈星封住了唇。
……
沈星拉着陈奕薇走进了咖啡店，然后又看到了上次见过的那个男人。
男人趴在桌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和收银员打了个招呼，点完了需要的东西，沈星和陈奕薇例行在角落里坐下。
在收银员将咖啡送过来的时候，沈星似乎无意地问道：“这个男人每天都在这里睡觉吗？”
收银员转头看了看男人，在店里坐着的除了沈星和陈奕薇似乎就只有这个男人了，于是收银员道：“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每天都点一杯咖啡，然后在这里坐上好久，一直到睡着。第二天大清早地又离开。”
“在咖啡店里睡觉，真是一个奇葩。”沈星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收银员道，“谢谢了。”
“客气。”收银员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沈星喝了一口咖啡，看了看男人。男人趴在那里睡觉，再配上他有些破旧的衣服，看上去邋遢得像是一个农民工。可是一个邋遢的农民工，会到一家消费不低的咖啡店睡觉吗？
光睡觉倒也还行，但是他居然还点一杯咖啡才睡。更诡异的是，咖啡明明是提神的东西，可是他居然喝了咖啡就开始睡觉。
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的睡姿看上去也有几分与众不同……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沈星对这个感觉意外地强烈。
直到沈星他们离开的时候，男人也还是在睡觉。离开之前沈星看了男人一眼，若有所思的样子，拉着陈奕薇离开。
……
沈星和陈奕薇在一家商场里逛着。最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陪陈奕薇逛街了，权当是饭后散步，沈星带着陈奕薇来到了商场。
在这种人多的地方最是安全。这似乎是殉道者和清道夫之间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在闹市人群之中是不会挑起事端的。毕竟把这件事搞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只是前几次，似乎清道夫总能找到那么一些理由和弱点，将殉道者引到人少的地方。
现在殉道者们没有露出破绽，讲道理来说，只要在闹市区活动，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才对。
虽然说是这么说……
沈星觉得有点不对。商场的人流量很大，现在时间也还早，大概八点左右……这应该是商场人流量比较大的时候，很多人在吃完晚饭以后或许会选择来商场逛逛。
但是现在，沈星发现，他们周围的人似乎少了一些。虽然看上去变化不怎么大，但是沈星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今天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或者说今天是例外？沈星的心里突然掠过了一丝不安。他想了想，还是抓起了陈奕薇的手，转身就准备离开。
“怎么了？”陈奕薇不解地问道。
“我不知道。”沈星如实回答道，“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感觉我们周围的人似乎少了一些。”
陈奕薇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周围，然后道：“是少了一些啊。可是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很正常。”沈星应道，“人少了没有什么不对，这很正常的。可是我心里就是有些感觉不对……这种感觉是说不上来的。就当是平复一下心里的不安吧，我们今天先回去好了。”
“好。”这种事情陈奕薇从来都是听沈星的，沈星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走着走着，从三楼下到了一楼，沈星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陈奕薇四顾了一下，发现周围的人似乎更少了……比之前他们在三楼的时候还要少。
这时候陈奕薇的心里终于掠过了一丝不安。因为这太诡异了，就好像你在路上走着走着，原本应该是走到人多的地方的，可是后来你发现，你居然走在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小道上。
对，荒无人烟的小道。现在陈奕薇就是这种感觉。虽然身边还有不少人，但是这些人的存在感很低，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就好像，面前的这一些，都是虚假的幻象一样。
但是陈奕薇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沈星停下了脚步。她不解地抬头看了看沈星，发现沈星的脸绷得很紧……
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陈奕薇顺着沈星的视线看过去。门口坐着一个邋遢的男人，男人懒散地打了个呵欠，拿起手边的酒灌了一口。
那酒是白酒，上面标着洋文，应该是某种烈酒。
“这个人……”陈奕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嗯，他是咖啡店里的那个人。”沈星点了点头。
“所以说，这个人……”陈奕薇话说了一半。
但是沈星还是听懂了。他苦笑了一声：“来者不善啊。”
不过即使如此，沈星还是拉着陈奕薇往前走了几步。在他们距离男人只有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沈星停下来了。
男人似乎终于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抬起了朦胧的醉眼。看了两人一眼，男人嘿嘿笑了笑，然后又拿起了手边的烈酒灌了一口。
沈星就这么低头看着男人，男人迟迟没有说话，直到他喝完了最后一口酒，他随手将酒瓶丢掉，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他还是靠着门口的门框。站起来的时候男人的身形还有些不稳，差点摔在地上。待他靠着门框站稳以后，男人伸出手：“沈星吗？你好，我叫奥尼恩斯。”
沈星挑了挑眉，虽然这个男人有一头不怎么亮眼的金发，但是他毕竟还是顶着一张亚洲人的脸。现在据男人的自我介绍，他却是一个外国人。
“你好，沈星。”沈星点点头，却是没有和男人握手。
男人毫不在意地将手收了回去，然后打了个酒嗝：“殉道者先生？”
沈星一愣，然后轻轻笑了笑：“清道夫先生？”奥尼恩斯用力地晃了晃头，也不知道是在摇头还是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无力地抬起了头，看了沈星一眼，大大咧咧地点头道：“是。我是……清道夫，殉道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