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懒洋洋的声音。
戚默阳突然一愣，因为周航星那边的声音居然有些嘈杂。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周航星常常喜欢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做些什么，而他的办公室里平常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更别说有什么嘈杂的声音。
隐约中戚默阳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和小孩的声音。
“你那里这是……什么情况？”一时间戚默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哦，有些吵了吧。不好意思，我换个地方。”还是懒洋洋的声音，不过周航星明显是挪了地方，嘈杂的声音消失了，“我在家呢，今天家里的人有点多，见谅。”
“你居然回家了啊。”戚默阳有些惊奇，“这么难得，被我遇到了？”
“不不不，我最近经常回家来着。”周航星顿了顿，“这不是想要体会一下‘家’的感觉吗？”
“哦？那进程如何？”戚默阳好奇问，甚至本意都暂时被抛在了一边。
“嗯……好像还是没什么感觉，不过总要试试的。”周航星突然刹住了话头，“好了，你打过来，是又遇到了什么事吗？”
“记得之前跟你说过的面具男吗？”戚默阳问。
“嗯，记得的。”
“我们最近遇到了一点事。”戚默阳说着，将他们遇到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一直说道刚才郑逸轩他们的汇报，“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周航星沉默了许久，然后道：“你这么一说的话，我这里的确是有一些情报的。只不过这些情报在我平时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你现在这么一说，我大概就有些概念了。”
“哦？那我这个电话还真是打对了。说来听听。”
“我听说麦国那里是有点动作的……嗯，就是有一些实验的动作。只是我一直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我是明白了，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奇迹’实验。”
“奇迹实验就是指人类的极限进化？”
“对，就是指人类的进化。但是看起来这一次的实验他们仍旧是失败了……虽然那些人的力量的的确确是提升了，据你们说有普通人的两倍大对吧？不过他们却变成了非人的怪物。”
“所以……那些人其实又是一种失败的产物？”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还是有成功的地方的……比如他们至少真正地提升了人的力量。我想如果他们还不放弃的话，最后真的有可能成功。”
戚默阳没有再说话，他看了沈星一眼：“嗯，我明白了，那暂时就这样吧。”
“行。”周航星没有任何意见，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他那边现在也着实忙得很，刚刚妻子正叫他，他大喊着“来了来了”就匆匆过去。
“沈星你觉得呢？”戚默阳问。
“我想看看那些人的照片。”沈星道。戚默阳点了点头，向郑逸轩提出要求。郑逸轩那边立刻拍了几张照片，有面具男脸部的，身上的，还有郑逸轩解剖过的，都拍了过去。
沈星看了很久，然后道：“这些烧伤一般的创伤，其实就是因为细胞的快速死亡以及不正常愈合造成的。这种反应在全身大量而又快速地进行，最终摧毁了他身体里的一些东西，可是同时也真正地提升了他的肌肉强度……这个原理应该是跟我一样的，但是他们的修复方式不太好，是‘非常规’的，而我用细胞端粒酶的方式来修复是最正常的修复方式。”
戚默阳点了点头，想了想，对郑逸轩道：“我们这边李启明也受了点伤，要修养几天。过几天等他好了我们就过去跟你们汇合。”
“好。”郑逸轩应了一声。
“赵晓艮的伤怎么样？”
“他的脊椎伤势有点严重，不过我抢救了一下，现在也需要修养。明天我会帮他打块钢板进去，这样的话平常的行动至少没有问题。”
“行，相信你的医术。”
两边又交流了一下，然后就挂断了电话。郑逸轩和周铁虽然小憩了一会儿，但仍旧是很疲惫的，于是他们和赵晓艮说了一声以后各自回到了房间，和奇迹一起休息。
……
“我们这边跑了四个，他们那边跑了一个，也就是说最保守估计也还有五个面具男。”戚默阳算了算，道。
“那些面具男活下来，其实也不容易。”沈星突然道，“他们的愈合方式是非常规的，你可以真正地想象一下，他们就是在烈火里存活下来从而获得的力量。现在他们有十个人，但是在他们背后死的人可能远远不止一百个，甚至是一千个一万个。”
众人都沉默了很久，然后李启明突然苦笑了一声：“现在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不用军人了，因为军人死不起……”
“你的药剂不能再做一份了？”戚默阳突然问道。
“不能了。”沈星摇了摇头，“当时的配方都是我随手而为，我可以活下来，几率大概比那些面具男活下来的几率更低。而且就算真的再做出来一份，能不能扛过那一段时间又是另一回事了，不仅仅和你的意志力有关，和你的基因血脉都是有关系的。我可以扛下来，而你们未必。”
“那就好。”戚默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沈星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是想要我再做一些出来我们自己用呢。”
“并不是。”戚默阳摇了摇头，“这种东西，最好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要出现。暂且不论伦理，这是改变人类进程的事情，你打开的门，是天堂之门还是地狱之门……谁知道呢？”
沈星一愣，然后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
赵晓艮趴在浴缸里发愣，手里抓着那条坠子。还好，这么折腾了一番坠子没有任何的损伤。
啊，这次真是得不偿失啊。因为这一气，自己的脊椎受了这么大的伤，估摸着起码要晚一个月才能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黄莹虞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徘徊。
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赵晓艮盯着坠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