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跟你第几次来喝咖啡？”陈奕薇问道。
她和沈星坐在一家咖啡馆里，这里就是当初沈星执行捕风计划的那个地方。
“第二次啊。”沈星毫不犹豫道。
“不，我是说……”陈奕薇顿了顿，“陈奕薇--跟你，是第几次？”
沈星一愣，然后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也不记得了。”
“那就不要记得，好吗？”陈奕薇轻轻一笑，“对陈奕薇不记得，对我……也不要记得。”
沈星又是一愣，一下子不明白陈奕薇的意思。思索了一会儿以后，沈星终于明白。他犹豫了很久，然后道：“这个我不能保证……”
“你尽力就好。”陈奕薇低下头，没有看沈星。刘海垂下来，挡住了陈奕薇的脸。
“我知道我们奇迹在你们的这里其实只是一个替代品。”陈奕薇轻声道，“但是我们一直在努力……努力让自己去真正地替代真品。最初的想法仅仅只是想要在你们心里占据重要地位，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更安全地生活下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这个‘初衷’就变了。奇迹对奇迹的心思变化更加敏感，我们互相之间都已经明白，我们现在为了替代真品其实已经不是单纯地为了生存……”
沈星不解，只是沉默，等待陈奕薇的解释。
陈奕薇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我们已经明白真品其实是不可替代的，他们在你们的心里是不可侵犯的，也是永不可替代的。可是我们很不甘心……
“知道为什么不甘心吗？因为我们明明这么像他们，甚至是你们心中最完美的那个‘他’……
“可是，你们最爱的始终不是我们。这让我们不甘心不服气，同时也有深深的……嫉妒。
“作为一个奇迹，对一个人类的嫉妒。”
沈星没有说话。
陈奕薇轻轻叹了口气，突然站起身捧住沈星的脸：“你知道知道奇迹学会嫉妒以后……意味着什么吗？”
沈星不解。
“意味着……他想作为一个人，活在你的身边。”
……
“咦，今天你们来的很早啊。”黄莹虞看到赵晓艮拉着赵晓悦道。
现在的确很早，早饭的那一批人刚刚走的三三两两。黄莹虞还在收拾客人们留下的碗筷。
赵晓艮轻轻笑了笑，走上前去帮黄莹虞收拾碗筷：“嗯，今天是早。今天忙吗？想和你一起出去玩一趟。”
“不是才去玩过吗？”黄莹虞歪头看着赵晓艮。
“我……不久以后可能有事要去忙……”赵晓艮想了想，“不知道又要多久……”
黄莹虞一惊，上次赵晓艮这一消失就是半年，这一次……“上次没有办法跟你联系，这一次有联系了不是吗？”赵晓艮心里有些歉意，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然后……我想趁着最近几天有空，多跟你出去走走。”
“我也要去哦！”赵晓悦跳过来，“带上我带上我……唔，不过如果莹虞姐姐如果要跟哥哥过二人世界的话也可以暂时扔掉我啦……”
黄莹虞看了赵晓悦一眼，一把将赵晓悦搂在怀里：“晓悦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心把你丢掉？”
“可是万一姐姐要跟哥哥做什么事怎么办？”赵晓悦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看着黄莹虞眨巴眨巴眼睛。
黄莹虞一下子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羞红了脸，恶狠狠地捏了捏赵晓悦的脸：“死丫头想什么呢？小孩子不要有不好的想法！”
“人家……呜，没有……是姐姐想多了。”赵晓悦委屈道。
黄莹虞轻轻哼了一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赵晓艮已经将碗筷收拾得差不多了：“怎么样？”
“行，我去说一声，就跟你们跑路！”黄莹虞跳起来往厨房那边跑去。
很快她就出来了：“快走快走。”
“这么快？”赵晓艮惊讶。
“哎呀，我跑了，服务员和收银的工作就要让我妈来了嘛。”黄莹虞嘻嘻笑道。
“嗯？你妈一直在店里？”赵晓艮一惊。合着黄莹虞她爹妈难道一直在店里？这样的话他跟黄莹虞之间的事……
“哪有啦，我爹妈平时在家的！只有我跑路了我妈才会来的啦。”黄莹虞拉着赵晓悦和赵晓艮就跑，“快走快走，否则被我妈撞到咯！”
“哦，原来是这样……”赵晓艮出了口气。
“明天有空吗？”黄莹虞突然问。
“啊？有啊。”赵晓艮下意识道。
“好，明天跟我去见我爹妈！”黄莹虞道。
“嗯……啊？”赵晓艮吓了一跳。
“我爹妈早就想让我找一个男朋友啦。”黄莹虞停下来，看着赵晓艮，“怎么，你不敢去吗？”
“啊，不是，我只是……”赵晓艮挠了挠头。
只是有点紧张。不，是很紧张。
“没事，我爹妈应该会喜欢你的。”黄莹虞背着手走在前头，突然转过身来，笑道，“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阳光在黄莹虞的身后照下来，一瞬间晃到了赵晓艮的眼睛。
……
“哥哥，我们走上次走过的路吧。就是山上那条小路。”戚沫雪道。
“好啊。”戚默阳拉着戚沫雪，往起凤山那边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走上了那条小路，戚沫雪轻叹了一声：“上次走这条路的时候，哥哥你可是把我当成奇迹看待的哦。”
戚默阳沉默了许久：“现在……我也在努力把你看成戚沫雪。”
言下之意很明显，在这里我不自禁地就把你当成奇迹看待。“我知道这里是哥哥你的一个心结。”戚沫雪轻轻蹦跳着，跟在戚默阳身边，“我已经不强求替代‘戚沫雪’啦。哥哥你只要……把我当成另一个人就好了。”
戚默阳一怔。他试着改变对戚沫雪的态度，突然发现，如果不把戚沫雪当成“戚沫雪”，也不把她当成奇迹……
这样的话就很容易了。
她就是……陪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
“嗯。”戚默阳轻轻应道。
戚沫雪很明显地感受到了戚默阳态度的变化。她咯咯笑起来，挽住了戚默阳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