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在想什么？”戚沫雪走到戚默阳的身边，爬到了戚默阳的身上，卧在戚默阳的怀里问。
“多大的人了，干嘛还往我身上黏？”戚默阳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伸出手搂住了戚沫雪。
戚沫雪嘻嘻笑着，抱住了戚默阳的脖子：“问你呢。”
“没什么。”戚默阳摇了摇头。
“感觉哥哥不太开心哦。”戚沫雪道。
“嗯……”戚默阳沉吟一会儿，“是不太开心来着。”
“想到什么啦？”戚沫雪追问。
“没什么。”戚默阳又摇了摇头。
“小气。”戚沫雪吐了吐舌头，“哥哥我唱歌给你听呀。”
“那首歌你不是已经唱的很好了吗？”戚默阳愣了愣，然后又想到了什么，“还是说，你会唱别的歌了？”
“没有啦……”戚沫雪撅起嘴，“还是那首歌，哥哥听不听？”
“听听听。”戚默阳笑起来。
戚沫雪也笑起来。她又从戚默阳的身上爬下来，这首歌如果不站着唱的话，声音飚不上去。
清了清嗓子，戚沫雪直接清唱了起来。唱歌的时候戚沫雪闭上了眼睛，戚默阳看着戚沫雪，再次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周航星那边……怎么样了。
……
周航星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被子。
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了，但是一直没有合眼。他的眼圈很黑，眼白上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很是可怖。
昨天打完电话以后，对方提出了条件，周航星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于是他说给他一点时间考虑考虑，对方说可以，给他一天的时间考虑。
于是周航星就这么躺在了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步梦韵的睡衣连同被子被他一块儿抱在怀里，床上被子里似乎还留着步梦韵的味道。
在两天以前……她应该还睡在这里吧。
周航星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抽痛起来，不可遏制。他突然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划了下来。
这还是他生来第一次感到“悲伤”。原本他以为这种情绪应该是跟他毫无关联的，但是没想到一切都来的这么突然，让他没有一点防备地就中了招。
原来悲伤是那么难过的一件事情。周航星紧紧咬着牙齿，他的心里此刻不仅仅只有悲伤，还有愤怒、愧疚和怨恨。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如果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那么就是彻底地将戚默阳他们全部给卖了。戚默阳他们完蛋了以后，他会不会也完蛋？
这样的话又有什么意义，他还是不能和步梦韵她们在一起。
但是至少……至少可以……
周航星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僵了半分钟，然后伸出手去，拿起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步梦韵的照片。步梦韵笑的很灿烂，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母亲，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刚上大学的花季少女。
她一直就是这么可爱这么美丽这么年轻的一个女人，时光似乎也因为疼惜她的缘故，一直留在了她最青春美好的年龄。即使生了孩子，她也仍旧那么活泼青春。
上面的备注是梦韵。但是周航星知道，对面打电话的，并不是手机屏幕的这个人儿……
快到一分钟的时候，周航星还是接通了电话。一分钟过后，电话就掐线了。
“喂。”周航星有气无力地应道。
“周航星上将，您的状态听起来似乎不怎么好啊。”男人轻笑道。
“呵。”周航星冷笑了一声。
“那么，您思考得怎么样了呢？”男人问。
“……”周航星沉默许久，嗓音嘶哑道，“我想她们了。”
男人也沉默许久，冷笑了一声：“周航星上将，希望您的要求不要太过分。您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
“但是我马上什么都要为你们做了。”周航星突然大笑起来，状若癫狂，“任何！的！事情！”
男人一愣，仔细琢磨了一下，明白了周航星的意思。纠结了一会儿，男人还是道：“好，那么周航星上将，请您稍等一会儿。希望您不要反悔，否则的话，后果由您自己承担。”
周航星不语。电话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然后陷入了一片寂静。过了好几分钟的时间，电话的那头再次传来声音：“好了，周航星上将，我给您五分钟的时间，请您自己珍惜。”
又是一阵纷乱的声音。声音过后，他听到了步梦韵的声音：“喂……？”
“喂？”周航星忍不住笑起来，可是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却又划下泪来。
“航星。”步梦韵轻声叫道，心情复杂。
“你们还好吗？”周航星问。
步梦韵沉默了一会儿，道：“挺好的。他们对我们很客气，就是有时候想出去看看。”
“嗯，委屈你了。”周航星说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记得吃早饭，上午起来的时候你总是很忙。”步梦韵说道。
这个女人，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关心自己的早饭。周航星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然后化作了汹涌的眼泪在脸上滑落。
步梦韵喋喋不休地嘱咐着什么，周航星一直在应声。时间快到了，周航星听到了男人的催促声。
“老婆。”周航星认真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叫步梦韵老婆。
“嗯。”步梦韵一怔，应了一声。
“等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们。”周航星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步梦韵笑道，“好。”
说话，电话似乎就被拿走了。那头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好了，周航星上将，现在您可以答应我们的条件了吧？”
“好的。”周航星深吸一口气，紧紧闭上了眼睛。在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之前的周航星更像是一个人，但是现在的周航星更像是一个傀儡……他面无表情，眼神波澜不惊，冷漠无情的样子，看上去倒是很像最初的奇迹般的周航星。
“我答应你们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