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辽可微微皱眉,然后叹了口气:“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赵晓艮点头。
“哪怕是……为她想想?”李辽可指了指黄莹虞。
赵晓艮一愣,然后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他很想救她,但是不能这么救她。为了救她赵晓艮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可是他不能冒这个险,因为这个险关乎赵晓悦。
在存亡的时刻,赵晓艮的天平,还是往赵晓悦那里倾斜了。
“那好吧,我们继续。约定不变。”李辽可点头,然后重新摆好架势。
这一次赵晓艮没有给李辽可先手的机会。他踏上一步,然后双手翻飞,攻势雨点般袭向了李辽可。
毕竟是被强化过的身体,即使手掌坚硬如赵晓艮,在不断的攻势中手掌居然也感到了微微的疼痛感。这简直不可思议,以他的手掌强度居然会有些疼痛--而且是震出来的那种疼痛。
这个李辽可,手上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赵晓艮被一拳击退。他喘了几口气,左腿上的伤势因为剧烈的动作似乎又扩大了几分,但是疼痛感似乎已经麻痹了,减轻了不少。
“你的手臂……到底有多强?”赵晓艮问。
“其实也就常人的两倍而已。”李辽可没有趁势进攻,而是回答道,“但是……我会一种拳法。”
赵晓艮一怔,然后仔细回忆之前李辽可进攻格挡的手势。渐渐地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拧了起来。
“你是--”赵晓艮突然惊呼一声,“太极拳……”
“对。”李辽可点了点头,看了赵晓艮一眼,“但是不仅仅太极拳。我学了很多功夫……”
“可是,却还是没有办法变得更强。”
赵晓艮沉默。
“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李辽可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困惑。然而还没等赵晓艮回答,她就微微苦笑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道:“不过,打了应该就知道了吧。为什么,你光光凭一种铁砂掌,就可以这么厉害呢?如果是我的话,会这么多的功夫,应该会更加厉害才对……”
“你学的太杂,学而不精。”赵晓艮微微摇头道。
“不,不是的。”李辽可突然有些激动起来,“我从小学什么都很快,被家里的亲人称为天才。我一直是同龄人里最强的,也是学的最多学的最快的。可是为什么,总有像你这样的家伙,凭借一种武术就可以和我不相上下……”
赵晓艮一怔。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所以选择了沉默。
真的是李辽可学而不精吗?不是的,赵晓艮可以感觉得到,李辽可的功夫其实非常厉害,各种不一样的武功甚至可以融会贯通在一起,就好像刚才太极拳融合在了李辽可的拳法中,甚至赵晓艮都没有察觉得到。
但是到底是什么制约了李辽可呢?总感觉不应该这样的,各个功夫的力量效果都没有完全地释放出来。
“现在的你也还是太弱了。”李辽可微微摇头,“我不会再留力了。你小心。”
赵晓艮一惊。合着这之前……李辽可都没有使用全力的吗?
李辽可微微一蹬地,居然直朝着赵晓艮冲了上来。
“这不可能!”赵晓艮下意识惊呼。他看的真切,李辽可的确只有右腿发力了,左腿一动没有动,也就是说她没有作弊。可是她这一脚蹬出来的效果,甚至可以和赵晓艮两条腿的时候相媲美。
“觉得不可思议吗?”在急速接近的同时,李辽可轻轻冷哼了一声,“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有手臂的力量得到了强化?你错了,我被强化的……”
“是全身!”
“砰”,赵晓艮的手臂狠狠矮了一拳。这一拳势大力沉,让赵晓艮后滑了半米,还不得不退后了一步卸去冲力。
于是左腿不得不落在了地上。赵晓艮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强压下了疼痛,重新站稳了盯着李辽可。
“你们,居然成功了吗?”赵晓艮的声音有些嘶哑。
“没有哦。”李辽可低下头去,赵晓艮看不到她的表情,“我只是……一个幸运儿而已。”
赵晓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辽可的进攻立刻又到了。她的力量大,灵动性和赵晓艮两条腿几乎没有差别,让赵晓艮抵挡得很是狼狈。
“你也就这点程度吗?”李辽可冷声道,“真是看错你了。看你刚才挥舞棍子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可以更强的。”
“刺啦”,赵晓艮的衣服被李辽可一爪抓破,手臂上也留下了四道红痕,隐隐有血迹渗了出来。
不行啊。这样下去的话他就要输了。他不能输的,如果他输了的话,黄莹虞就要……
赵晓艮抬头看了一眼黄莹虞。这么大的动静黄莹虞居然还是安安稳稳地昏睡着,不知道这帮家伙到底把她怎么样了……但是赵晓艮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黄莹虞的气息,她的呼吸很平稳,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李辽可一掌朝着赵晓艮的天灵盖劈下。赵晓艮突然抬起头盯着她,然后伸手成爪往李辽可的手腕抓了过去。
这一抓如果抓实了,后面将是赵晓艮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但是李辽可微微一扭手腕,然后另一只手一掌往赵晓艮的胸口挥过来。
李辽可突然动作一顿。她看到了赵晓艮的眼睛,蓦地有种奇怪的错觉--与她对视与她战斗着的,好像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头凶兽。
赵晓艮喘着粗气,眼神凶戾,攻势突然之间刚猛了起来。李辽可突然微微一笑,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欣喜和激动。
是的,就是这样。就是这种状态。刚才赵晓艮在挥舞钢棍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宛如穷途凶兽般的凶狠凌厉。
只有这样的赵晓艮,才有资格和她一战。心中久违的战意终于燃烧了起来。李辽可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她和赵晓艮就像是两个疯子般缠斗在一起,不惜自己身上的伤口也要对敌人造成相当的伤害。
这是最原始的暴力,也是最原始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