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多想，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戚默阳立刻补上了一句。

　　赵晓艮微微摇了摇头，只是自己一个人思索着。

　　“还有一句是什么？”戚默阳问。

　　赵晓艮回过神来，道：“还有一句……嗯，是Miracle，Miracle……两个奇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戚默阳突然心跳快了起来，仿佛这句话让他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之中。他换了换，仔细思考了一下，可是不懂这其中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命运已经与“奇迹”紧紧绑在了一起，梨子做出的预言，不管是给戚默阳的还是赵晓艮的，都离不开“奇迹”、“神迹”和“Miracle”……而miracle又有奇迹和神迹两种意思。

　　那么……戚默阳突然一惊。这两个miracle谁说就一定要是一个意思呢？如果一个是“奇迹”的意思，而另一个是“神迹”的意思呢？

　　奇迹，神迹……戚默阳的思路一下子就被打开了。他记得他的预言里就有两句关于“奇迹”和“神迹”的，一个是“穹顶的神迹”，另一个是“超越奇迹的奇迹”。

　　那么赵晓艮的这两个miracle，真的和他的那两个预言有关吗？

　　戚默阳犹豫着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赵晓艮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觉得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但问题是……”戚默阳耸了耸肩，“你知道穹顶的神迹指的是什么吗？我的那四个预言太过晦涩了，第一句也是直到事情发生完了我们才回过神来的。”

　　赵晓艮一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不过相比于这个，他更加在意那个“天平”--

　　“说回那个天平的话……”赵晓艮沉吟了一会儿，“是要我在莹虞和晓悦之间选择一个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戚默阳强调，“真的让你选一个，你会？”

　　赵晓艮微微犹豫了一会儿，旋即还是坚定道：“晓悦。”

　　“那就行了呗。”戚默阳摊了摊手，“其实你的心里已经很明白了，既然如此……”

　　“可是怪难受的啊。”赵晓艮苦着脸。

　　“你当我为什么要‘丢下’她们呢？”戚默阳叹了口气，“我当初……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赵晓艮张了张嘴，耷拉着脑袋：“嗯，我知道了。”

　　“说实话，这个问题你得好好想想的。”戚默阳顿了顿，“你的情况我大致也有了解的……”

　　赵晓艮停下了脚步，转过头。

　　“我们的生活不是那么安定的……”戚默阳整理了一下句词，“首先，你不能保证她的安全。就算你保证了她的安全，对方不会对她下手，你也无法和她有什么结果……就算你们结了婚，甚至有了孩子，可是你是无法给他们稳定的生活……如果要给他们稳定的生活，就说明‘殉道者’和‘清道夫’之间，已经有了结果。而这个结果……也是无法预料的。所以说……”

　　“我明白的。”赵晓艮突然抬起头，“可是我……放不下她。”

　　“所以你的决定是……”戚默阳看着赵晓艮。

　　赵晓艮苦笑了一声。

　　然而戚默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身边的戚沫雪被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她奇怪地看着哥哥，不知道他为何要突然发出这么癫狂的笑声。

　　赵晓艮和赵晓悦也是一脸奇怪地看着戚默阳。戚默阳笑了很久，直到后来腹部似乎都有点疼了才渐渐缓下来。

　　“梨子的预言……还真的是准啊。太准了。哈哈哈……”戚默阳终于笑完，然后蓦地悠悠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梨子的第一句预言吗？”

　　“记得啊。无论对错，跟着自己的心走。”赵晓艮愣愣地回答。

　　“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梨子的这句预言……已经很贴近真实了。”戚默阳指了指赵晓艮，“这句预言，已经实现了。”

　　赵晓艮一惊，然后仔细思索了一下，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以前两仪朗跟他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的气氛环境下，是关于“杀伐果决”的问题。但是现在梨子的情况却未必是这样的。赵晓艮刚刚说的，其实梨子已经给了他提示--不管是离开黄莹虞，还是要留在黄莹虞的身边，都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跟着他自己的心走。不要去顾忌对错，既然要做出选择，就应该跟着自己的心去做这个选择。

　　赵晓艮恍然大悟，然后也笑了起来：“我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就跟着你自己的心去做吧。”戚默阳也笑了笑，“不用再去顾忌什么了……但是我要提醒你，要做好随时会离开她的准备。”

　　“嗯，我明白了，谢谢阳哥。”赵晓艮朝着戚默阳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拉着赵晓悦离开了戚默阳的房间。

　　看着赵晓艮离去的背影，戚默阳突然陷入了沉思。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梨子做出的关于戚默阳的预言，第一条已经实现了，而第二条尚不明朗。关于赵晓艮的预言，第一条也已经实现了……暂且算是实现了的话，那么第二条根据戚默阳的推测，应该算是明朗的。

　　这两条预言……其实很想啊。如果按照戚默阳的想法，这两条预言的顺序甚至可以倒一下--天平寓意了两边的选择，而赵晓艮是唯一的砝码。梨子的第一条意思是让赵晓艮根据自己的心来选择，而这个选择的结果也就是第二条的结果……

　　这样的话不就是相互矛盾的了吗？难道这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戚默阳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他不太相信是梨子出了什么问题，这种“大事情”少女应该不会犯错……难道是说，这背后藏着什么更加……深层次的东西？

　　戚默阳微微皱起了眉头。如果是在选择之后还要选择的话……

　　戚默阳突然有些惊慌起来，可是又不知道有什么好惊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