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了,早晨的天气有点凉,地上降了薄薄一层霜,在初升的太阳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山坡上那些树林一层黄一层绿,还点缀着红白蓝,让大山看起来像个穿着花裙子的姑娘。
今天的旅途,变成了自北向南。大约到了中午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了纳木错湖边。走在青山绿水之间,心情却有点凄凉。
在大灾难前,纳木错湖一直是一个旅游胜地,吸引着全世界的旅游爱好者,可是,从昨天到现在,他们走了差不多一天多时间了,路上没碰到一个活人。
“纳木错是藏语,用汉话说就是‘天湖’”白玛介绍道,“纳木措是古象雄佛法雍仲本教的第一神湖,又相传是密宗本尊胜乐金刚的道场,是藏传佛教的著名圣地,这也是我们印度人选择这个地方重建家园的重要原因。”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佛祖是不主张抢劫的。”二少爷耸耸肩说道,“你那些同胞就曾经抢劫过我的一支搜救队!”
“为了活命,谁都会这样做的!”布拉冬力挺白玛。
他们在湖边逗留了十几分钟,略作休息,就继续上路了,印度人的基地在湖的南部,他们还有二十多公里的路要走。
马儿走的很快,大约在下午四点钟左右,他们终于看到了印度人的基地。
他们把基地建在大山脚下一个小山包上,三面挖成悬崖,只有正门那儿能上去,看起来像是古代人的城堡。
阿因德跳下马,将身上的电磁武器藏在一个树洞里,作了记号,大家才重新上路。
离基地大约一公里左右的地方,他们就被一伙忽然冒出来的人挡住了去路。
“什么人?请下马!”
一个抱着极光武器的人走了过来,其他人在后面躲在树木和石头后面举枪瞄准着。
“我们是那威那面过来的。”二少爷上前,“我儿子中了魔,是来找纳木错的高僧驱魔的。”
“我们这儿没有高僧,你们去别处找吧!”那个家伙挥挥手,看起来还有点不耐烦。
“我们找多巴大师为我儿子看病!”白马走了上去,“我也是印度人!”
一听白玛的话,那个抱枪的家伙向后望去,看来他不是这儿的头。
一个长得像印度人一样的中年汉子从树后站了出来,说了一句印度话,白玛流利地对了一句,那些人这才一个个地走了出来。
“这是我老公,这是我儿子,那两个是我们请来保护我们的人……”
白玛一一做了介绍,那些人才让他们过去,但派了一个人带他们去基地,其他人继续蹲守。
二少爷一直都仔细地观察着这些人手中的武器,他发现,拿极光武器的只有一个人,其他人拿的武器各不相同,甚至有人还拿着自制的古代火绳枪。
他们沿着一面斜坡向上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城堡的大门口。城墙很高,大约有十五六米,城墙全部用石头混凝土浇灌而成,看起来十分坚固,城墙顶上还有地对空的高炮。
布拉冬拍了拍坚固的石墙,不禁想起了阿里山。
城堡大门用纯钢制成,紧紧地锁着,但大门左下角的地方,有一道小门,门开着,看门的坐在门槛上,怀里抱着一杆枪,斜靠在门框上正在打盹,他们走近了他才慌忙地站了起来。
“下马接受检查。”
布拉冬和阿因德自觉地将身上的长刀交了出来。那个门卫还不放心,拿个手持扫描仪对每个人都进行了一番安检。
“进去吧!马留在这儿。”
一行人通过那道小门,一个个地进了城堡。这才发现,里面还很大,规划做得很好,一条主街,两面是整齐的房舍,青一色的二层小楼,和他们洛萨那个村子有得一比。
更让他们惊奇的是,这儿似乎已经有了货币,街边有各类商店,街上人来人往,生意看起来十分红火,让人觉得到了大灾难之前。
他们还看见一个古代才有的打铁铺,一群汉子正挥汗如雨地忙碌着,一块木板上摆着一排冷兵器,有长刀有短剑。
二少爷立即注意到,在一个角落里,还有人在锻造枪支,还是能打子弹的那种步枪。
王冰被白玛牵着手,另一只手放在嘴边,用牙齿咬着大拇指,流着口水看着街边的小吃。他们都身无分文,不管东西多便宜他们都买不起。
不过,热闹的街道只有一百多米长,街尽头是一个圆形的小广场,广场上几个老人在散步,一群孩子在嬉戏,广场对面,看起来全是住宅,楼上楼下的阳台上,晾晒着各色各样的衣物。
跟着带路的人穿过小广场,拐了好几次,来到了似乎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处,那儿有一幢藏式风格的小楼。
“我只能带你们到这儿。”领路人说道,“你们自己进去,我在这儿等你们出来。”
离开领路人,他们向藏式小楼走去,布拉冬和白玛扶着王冰,二少爷和阿因德走在前面。
楼门的门槛很高,王冰进入的时候绊了一下,布拉冬急忙将他拉住。
进去是一个不大的会客室,两边摆放着几把木头长椅,看起来像个候诊室。
一个小和尚走了出来,施了一礼,问道:
“各位施主有何贵干?”
“我们的儿子中邪了,要请多巴大师看看!”白玛上前,也用佛家礼仪回话。
“稍等,我去传话给师父!”
小和尚上了楼,不一会儿就跑下楼来,说道:
“师父有请,请你们的主人带着病人上去,其他人在下面稍候。”
二少爷没说什么,自己先上去了,白玛扶着王冰跟在后面。布拉冬和阿因德自觉地当了“其他人”
楼梯是木制的,走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整个二楼布置成了一个佛堂,古朴庄严,正上方是一樽看起来吓人的镀金佛像,二少爷并不认识。
一位戴着眼睛、面善目慈的老和尚坐在一个条案前,案上放着几本翻开的书,看来他正在看书。
“大师打扰了,我儿子中了邪,想请你看看。”
正说着,白玛扶着王冰走了进来,老和尚摘掉眼镜,定睛地看了看王冰,忽然哎呀一声,从铺团上站了起来,一手结印立于胸前,低头念念有词。
“阿弥陀佛!”
二少爷和白玛互相对望一眼,不知这和尚是何用意?
等了大约一分多种,和尚才抬起头来,望着王冰问道:
“小施主修炼那门功法?”
“道家真气功!”二少爷说道。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造诣,老纳修行六十余载,自愧不如!”
“可他着魔了,现在都六亲不认了。”二少爷说道,“你看到的这个样子,是用了镇定药物,要是不用药,他连我都敢杀!”
“这不是着魔,这叫缺修!”
“我不懂!”
“修行二字,这是讹传,应该是修性。”老和尚娓娓道来,“完整来说就是修生养性,性字这个词很复杂,三言两语讲不清楚,你可以把他理解成结果或者目的,性是怎么来的?是修来的,所以修非常重要,不修的话,性是邪恶的,只有修到一定火候,性才能变善……”
“我听明白了。”二少爷本来就是教授出身,看这和尚解释的很吃力,他就说道,“就好比动物园抓来一只老虎,还没有进行驯化就拿出去进行表演……”
“对对对,正是这个意思,你说得太形象了!”
“我现在想问的是,这只没有经过驯化的老虎已经被放出来了,怎么把它收回去,或者进行驯化,你有办法吗?”
“他的功力在我之上,我无能为力!”老和尚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