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沉策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只是擦了把脸,你先洗洗吧,等你洗完我再洗便是。这百毒解有打通经脉之效,跟我师门的功法如出一辙,结合起来倒是可以融会贯通,等我运功完毕,再去洗便是。”
钟沛儿自然不想跟他此时共处一室了,听他这么说,连叫他帮自己倒水的事都没说,便连忙双手将徐沉策推了出去,不忘捡起已经被徐沉策弄成两半的门栓木头,险险将门上锁。
真是奢侈的享受啊,钟沛儿刚才已经听徐沉策说了这丹药的贵重。
要知道,万金难求那必定是灵丹妙药,卖出去或许能够十几辈子都不用愁,不过钟沛儿倒是不在意这个,毕竟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呢?还不如拿来保住小命要紧。
虽然提前吃了这解药,或许效果没有中毒之后再服用好,但毕竟固本培元的东西,也算是不赖了。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钟沛儿用皂荚将自己洗了足足三遍,这才从浴桶中出来。
果不其然,洗完之后的手的确如同白玉一般白皙嫩滑,钟沛儿迫不及待的朝着铜镜走了过去,竟是发觉自己好似气色都变好了不少。
这种改变是由内到外的改变,比起她大半年才调养过来的身子,这百毒解的确厉害,一个下午便做到了她调养许久的能耐。
想到这里,钟沛儿倒是对鬼医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她才不信这鬼医觉得她根骨清奇偏生要收她做徒弟呢,只是他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倒是不得而知了。
算了,总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能怕了他不成?总归她没有什么好失去的,那就看看他到底卖什么关子好了。
钟沛儿向来是个心大的,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工作之后便想开了,因着忙活了这么一下午,肚子倒是又饿了,钟沛儿便打算去做一顿好吃的来犒劳犒劳自己。
路过何秋云的房间时,里面依旧没有半点声音,钟沛儿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方才那鬼医上门的动静并不小,若依照何秋云的性情,应当如何都是要出来看一眼的,但她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好似隐形了似的,让人觉得分外奇怪。
钟沛儿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但是里面却仍旧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不知为何,心里头突然有种隐隐的不安,钟沛儿连忙将门打开,竟发现屋中空无一人,而何秋云早已不知所踪。
她能去哪?
眼看着已经夕阳西斜,钟沛儿很难不担心何秋云,她向来都只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周围忙活,也没有出过远门,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会去哪里?
钟沛儿连忙在屋子里翻找了一下,却不曾看到何秋云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当下连忙出了房门,跑到书房门口敲门道:“沉策,你好了吗?”
徐沉策刚刚练习完最后一次吐纳,便听到钟沛儿的声音响起,连忙将门打开:“怎么了?如此慌张。”
“母亲不见了,房里什么都没有。”钟沛儿焦急道,虽然她心里仍旧不能原谅何秋云,但总归她对徐沉策有恩,她不能真的坐视不管。
徐沉策闻言也皱起了眉头,虽说何秋云以前也有些门路将自己制作好的绣品拿出去售卖,但总归都是在上午出门,外头的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徐沉策自然也担心何秋云会否出现什事情。
“别担心,我出去找找。”徐沉策很快便做好了决定。
钟沛儿却不肯自己呆在家里:“我跟你一起去。”
她一脸认真,倒是让人舍不得说出拒绝的话来,见她如此,徐沉策也只能妥协。
两人手忙脚乱的将房门紧闭,这才赶紧出了门。
只是没想到正当两人走出十米远,就见到何秋云步履蹒跚的回来了。
她此时脸色很差,原本苍白的皮肤此时显得越发惨白,嘴唇泛着紫红的颜色,没有一两肉的脸上,根骨毕现,越发显得整个人如同冬日的树枝,一碰就要碎了。
“母亲,你去哪了?”徐沉策连忙走上前问询道。
钟沛儿跟了上去,但总归什么都没说。
何秋云一改以往对儿子的和煦,反倒是冷笑着道:“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徐沉策假意不懂。
“知子莫若母,想来你已经知道事实了,如今为何还要来找我?”何秋云身上背着个包袱,里面隐隐约约印出些果子的形状,只是这果子的形状,倒是有点眼熟。
钟沛儿只得当何秋云是出去采野果了,不禁有些佩服她的心理素质。
“母亲说的是什么话,我不来找你,你还能去哪?”徐沉策其实心里并非不怨她,但每当看到何秋云那双粗手后,心里便升起了一阵恻隐之心,若非为了自己,何秋云也不至如此。
想当年她也是名动四方的京城双姝之一,如今的样貌若是被故人看到了,恐怕都不敢相认。
“不用你管。”何秋云直接冷冷的越过徐沉策走开。
钟沛儿跟徐沉策不得不跟在她后面,在她甩上门的那一刻走进了屋子里。
进了大门,何秋云看也没看钟沛儿,直接走进卧房,一边道:“策儿,跟我进来吧。”
钟沛儿有些担忧的看了徐沉策一眼,何秋云此时的状态,不知为何总让她觉得有些大事不妙的感觉。
徐沉策见她拧起眉心,朝着她安抚一笑,转头却变了神色跟了进去。
房中的母子相顾无言,原本两人平日里也并无太多话题,但合该总还留有一丝温情。
但今日,那等窗户纸被捅破了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到底是不一样了。
“她应当将事情告诉你了吧。”何秋云见徐沉策在椅子上坐下,默默将手里的包袱轻轻放在桌面上,淡淡道。
“没有。”徐沉策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
“呵,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她。”何秋云叹了口气:“没想到我还真比不上这么个黄毛丫头。”
她的声音冷然中带着些决绝,平白让人有种莫名的诡异感。
徐沉策皱眉:“并非如此,我耳力好,母亲与她的对话并非我的故意听到。”
他也很想质问何秋云,只是他又有何资格责备这样一个为他奉献了大半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