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惦记别人的相公
“哦?是吗?没曾想我家相公竟是与薛小姐是旧识呢,不过相公之前也提到过自己以前的事情,不过却是没有提到薛小姐,我回去定是要问问他不可。”
以前的事情?
薛婉颦一听,眉头立即紧皱了起来,她竟是没想到这钟沛儿竟然知道徐沉策的真实身份。
话说回来,徐沉策的身份可是京城的禁忌,只有朝中还在位置上的老臣才知道这徐沉策的过往。
在人前,自然是没有人敢明说的,按道理来说,钟沛儿并不可能从旁人的口中得知这件事的始末。
但现在她却说自个儿知道?
莫非是徐沉策跟她坦白了?
薛婉颦先前只觉得钟沛儿不足为惧,即使会医术,也帮不了徐沉策什么。
她都打听过了,这钟沛儿不过就是徐沉策在那穷乡僻壤的地方的权宜之计,当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但现在,薛婉颦却是不敢确定了。
她最是引以为傲的便是自己知道徐沉策的过去,心中暗喜,以为自己占了优势,孰不知这秘密在人家眼里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联想到,那一日徐沉策竟是还亲自到杭府接钟沛儿回家的事情,薛婉颦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莫非两人当真是有了真感情?
这就让薛婉颦无法接受了,不过这会儿还是要维持好脸上的表情,否则谁知道那个女人心底里会怎么嘲笑自己呢。
想到这里,薛婉颦掩唇一笑:“许是徐将军为人谨慎,这些私己的东西不方便说罢了。”
还私己的东西?
这算是个什么私事儿?
这、这让她怎么接?
对方这么不要脸,还真是让钟沛儿叹为观止,怎么这些个京城名媛竟是一个个将脸面弃之于不顾了?
“许是相公忘了吧,毕竟这旧事也有个十几年了,真难为薛小姐至今还惦念着相公呢。”钟沛儿面不改色。
这话竟是说的好像自己惦念人家的相公?
若是在外头,这会子薛婉颦的脸面已经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她一直标榜自己跟那无才无德的张佩环不同。
相较于张佩环的咋咋呼呼,她行事十分低调,即使心里头有那么点心思,也是不方便跟人明说的。
但谁能想到这钟沛儿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将此事直接揭露了出来。
钟沛儿见薛婉颦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尴尬,没有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薛小姐不是拜托我帮薛夫人看看么?”
“咱们这会子闲话家常,若是耽搁了夫人的病情,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钟沛儿这话摆明了是说她不担心自己母亲,反倒是跟人家闲话家常了?
若是心忧母亲,人来了便是要赶紧让人去治病,而不是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
这种情况,一来便是她薛婉颦说了假话,薛夫人病情压根没有那么严重,二来便是这薛婉颦并不是她口口声声所说心忧母亲缠绵病榻。
怎么说都说不通呀。
偏生薛婉颦还不能反驳,如若是反驳,还不知道钟沛儿这人会怎的挤兑自己,总归这事儿她做的是怎么都站不住脚。
当真是大意了,她向来谨言慎行,一举一动都尽量不给人家留下话柄,如今竟是关心则乱,当真是大意。
“是,还多谢县主关心家母,我方才只是担心县主过来会不习惯,于是便想着先陪您说说话,没想到县主果真如同圣上所说的那般医德之心,倒是有些误会了。”
“翠环,还不赶紧带路,也不知道母亲现在如何了,想来还需要县主费心一番。”薛婉颦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这话还是要圆过去的。
钟沛儿倒也不在乎她的话是真是假,她原本就是个大夫,如今也是靠着治病“发家致富”的。
来到京城后,她再也没有做过一件大夫该做的事情,如今倒是有些手痒了,正好这薛夫人生病,她便是可以看看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个什么问题。
那名唤翠环的丫鬟听小姐说,赶紧在前头小心翼翼的带路,钟沛儿也随着几人步入后院。
不得不说,薛将军府不愧是将军府,这府里的草植倒是都跟那薛将军的风格一模一样,虽然看上去简单,但仔细看便能看出这是由专人修剪过的,很有层次感。
不过走进内宅,就不大一样了,这后院到底是女子居住的地方,这儿倒是种满了海棠花,看上去清幽非凡。
花园里的亭子也摆的十分精巧,钟沛儿有看到那亭子里的石凳上甚至都还铺着白白的皮毛,桌上用的琉璃茶具,在阳光下显得闪闪发光。
不过这薛夫人的房里便是要简单一些了,钟沛儿没有多看,便快步走到床前。
“母亲,我请了县主来帮您看看。”薛婉颦走进房里,轻声唤道。
“县主?”薛夫人口气中的疑惑摆明了她还不知道钟沛儿是什么身份。
久病床榻之上,薛夫人已经足不出户一年有余,成日便是窝在家中养病。
这些日子不是在痛苦中煎熬,便是偷得浮生半日闲,都是奢望,更别提是打听这京城中旁的事情了。
她原本也就是个喜静的性子,此前也不大喜欢出门,算是这京城夫人中的头一份了。
如今便是更对这京城中发生的事情提不起半点兴趣,更不会打听近日发生的事儿了。
不过这薛小姐倒是有意思,难不成她请自己来看病的事情竟是没有告诉她母亲?
若是当真心忧母亲,每日侍奉左右的话,定是会将此事告知,毕竟薛夫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这位便是前些日子因着救治天下百姓有功而被圣上钦封的安平县主,医术高超着呢。”
“女儿心想,许是请县主过来,能帮的上母亲的病,于是便自作主张,还请母亲莫要责怪。”薛婉颦自然也想到了钟沛儿方才脑中那一茬子事儿,于是赶紧圆了场。
这话说的当真是滴水不漏,倒是让钟沛儿有些佩服了。
“哦,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