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恐怕这个凶手的野心还不止如此。为了让自己这个假冒的身份能够用的长远而不被人发现,这个凶手的下一步要动手清除的就会是邓成峰的亲人。
这些人做为邓成峰的亲属,自然是最熟悉邓成峰的人。他们朝夕与假的邓成峰相处,发现‘邓成峰’身上的破绽和疑点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
这凶手也知道,即便是再好的易容伪装术,也只能做到暂时的应付,而不能长久的去进行应变的。
在这样的现实所迫之下,为了能无威胁的安全的占有邓成峰的家产和生意,凶手就会对邓家人展开逐一的清理。
在凶手于邓家之中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时,其就处于绝对的安全之中了。”
谢流云在旁不紧不慢的提醒着盛青峰。
盛青峰听了谢流云的话,连连点头,说道:“流泉,你说的这种情况确实是会如此发展的。
这个凶手既已为了谋夺邓成峰的资产,谋划实施了除去邓成峰的行动,那在没有做到地位稳固的情况下,肯定是不会轻易收手的。
如果铭公没有识破这个凶手的阴谋,那等待邓家人的将会是无尽的一个血雨腥风。
可想而知的是,这场浩劫会残酷的进行到邓家人能够有辨别认知能力的人被清理完毕时,才会最终停止下来。
而更为可怕的事情是,如果没有将这个凶手绳之以法,今后因为他的野心,不知还会有多少人被其所残害。
可以确信的一点是,这邓成峰不会是其最后一个要加害的人,邓家人也不会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最后的一个群体。”
“青牛,你对邓家人使用了无辜的词语来进行形容,而这样的类似词汇你没有在讲到邓成峰的时候有使用过。
这样的用词习惯,说明你对邓成峰是有一个明确的认定的,你是从何时确定这个邓成峰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的呢?”
雍铭在盛青峰讲完自己的感受之后,马上就提出了这个有些像是在考察盛青峰的问题。
“铭公,您知道我因为自己从事的职业,养成了对人可以持怀疑的态度,却不会轻易否定一个人的习惯。
昨日在看守所里见到邓成峰的时候,他留给我的整体印象比较深刻,但还说不上哪里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
我只是觉得他人生的是有些粗犷,即便是因为长年在商海中摸爬滚打,历练的做事周全,也不过是那种粗中有细的程度罢了。
却不料,在一番接触下来,这个‘邓成峰’却是一个心思缜密,攻于心计的人。
他的内心和外表有着明显的巨大反差,其相貌和性格是完全不匹配的。
这佛曰:‘有心无相,相由心生;有相无心,相由心灭’,一个人的心智怎样,是会能反应到其外表样貌上的。
如‘邓成峰’这样的情况是很少会出现的,在我从事这么多年的有关心理问题诊疗的职业印象中,还从未遇到过。”
雍铭和谢流云听盛青峰这么说,都点着头,同意他关于这个“相由心生,境随心转,命由心造”的观点。
“我对‘邓成峰’的怀疑起自与他初相见,但确定其有问题,却是在今早铭公乘车到‘红会医院’,接上我和寒烟到‘瑞祥轩’茶庄,亲眼目睹到其内暗藏的密道入口时。
这不同于为了避难而挖掘的暗室,也不是为了放置贵重物品而开辟的密室,是彻彻底底的一条地下通道。
此绝非是一个正经商人所能做出的事情,有此密道为证,再将前后之事联系起来,即可断定‘邓成峰’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盛青峰说完自己对于由凶手假冒的邓成峰的见解分析之后,就看着雍铭和谢流云两人,看他们会做出怎样的评价。
“青牛,你判断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必经过事实的印证才下决断,对你的这个做法,我是非常认可的。
这种对待他人的态度,不只是处事严谨,而是对他人的负责,对待彼此关系的认真。”
在首先肯定了盛青峰对待他人时,报以非常审慎的态度之后,雍铭就说道:“当时,我还没有给你和寒烟讲明,昨夜在这条密道中鱼贯而出的几人来自于‘红会医院’。
其身份是涉案势力组织的一个肩负重要任务的行动小组,其不属于该组织在医院的据点管辖,而直接隶属于组织首脑。
他们的落网,可以说是最直接的指认这个凶手的人证了。虽然,他们不知道在‘瑞祥轩’茶庄的行动,但他们是熟悉这个凶手的。
当然,这不是说他们认得这个凶手,而是说他们能分辨得出这个凶手的声音。
一个易容伪装的高手,是能惟妙惟肖的模仿被其假冒之人的举手投足的动作,说话时的语气和强调的。
但其本声在无人之时或是在面对自己信任的下属时,还是会暴露出来的。
一个人总是不能一直生活在假面假声之中的,他自己真实的一面还是会在其放心的时候,呈现给其亲近之人的。
这个为其做着隐秘核心之事的行动小组,恰好就是这样的能在自己首脑面前知晓其实际情况的人。”
盛青峰点点头,说道:“铭公,我和寒烟随着您从几个房间挨个的看了一遍,这几个昨夜为了躲避在‘红会医院’里开展的清查行动而逃出来的人。
发觉其人虽是灰头土脑的看着狼狈,但神情之间却是不同我们在城外所见的那些被俘的该组织的其他成员,一眼望去就知道他们皆是些聪明伶俐之人,确实是做隐秘之事的人。”
雍铭闻言就笑了,转头看了一眼杭州城的方向,说道:“昨日下午,通过突击审问那些被俘虏的城外据点的组织成员,我们知道了这个意图入主霸占‘瑞祥轩’茶庄的涉案势力组织,从事的是贩卖烟土的违法勾当,北方五省之中都有其势力分布。
而组织的首脑在积累了巨额财富,拥有了较强的实力后,已经不甘心于只是做运输和贩卖烟土的生意了。”
说到这里,雍铭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看着谢流云和盛青峰,神情很是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