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浔欢将头往旁边一撇,便不再理会楚南榕了。
入夜,众人按照计划好的那般,偷偷朝着赵夫人的院内而去。
阿福果然在院门口接应了,见到浔欢等人来了,急忙迎上前去,悄声道:“管家已经进去了,就在里面”。
“知道了”浔欢同众人相视一眼:“他们已经在里面了,今晚咱们便能抓他们个现行”。
“只可惜眼下赵员外还没有醒,不能亲眼看到我们替他报仇了”红裳长叹一声,不过短短几日,她竟看起来憔悴了这许多,邢敦跟着冯仪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毕竟就连他最亲的兄弟们都留不住他,其他人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众人靠近赵夫人屋子的窗下,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一道有磁性的男声响起,想来这说话的就是管家了:“媚儿,这都许多天了,咱们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那边都急了,开始催我们了”。
“催就催呗,咱们就是做不到,难不成他们还能杀了我们?”赵媚言语中丝毫不在意,赵夫人原名叫做赵媚,原本是城东赵家的大小姐,可惜后来赵家没落了,赵媚本就生的妩媚,便被人拐进了醉春楼中,所幸后来遇到了赵员外这个好心人,赵员外与赵媚两家本就是老相识,如今看见她如此落魄,定然不会坐视不管,于是便出了赎金将赵媚从醉春楼带了回去,至于后来为何会娶了赵媚,他们也无从得知,不过听阿福说好像是赵员外醉了酒,清醒后便说要娶赵媚了。
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赵员外于赵媚而言应是有恩的,如今赵媚不但不打算报恩,还如此待他想要谋夺他的家产,怎么看来都是极不应该的。
“媚儿,他们无恶不作,咱们与他们相争是斗不过他们的”管家语重心长的对赵媚说着,大有一幅在哄她的意思。
赵媚娇嗔的哼了一声,随即开口道:“怕什么,就算是他们来了又怎样,你不是说过你最爱我了吗?大不了我们两个就死在一处呗~”
这女人这么可怕吗?客澹透过窗缝朝着屋内看去,只看见赵媚手指在那管家的心脏处轻轻的点着。
由于二人的位置特殊,所以客澹只能看到他们二人的侧脸。
不过可以看得出,那管家比起赵员外很是年轻,应当是跟赵媚差不多大的。
管家一把抓住了赵媚作乱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媚儿,我当然最爱你,可是比起咱们两个死后相守,这么活着不是更好吗?听我的,咱们就寻个机会,悄悄的把那老头子给…”管家后面的话并没有说下去,只是手掌在脖子边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赵媚妩媚的看向管家,伸手将他那大手给拽了下来:“好~听你的~你说杀了他,那我便为你冒一次险,明日一早我便去给他送羹汤,谁又能想到我会在那羹汤里下手脚呢?”
“果然是我的好媚儿”管家动情地看着赵媚,后面该发生的事情,众人也不想再看了,随即悄悄的退了出去。
回到了客栈,众人是一身轻松啊,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只要让官府抓到明日一早赵媚给赵员外下毒,到时候一切的事情便会被顺着这条线审问出来了,也就不需要他们操心了。
众人约定了,今晚上要大吃一顿,来一个不醉不休,可是唯独有一人失落的悄然离去。
浔欢自然是看到了独自离去的红裳,过了一会儿,见众人玩得正开心,随即起身走了出去。
浔欢只看见红裳正一人抱着酒坛在不远处的树上独自饮酒。
见这树枝还算粗壮,浔欢飞身而上,坐在了红裳身侧:“红裳姐姐,你可是还在为了敦子跟着冯仪离去的事情而伤神?”
红裳回首看向浔欢,缓缓的点了点头,今晚她灌下了许多酒,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喝都醉不了。
看着看着眼泪便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红裳深色迷离,朝着浔欢询问道:“浔欢,你可知道忘掉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
忘掉?
红裳姐姐一定是在说邢敦了。
说实话,这个问题浔欢也不知道,此刻被这么一问便给问住了。
浔欢想了许久都未曾想出答案,只好对着红裳摇了摇头:“红裳姐姐,我也不知道忘掉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但是我觉得忘不掉的,那就不要忘,即使现在是痛苦的,可随着时间一长,这种痛苦便会慢慢的变淡了,而这份记忆也会被深埋在心中,就当是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了”。
“忘不掉就不忘……”红裳喃喃自语,又举起了酒坛灌下了一大口的酒:“浔欢,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之前我们还是好好的,他还说他爱我,怎么能转头就爱上别人了呢?”
“这一点很可疑”浔欢实话实说,她一直都觉得邢敦移情别恋这件事情上奇怪的点有很多,又加之楚南榕的猜测,说不准邢敦就是被控制了。
红裳一听这个眼睛都睁开了:“很可疑?什么意思?难道这次你还要告诉我,他有什么苦衷不成?”
浔欢一愣,原来红裳姐姐她还记得上次的事情啊,随即开口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兴许他所做出的那些举动和说出口的伤人的话,都不是出自他的本心呢”。
“你是说他中了蛊?”红裳准确的说出了浔欢心底的话。
浔欢微微愣住,她没有想到红裳姐姐这次竟然能这么快的理解自己的意思。
点头:“没错,但现在也只是我和楚南榕的怀疑罢了,但是那几日的情形,敦子他很不对劲儿,比如说……”
“言语没有起伏,都是一个调,行动迟缓僵硬”还未等浔欢说,红裳便再次开口说出了浔欢接下来要说的话,像是猛然醒悟一般喃喃自语:“原来竟是这个样子……我们这里几乎人人都会一些巫蛊之术,我竟然没有往之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