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脉皆出,真身可炼。/”
王言羽大手一挥,九人便各司其位,接着心神之中响起一道道陌生的赞歌。
“道可道,非常道。”
“兼爱,非攻,尚贤,节俭。”
“坦坦之利不以攻,坦坦之备不为用。故存国家、定社稷,在卒谋之间耳。信之者,仁也。不可欺者,智也。既智且仁,是谓成人。”
“夫鼓金族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人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
“农家者流,盖出于农稷之官。播百谷,劝耕桑,以足衣食,故八政一曰食,二曰货。”
“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
“有神巫自齐来,处于郑,命曰巫咸,知人生死存亡,期以岁月,句句如神。”
“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
“四时开闭以化万物纵横。可箝而纵,可箝而横。乃可以纵,乃可以横。”
九人异口同声,但所诵咏赞歌各有不同,唯有赞歌之声所往方向尽在神柱之中。
歌声不可见,但歌声可听。
赞歌一响,四面八方的武者皆心有所感。
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一拳打在司马论之布置的大阵之上,但见云雾涟漪圈圈,有所波动。
“不好,此人意欲坏我大阵。”
司马论之心神一分为二,沉声说道。
场中武夫皆来历不凡,都可做到一心二用,但王言羽瞥了眼那人,好言相告,“不必担心,那人破不了你的大阵,也找不到你的真身。”
司马论之一惊,回头来看,哪里有什么肉身,自己所在的位置白茫茫,压根不是肉身之内。
“言羽师兄,我们这是什么情况?”
“你还没触碰到第六关的界限?”
王言羽大为诧异地问道。
巫大柱、司马论之、孙伯符、公孙商都齐齐一低头,不敢接话。
罗中元还想开口,王言羽劈脸骂道,“滚一边玩去。”
罗中元不敢反驳,默念赞歌。
“德清关,其实已经摆脱了肉体凡胎,单凭武者的肉身已难以支撑。”
“算了,反正你们只要知道现在的你们类似于德清关的心神化身,是一道意念即可。”
“言羽师兄,你说的我都懂,但道脉那一道剑气也算化身?”
“这小子是道脉选中的俗家弟子,当然与众不同,你们可别忘了,再往上修行,步入德清关,咱们都要选择本命字,或者本命物,好寄托真灵不灭。”
“这小子只不过是把这个过程提前,直接将自己的本命物化为一缕剑气。”
“剑气?!若是被人打碎了,要怎么办?”
“死翘翘了呗,要不然你还想怎么办?”
砰!
这时,下方又是一声巨响,人还是那个人,但气息已经不是那个气息。
“师兄,这个人不对劲。”
王言羽低头一看,大吃一惊,“糟了,我这次看走了眼,那个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是大妖化身?但我安如山没有大妖吧。”
此时,墨脉师兄出声接道,“他不是人,也不是妖,而是我墨脉的机关造物。”
“木人,还是石人?”司马论之试探性地问道。
墨脉师兄摇了摇头,“比你想的要糟糕。”
“翟师兄,据我所知,山门铜人是能承载武夫之力的。”
“不是铜人。”
孙伯符破口大骂道,“翟兼爱,你口口声声说你墨脉以侠义为本,可你瞅瞅现在最先攻伐的居然是你墨脉,难道你不该给我个交待?”
“我已辞去墨脉学士之身,如今是个山门散修。”
孙伯符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翟师兄,铁人最高能承受什么样的力量?”
比起他的冲动,巫大柱显得更为沉着,只是平静地问道。
“要看铁人的材质如何,但我想能让言羽师兄一眼看成武夫的铁人,怎么也得达到半步德清的境界吧。”
翟兼爱飞身来到地面,上下打量这尊铁人,笃信不疑地接道,“他肯定能承载武夫之势。”
“你们不要想着回去,哪怕是分心之念,也不可离开此间,否则主心神必然会崩溃。”
王言羽轻飘飘地说道。
“而且,墨脉铁人似乎有无惧真气攻讦的作用吧。”
墨脉师兄自信满满地接道,“没错,若非百炼之刃,或者铁骨体魄,休想打碎我墨脉铁人。”
“翟兼爱,现在是让你炫耀铁人的时候?现在是我们几个人的肉身还在下面,一旦铁人打破大阵,我们都得凉凉。”
“以名脉大阵之玄乎,铁人未必打的破。”巫大柱想了想,开口接道,“铁人终究是死物,再强也只是气量的承载有所不同,但名脉大阵历来以故弄玄虚为主。”
“不对,你说的是武夫铁人,但这个铁人不一样,他是聚势铁人,是能承载武夫之势的。”
“翟兼爱,你给我闭嘴。”
“孙伯符,难道你想打架?”
“谁怕谁,来打啊。”
咚!咚!
王言羽立刻出手,一人脑门敲了一下,“都给我消停点,事关生死,不可儿戏。”
他俩顿时闭口不言。
司马论之对他俩的争吵视而不见,正暗暗加持大阵的力量,意图困住那具铁人。
“论之,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往大阵灌输真气,否则此长彼消,你会在不知不觉间形神俱灭。”
“言语师兄,难道神柱也在吞噬我们的力量?”
“若不吸收我们的力量,怎么为我们重塑力量?”
“哼,我堂堂战气,岂会在乎这点改动?”
啊!
下一刻,他猛地身影一颤,心痒难耐,惊呼一声,忍不住地连连催促道,“再来点,再来点,不够,还不够。”
“他这是怎么回事?”
翟兼爱一看他这脸色,就和叫春的猫一样,一脸嫌弃地问道。
王言羽笑着回道,“这道神柱正在改造他的战气,似乎对他而言,大有裨益。”
“为战而生的战气,也能被改变?”
“战气也是灵气的一种,在岁月的洗礼下,终究有所变化。”
“这道神柱暗含岁月之功?”
“要不然,你以为如何让你们修为突飞猛进?而且炼化九龙之躯,要以炼化九脉之字为代价。”
翟兼爱看了眼纹丝不动的道字,“言羽师兄,以他的炼化速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快则九天,慢则半个月,炼化速度会越来越快。”
“我不是担心他,而是担心他们。”
此时,铁人已轰开一角,往大阵内挪动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