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妱琉,相信我,都是为了应家。/”
“不,我这趟回来,就是想要应家重回正轨。”
应妱琉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决然,那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里充满了清冷的光辉。
此刻,她站在那里,自然而然地散发着宛若寒冰的气息,竟然也是货真价实的武势。
众所周知,应家大小姐身子孱弱,修为低下,境界更是一塌糊涂,天姿悟性是出了名的扶不上墙。
但今天的她似乎有点不一样。
她站在那里,整座应家都不得不抬头仰望。
就连那些同是武夫的人,都不自觉地心生相形见绌,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此刻,她不再是应家那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更像是个光华无限的皎皎寒月。
“无双,你舍不得动手,就让我来吧。”
就在这时,应妱碎忽然冲了出来,一身武势随心而动,竟然是生人勿近的血气显化,在这空中幻化出一头血气翻滚的血云,顷刻间横跨无限距离,劈头盖脸地落了下去,径直照在她的头顶。
血云来袭,应妱琉只觉得心头悸动不安,下意识地想要退走。
而应妱碎见状,却更加地肆无忌惮,“果然是头虚有其表的母老虎,看我今天如何擒下你。”
“稳住心神,记住你是为了什么而来。”
就在这时,秋子良的声音悄然响起。
应妱琉一听这话,顿时神采奕奕,一身的武势由内而外,更显得神采飞扬,瞬间化为晶莹剔透的冰棱,好似化为一粒粒黄豆大小的星辰,安静地拱卫在她的身边。
“清心有云,名众星。”
彼时,正是众星闪耀。
血云声势浩荡,携卷无边的暴虐与混乱,大如遮天之云,横无际涯,顷刻间撞上了星星点点的荧光。
那血云翻滚之时,便好似是天,漫无边际。
那荧光闪烁之际,却好像坠着天际的星光,微微闪亮。
下一刻,血云便笼罩了星光,连着那些星光和那个皓月一般的女子一起卷入了其中。
“哈哈,无双,你看到了吗?我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应家也不一样了。”
应妱碎催动着血云,一身也随之散发着阴冷晦涩的血之气息,紧紧地围绕在他的身边,好似是要从他的体内钻出来。
“小木头,我和你说过的吧,他入了血道,而且是追求力量的血道,最终必会万劫不复。”
秋子良见着血云,不以为然,但望着那个人,却觉得大为惋惜,好端端地生人,却在不知不觉之间为了追求力量,而成为了一个不知所云的魔头。
李成蹊静静地站在他的边上,什么话也没说,因为他知道说与不说,其实都一样,以前如果有这样的人,会由他这个决定放过他的人来解决他的问题,就好似当年的章台路。
不过世道不一样了,没人有资格说别人的善恶,也没人有资格说什么规矩。
强者为尊!
应妱碎虽然没了杨武广初见时的那份硬气,也没了应家寄予的那种厚望,但他现在活的很好。
应家,应无双之下,就是他一人说了算。
终究是拳头大决定了规矩。
杨武广走了。
应无双也要走。
应家最后就会落在应妱碎的手中。
曾经的应妱碎是刑徒之后,无形之中会被视为低人一等,哪怕没人会再提及刑徒之后,但他们的心里都清楚,刑徒之后是永远抹不去的烙印。
然而,现在的应妱碎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应家武夫,是受万人敬仰的巅峰武夫。
这是一目了然的选择。
“应妱碎,不要大意。”
就在他自觉胜券在握的时候,应无双忽然出声提醒道,“我能感受到血云之中还有应妱琉的气息。”
应无双对应妱琉确实关心,也不会放任不管,所以他一直都关注着她的动静,只要稍有威胁,他就会冲入血云,将她救出。
“武尊说过,武夫小天地,血脉定乾坤。我有着应家最强的血脉,又学会了圣国最为霸道的【焚血】,武夫之中单论杀力,我在九洲之中都名列前茅。”
应妱碎学了血道,点了血技,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增强力量的机会,何况正赶上应家的大清洗,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吞食凡人的血气,只能涨一分;吞食第一关武者的血气,就能涨十分;吞食第二关武者的血气,就能涨百分;吞食第三关武者的血气,就能涨千分;吞食第四关武者的血气,可涨万分,而那些位于人间巅峰的武夫血气,更是能让自己的真气成倍暴涨。”
应妱碎自言自语地走在空中,看似每一步都步伐轻松,实则每一步都是好像一重山,足足走出四四十六步,可镇四面八方。
下一刻,就见他猛地跑了起来,放纵地笑道,“应无双,我知道你想救她,但你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补品?”
应无双骇然失色,慌忙运转体内的真气,显化一道通天气柱,然后再腾身而起,化为一道长虹,横跨天地间,直追他而去。
“想来救她,你先破了我的血阵再说吧。”
这时,他先前留下的血气十六步终于显化本来面貌,竟然是一头龇牙咧嘴的妖兽,正张牙舞爪,虎视眈眈。
应无双心头顿时一惊,忙往后退,但不曾想血兽速度快如流星,直接一个飞扑追了上来,一口朝他咬来。
血兽来袭,应无双心头阵阵悸动,唯恐有失,已不敢藏掖,直接露出真实修为,赫然是天罡武势,轰然震退了血兽,不仅如此,他更大展雄风,脚下一滑,追上血兽,徒手抓住它的鬃毛,手腕一抖,就是一条丈长绳索,径直裹上它的脖子,“区区一头血兽,也敢放肆?!”
与此同时,应无双体内的真气更疯狂跌落。
“哈哈,应无双,你沉寂了太久,久到都快忘记天下的英雄了。”
这时,应妱碎却突然杀回,从血气之中悄然现身,一棍递出,口中笑道,“空舞棍。”
那棍一出,不讲道理地正中他的胸口,当场就击穿了他的胸膛,撒下一地的血色,无力地直坠云头。
“应妱琉是应家的大小姐,我当然不敢吃了他,但你这个应家的叛徒,我想要是吃了你,应该没有人敢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