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

　　第7节第五节，（2）纸条传情

　　（2）暑假中，小朱写给我两封信，主要是告诉她在家里的一些情况，很是想念我，想我在做些什么。她说母亲不让她出门半步，怕毒日把她晒坏，只有书陪伴她，课外的，课内的，再从小说到诗歌都看。还告诉我，父亲买给她一只半导体收音机，她高兴得坐在他腿上撒娇。我也回信把我的情况告诉了她，我从早上到天黑一直在太阳底下劳动，晚上回来想看书，蚊子却很多……

　　表妹来过我家两次，我们还是没一起单独说过话，见面时相互笑一下就算打招呼。七月表妹家祭祖时我去吃过一次饭，姨妈很客气，她对我这个准女婿也很满意。

　　开学了，我提前两天去了学校，小朱也提前到来，分别一个暑假，见面后异常亲热，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们是不是恋爱了？小朱喜欢我那是肯定的，我开始要认真对待着个女孩了。

　　老师们都在为开学工作忙碌着。我和其他几个先到的同学一起帮助老师，揩桌子，打扫卫生，搬书......整整忙了两天，同学们也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学校。、

　　开学后，我坐的位置有所调整，小朱坐在我前面的另外一排，但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关系，她从家里带来的核桃仁、鱿鱼干等给我与同学们一起共享。我的衣服夏天几乎要求我一天一换，饭菜和她吃一样的好。有时我想，我根本不配小朱这么待我，甚至她对我越好，我越想回避。我也曾经想过，将来如果小朱跟我到老家，她可以到学校去教书，但是我那个十几平方的低矮茅草屋她能习惯吗？

　　一个月后，综合考试成绩下来，我的排名第二，小朱第五。我比排在第一的卫东低一分，小朱比我差八分，她发挥也算是正常。

　　学校不准谈恋爱，并没有说不许和女生处朋友。我和小朱的交往在同学们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有个别有些眼红，你小子一副土样，还有个小美女天天给你洗衣裳。但我们都把握好尺度，不是那么张扬。我当上班长后，有些男女同学的交往，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出格，我不会去管他们。所以同学们对我都很好，我和小朱有时去中山陵，玄武湖玩，也没有谁和老师说过。

　　80年，改革开放的热潮在全国大地开始掀起，也波及到学校，文艺界也是如此。一些禁止了多年的爱情片开始在影剧院上演。

　　学校的文艺节目呈现多样化，班级上也开始组织些集体娱乐活动。唱歌，跳舞等一起涌现出来，校文联还特意请来了一对会跳交谊舞的老师晚上教学生跳舞，我也学会了这种交谊舞。

　　一个礼拜六的下午，班上文娱委员杜小燕给了我四张大华影剧院的电影票，时间是晚上6点，我检出了一张连号的给小朱，另外两张给了其他两位同学。

　　“什么电影？”我问小燕。

　　“红楼梦，好像是越剧。”没有看过，她也不确定。

　　我和小朱早早地来到新街口，大华影剧院就在这里。入学一年多以来，我是第一次来到大都市这个最繁华的地方。省城最高的金陵饭店已经完工，新百、中央两大商场也在这个热闹的地带。傍晚的时刻，大街上人山人海，仿佛人们都走出家门来这里看热闹。

　　越剧我从来没有听过，小朱却十分了解，她甚至还可以哼上几句，苏州离上海近嘛，又是大城市来的千金。

　　6点钟前我们进了场，电影院里座无虚席。有中老年人，不过青年人居多。

　　正片开映之前，先看了一段《祖国新貌》。

　　我记忆中，《红楼梦》是我看过的印象最深最好的一部戏剧片，徐玉兰、王文娟两位，真是著名戏曲家，表演声情并茂优美感人。

　　“你以前看过吗？”我问小朱。

　　“没有，我从收音机里听过。”她回答我。

　　“哦，越剧真好听。”

　　“是的啦，很好咯。”小朱露出了苏州腔。

　　看到读西厢记一段，我不由地把手伸给了小朱，她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紧紧地握住放在她胸前，不由自主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同学，只是看到有的年轻人相拥在一起。

　　看电影的人虽多，但场内出奇地安静，人们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故事的每一个情节。唱到焚稿一段，小朱眼里含着泪花，她把我的手抓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