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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臣坐在木质长桌的尽头,柔和的灯光照射着他的侧脸。
一个佣人接过了我手里的包,给我备好了餐具。我做到了傅景臣旁边,许书瑜的对面。
他抬眼看向我,一脸沉郁,心情似乎很不好。
“姐姐……”
“闭嘴。”傅景臣不耐烦的打断了许书瑜,吓得她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那么凶。”我戳了一下傅景臣,随即抱歉地朝许书瑜笑笑:“他脾气有些古怪,书瑜,你别放心上。”
“没关系的姐姐,我不怪傅大哥。”
一时之间饭桌上的气氛尴尬不已,我也不好再问是怎么回事,就招呼着许书瑜赶紧吃饭。
平时长达半小时的晚饭时间,我今天十分钟不到就吃好了,只是许书瑜依旧慢吞吞的,我也不好催她。
于是桌子上只有我一个人无所事事。
我偷瞄了一眼傅景臣,他慢条斯理地拌着玉米羹,还是和刚才一样的臭脸。
煎熬啊,我在这里待着简直是煎熬!
终于,许书瑜放下了手中的碗。她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夹杂着几分委屈。
肯定是我刚才不在时傅景臣欺负她了。
“书瑜,我送你回家吧。”我主动开口,想送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傅景臣抬手招呼了一个佣人:“请这位小姐出去,让刘叔送她。”
佣人当然听傅景臣的,她伸出了手:“许小姐,这边请。”
“姐姐,傅大哥,我……”
“阿舒,”傅景臣再一次打断了许书瑜,只是这一次没有像先前那样对人家小女孩凶巴巴的,只是对我说:“我累了,我们上去吧。”
许书瑜一脸窘迫,傅景臣说到这个份上,看她的表现,她怕是误会什么了。
“姐姐,傅大哥,那你们休息,我先走了。”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别,随后跟着佣人消失在玄关处。
这一顿饭吃的我是浑身难受,傅景臣这个定时炸弹索性没有爆。
“阿舒,以后不要再管她的事了。”我刚上楼梯,傅景臣便从身后揽住了我的腰,下巴也抵在了我的左肩上。
我们之间拥抱的多了,我倒也习惯,只是突然换成了另一种接触方式,我就觉得别扭了。
“为什么?”我耐着性子问他原因。
“我不喜欢她。”他拖着音儿,听起来还怪委屈的。
可他能有什么委屈?刚才明明是他态度那么恶劣,吓得人家小姑娘都不敢说话。
“难不成对于你不喜欢的,我都要扔掉吗?”
“嗯。”
“傅景臣,我是个人,不是你的附属品。”
听到我这话,他似乎有点慌了:“阿舒,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从他的环抱中挣了出来,笑着问他:“那你是什么意思呀?”
傅景臣没有回答,他盯着我的眼睛,我也看不出他眼中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好啦,我要去休息。”我向傅景臣挥了挥手,直接转过身走上楼梯。
在转过身的那一刻,我脸上的笑容也消散不见。
…
现在是假期,但各大幼儿园还没有放假,我来到许书瑜工作的地方,透过玻璃窗,我看见许书瑜正陪着小孩子一起玩,脸上的笑容天真无邪。
才只有十九岁,多么好的年纪啊。
我刚进去,许书瑜就看见我了,直向我奔来。
“姐姐,你来了。”
“得空了就来看看你,免得你在心里面埋怨我。”我敲了敲许书瑜的小脑袋,笑道。
“姐姐你乱说什么呀,我怎么会怪姐姐。”说着说着,她低下了头,手指拽着衣角,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我笑了笑,拉过了她的手:“书瑜,我和傅景臣的关系很复杂,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而且他这人脾气不好,昨天的事你别放心上。”
“我不会怪傅大哥的。”许书瑜顿了顿,像是在犹豫,最终开了口:“但是……你们真的很像情侣呢。”
“不是的。”我立即否定了这句话。
许书瑜看向我,眼中带着执着:“可是傅大哥明显就是喜欢姐姐,那种眼神不会错的。”
我知道。
“姐姐,你不喜欢他吧?”
怎么可能,如果可以,我希望从一开始就不要和他扯上关系,希望从未遇见过他。
可是我不能这样和她说,我挤出来一个笑:“怎么说到这上面了。”
可许书瑜并未停止这个话题,而她眼中的真挚让我动容。
“姐姐,你不要喜欢他,好不好?”
“我不可能喜欢他的。”
听到我肯定的回答,许书瑜似乎开心多了,抱着我的胳膊摇来摇去。
“老师老师,我要听曲子。”一个小男孩跑过来拽住许书瑜,往钢琴的方向拉。
“姐姐,你先坐会儿吧,我去给孩子弹首曲子。”
“去吧。”
许书瑜坐在钢琴前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软弱的她。我的脑中闪过一个人影,那人似乎也是在弹琴。
一曲毕,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书瑜,你钢琴弹得很棒。”我甚至有些惊讶。一般像她这样家庭的孩子,父母通常支撑不起学艺术所需要的昂贵学费,而她很娴熟,像是经过了长期的系统学习一样。
“我以前不会的,是来到这里工作后才慢慢学会了一点。”许书瑜向我解释,但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她似乎才来不久。
但我也没有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书瑜,我还是想问你,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显然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她,但她只是一瞬间的微怔,继而很自然地开口:“是傅大哥……我在外边等姐姐的时候被一个人叫了进去,那个人说是你让我进去的,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是傅大哥的意思。”
“傅景臣叫你?”
许书瑜轻轻嗯了一声。
“书瑜,你不要骗我。”我瞬间严肃了起来。
可能她是第一次见我这个样子,她眼中呆滞了几秒,眼泪也慢慢的渗了出来:“我没有,姐姐,我没有骗你。”
这一次我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一看到她哭就心疼得不行,只想着安慰她。 熄灭星光陷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