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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行刑队

　　猴子的工作

　　现在，地球上的每一种动物，

　　都需要工作来证明他的价值，

　　用工作来验证他的技能，通过工作来表现自己。

　　所以我们有了管道工、牛仔和木匠，

　　屠夫、面包师和挫锯匠，

　　以及在杂货店装袋和摆放货架的人。

　　你的工作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你人生的基调，

　　你是怎样的人和人们对你的关注程度。

　　挑选一个你能理解的工作很重要。

　　所以给自己找个工作吧，孩子，

　　如果你还没有找到，那么我告诉你一个。

　　在可能的时候，你最好买进这个行业的股票。

　　猴子工作，猴子娱乐，

　　猴子的天地适合每一个人。

　　今天就在猴子学校报名吧。

　　我们的事业将兴旺发达。

　　没有沮丧，只有自由和快乐。

　　你要做的就是演一个傻子。

　　在你身边做优等工作的人们，

　　可能会告诉你有趣的玩笑，

　　说我们的工作就是毫无掩饰地做戏。

　　但这对我来说，正是在嘲笑他们自己，

　　当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

　　猴子的工作将是每个人都喜欢的职业。

　　你是如此忧伤，华尔街自作聪明的家伙，

　　你们经营通用，我们经营事业，

　　十年后，我们再来看我们做出了什么。

　　我们将用事实说明问题，我们经得起考验，

　　我将把我的钱投在猴子的事业中，

　　因为傻瓜和聪明人的比例是十比一。

　　猴子工作，猴子娱乐，

　　猴子的天地适合每一个人。

　　今天就在猴子学校报名吧。

　　我们的事业将兴旺发达。

　　没有沮丧，只有自由和快乐。

　　你要做的就是演一个傻子。

　　哦，是的。

　　你必须按照胆战心惊的猴子规则，

　　来玩儿游戏，哦，是的。

　　在猴子的工作中，孩子，只要演一个傻子。

　　我和我的猴子朋友唱出了这首歌的挫折感。我们都感到非常高兴。我们不仅在音乐和文化方面做出了重大的贡献，而且还为所有动物间的兄弟情谊赢得了几分。

　　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狗了，把一只在马戏团里到处讨小钱儿的、低阶层的猴子融入了这个社会。我如此降低自己的身份，心里充满了自豪，使我几乎热泪盈眶。

　　心情愉快的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与他人分享，让自己的内心也暖暖的。

　　哦，我和猴子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但是，一脸苦相的老卓沃尔坐在那儿一句也没唱。当我们结束时，他没有像其他聪明的狗一样欢呼喝彩，而是开始抱怨和呻吟。

　　“等萨莉·梅回到家，你和猴子干的好事会害得我们都被杀掉的！”

　　我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厨房的情况，现在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有一点儿乱。

　　“放松点儿，卓沃尔。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我们先给自己弄口吃的，然后再打扫干净。完事后，猴子朋友会打开后门，我们就能消失在夕阳下，就这样。行吗，猴子？”他点了点头，我说，“你看，没什么可担心的。”

　　“汉克，我现在就想出去。我害怕。”

　　“好吧，行，谁在乎你呢？猴子，去把后门打开，让这个矮子出去，他就可以去和小鸡一起玩儿了。”

　　猴子点了点头，他们向房子的后门走去。我则开始做更重要的事情。从冰箱里掉出来的东西中，有一个袋子，嗯，是汉堡包。

　　我仔细地闻了闻。当然，味道非常好，肉很新鲜。我知道这是萨莉·梅正在解冻用来做晚餐的食物，我不敢梦想……但另一方面，汉堡包在室温下保存，不是太好……

　　我发现我的鼻子已经伸进了包装纸里面。你是知道的，我只是闻闻它。但是，天哪，你相信吗？包装纸掉了下来，露出了足有两磅重的新鲜美味的汉堡，暴露在微生物和危险的细菌下……

　　你好好想过细菌对小孩子来说有多么危险吗？一旦细菌侵入到这两磅汉堡上，情况将非常危险。现在重要的就是将它们消灭掉。

　　而能采取的唯一预防措施，就是把汉堡立即吃掉，我的意思是全部的汉堡。否则，瘟疫和疾病就会到处蔓延，得病的孩子就会躺得到处都是。

　　你应该知道我对待瘟疫和疾病的立场。我是百分之百反对，如果我有办法，就会彻底地消灭它们。如果一条狗不能——这句话可以记录在案，你还可以引用——如果一条狗不能在牧场上保护孩子，使他们远离瘟疫和疾病，他实际上就不能算是一条好狗。

　　所以，为了无私地拯救牧场，防止致命疫情的爆发，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处理这些已经被感染的肉。

　　我听到“砰”的关门声，接着就是地板上的脚步声。“嘿，猴子，到这儿来，伙计。我有些东西……”

　　这些脚步声很重……对于一只猴子……我开始产生一种有趣的感觉……我在被盯着……你知道有时候怎样才会有这种感觉吗？

　　我慢慢地从汉堡在地板上留下的“血迹”里、“遇难”的冰箱旁、破碎的鸡蛋和到处都涂抹着的果冻中转过头去——我当然希望她能在牙医的诊所里多待一会儿。

　　那个牙医肯定没有好好地……你一定觉得……

　　我，啊哈，在地板上抽打着尾巴，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她很可能会得出一个草率的结论，这就是我当时的印象。我能听到她鼻孔喷出来的气息声，突然，她的眼睛……

　　我会第一个承认，我和萨莉·梅之间曾经经历的兴衰沉浮。没有什么关系是容易的。就是在我最疯狂的梦里，也从没有想过她会满屋子追着打我。这时，她的手已经变成了一双爪子。

　　或者从床底下把我揪出来；或者从卧室的壁橱里拿出一杆上了膛的猎枪；或者是用眼罩蒙上我的眼睛，拿着枪把我带到牲畜栏去；或者是把我绑在篱笆上，然后找一个二十步开外的位置……

　　在我最疯狂的梦里，从来没有过……

　　鼓开始敲响了。“预备！”我听见了猎枪上膛的声音。“瞄准！”

　　“等等，萨莉·梅，我想我能解释清楚所有的事情。有一只猴子，你看，从马戏团里逃了出来，变成了残暴的帕夏……”

　　“撒谎，你撒谎！”她尖叫着。

　　“没有，老实说，这是真的。他强迫我，把我灌醉了，逼着我干猴子的勾当和一些可怕的事情，在我最疯狂的梦里从来没有……”

　　“汉克？你最好醒醒，我有些坏消息。”是卓沃尔的声音。

　　“卓沃尔，她扣扳机的时候，所有的坏消息都是坏的，因为……”

　　啊？

　　卓沃尔？

　　我撬开自己的眼皮，盯着这个小矮子。“为什么，你这个叛徒！你这个背后捅刀子、生活在草里的毒蛇！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厨房面对行刑队！”

　　“厨房里的行刑队？你在说什么呢？”

　　我用眼睛向两边看了看。我好像正躺在油罐下面的粗麻袋上。阳光灿烂，再好不过的是，我没有看见萨莉·梅或猎枪的影子。

　　随着每一个新证据的出现，事情变得越来越清楚了——我刚刚从一个难以想象的梦里醒了过来。

　　我四肢着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等待着云雾散去。可以这样说，等待着两眼中间和我眼睛后面的雾散去。

　　大脑、思想、数据控制中心，随便什么吧。

　　“卓沃尔，让我问你一个问题。据你所知，这个牧场来过一只猴子吗？”

　　“哦，来过。他在一个箱子里。箱子是从马戏团的卡车上掉下来的。”

　　我问：“好了，这个已经清楚了。第二个问题，这只所谓的猴子有没有把手伸到你的嘴里，将你的舌头拽出来过？”

　　卓沃尔点点头。“当然干过，在你教会了他以后。”

　　我有些生气地说：“把这一句从记录上划掉。我是在问你有关猴子的事，又不是我的事。”

　　“哦，好吧。他拽我的舌头。他是个卑鄙的家伙。”

　　“这一点也清楚了。现在，第三个问题：这只所谓的猴子跟着我们进了房子，冒名顶替说自己是帕夏，还强迫我喝了一瓶啤酒吗？”

　　他注视着我，晃了晃脑袋。“这对我来说，听上去有点儿疯狂。我想肯定是你梦见的吧。”

　　“是的，这一点也清楚了。我记得我不止一遍地说过‘在我最疯狂的梦里也从来没有过’。但是我确实是在最疯狂的梦里见到了，卓沃尔。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我猜，你的意思是你做了一个梦。”

　　我高兴地说：“完全正确。总之我不会被枪毙了！哦，多么幸福的一天啊，卓沃尔。所谓最好的一天，就是你知道自己这一天不会被行刑队拉出去毙了。”

　　“从来没想过。但是，汉克，我有一些坏消息。在你睡觉的时候，从马戏团来了一个人找他的猴子。他已经走了。”

　　我相信卓沃尔不会理解我为什么会发出一阵阵神经质般的笑声，因为他并没有参与我的梦。我用了好几分钟才控制住自己。

　　卓沃尔接着说：“我原以为你会伤心的，但是我看你并没有。”

　　我把一口新鲜、纯净的空气吸入肺里，伸了个懒腰。“那么，卓沃尔，跟平常一样，从这件事情上，我们要吸取教训。”

　　“什么事情？”

　　“我希望你能记录下去，将来作为参考：永远不要打开奇怪的箱子。卓沃尔，还是把猴子的事情留给猴子吧。”

　　说完这些，我们跑到牧场总部冲着八哥和山鸟大叫，以表明我们的牧场又平安地度过了一天。 警犬汉克历险记.第一辑（套装共15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