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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映玉觉得很吵,耳边一直有谁在说什么。
“爸,妈,小妹都已经躺了这么久了,医生都说她醒过来的几率不大,我真不明白,你们还在坚持什么?”楼映山在床边坐着,伸手在身上摸了半包烟,刚想叼进嘴里,忽然想到这是医院又拿了下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站在一旁的一对夫妻,两鬓斑白,听了儿子的话,眼里都闪着泪花。
“大山,小玉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怎么忍心说这种话?”楼父道。
“医生都说了,没救了,你们不知道吗?让她躺在这这就是个无底洞啊,肖家该惩罚的也罚了该赔偿的也赔了,人家仁至义尽,咱们就该拿了钱该干嘛干嘛去,而不是填这个无底洞!”
“你……!”楼母抹了一把眼泪,“你这个兔崽子被钱蒙了眼是怎么的?你妹妹这样是谁害的?什么叫他们仁至义尽?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楼映山低着头,也看不到表情,“好啦好啦,我刚刚表达有问题,反正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那句话,不同意她再治下去了。”
说罢他拎起外套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留下唉声叹气的老两口。
“先去吃饭吧。”楼父道。他慈祥地看了看依旧昏迷在病床上的小女儿,跟老伴儿互相搀扶着,走出了病房。
这是梦吗?楼映玉能感觉到父母关爱又心疼的模样,也能感觉到哥哥的不耐烦,如此清晰,就好像她看到的一样。
可她眼前的世界,还是一片漆黑啊。
不,这不是梦。
刚刚离开的楼映山又返回到病房,他握住楼映玉的一只手,“小玉,不是哥不疼你不想你醒过来,实在是……哎……爸妈不忍心放弃治疗,但是哥一定要替他们做出这个决定,他们也老了,哥还没娶媳妇,经不起折腾啦,你可别恨哥……”楼映山说着,伸手按在楼映玉的呼吸面罩上,过了一会儿,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摘下了楼映玉的呼吸面罩。
哥……
楼映玉终于意识到,这真的不是梦,原来她在现世的身体,还没有死,但这次,真的是死了。
楼映山拿下了楼映玉的呼吸面罩之后,忽然看见昏迷的楼映玉眼角滑下的泪水,他吓了一跳,马上反应过来想重新给她戴上面罩,但他最终停住了,他颤颤巍巍用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小玉啊,你别怪哥,别怪哥啊!哥一定给你多烧点纸钱……”
楼映玉觉得自己的呼吸慢慢粗重起来,她努力想睁开眼睛,但努力了半天,呼吸渐渐微弱,在呼吸停止的那一刻,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了。
轻纱床幔。
楼映玉一时搞不清自己到底在哪,是醒着还是在梦里。
“我还以为你死了。”是木三九没有起伏的声音,“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
楼映玉想起刚刚做的梦,或者应该说她的灵魂真的回去过,她心里好难过,再一次跟爸爸妈妈永别,还是一句临别的话都没有说,她慢慢朝一旁蜷起身体,泣不成声。
木三九站在床边,并不知道她在梦里看到了什么,他默然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忽然问道:“你怕死吗?”
过了好久,楼映玉终于止住哭泣。她喉咙干涩,沙哑着声音道:“怕,谁不怕死呢,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思念的人了。”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生,当如夏花之绚烂;死,当如秋叶之静美。可我还没有像夏花一样绚烂,怎么能做到如秋叶般静美!”所以,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她要活着!
“阿染,阿染,你看,这朵花真的好漂亮啊!好像,把整个生命都绽放给你看……”
“阿染,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可我这大好的年华,我真的想活着……”
“阿染,对不起,对不起,我坚持不住了,我好痛,浑身都痛,对不起,阿染,是我自己放弃的,你不要责怪自己。”
那个明媚的声音一下子出现在木三九的记忆里,木三九如发狂一样拎起楼映玉,摇着她的肩膀,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知道这句话?你认识小薰?”
“放手,放手!”楼映玉觉得自己的半条命都要交代在木三九的手里,木三九并没有抓的太紧,她挣脱了他的钳制,只听到木三九一直在问:“你为什么知道这句话?你为什么知道这句话?”
楼映玉木讷的大脑转了弯,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你听说过?”楼映玉问他。
“对。小薰也曾说过!”可自她之后,他踏遍大江南北,再也未从任何人嘴里听说过这句话。
楼映玉摇头,“这句话是……”她话未说完,突然觉得鼻子好痒,她伸手一摸,手中全是黑色的血。
“是……”楼映玉还想说,却从她口中也开始流出黑色的血,接着她的眼睛,耳朵,甚至是皮肤上的毛孔都开始流出黑色的血。
木三九着实惊了一下,眼看楼映玉又昏了过去,他连忙将她扶正躺好,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衣衫尽褪,拿出备好的银针,点燃烛台,便开始在她身上行针。
一共七七四十九针,楼映玉周身的各大穴位上都是微微颤动的银针,木三九看着这些银针,慢慢地,从银针底部开始渗出浓黑的血,他拿着软帕一点一点擦拭,像是擦拭什么举世无双的珍品。
当楼映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不过她自己并不知道。
四周昏黄,但楼映玉意识到她已经不在先前的那个房间里,而是被换了地方。
木三九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看见楼映玉醒来,连忙走到她床边将她扶起来,轻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楼映玉清清喉咙,刚想说话,猛地咳嗽起来,她顺手抓着手边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就堵在唇边,剧烈地咳起来,过了一会儿终于停住,再看手里的布上,是焦黑的血。
而那布,是木三九的衣袖……
“对……对不起……”楼映玉讪讪,觉得咳完之后好受很多,就是让木三九的袖子遭了秧。
谁知木三九并不在意,他细细看了袖子上的血迹,不像以往那样浓黑,还夹杂着红丝,也不再腥臭,“应该是你喉咙里残留的血,你不用担心,你已经好了。”
木三九说着站起身,在楼映玉面前从容地开始脱衣服。
“你……你干什么?”楼映玉惊道。
木三九并未理她,将脏衣服往地上一扔,又从一旁的箱子里拿了一套干净衣服穿上,看着楼映玉紧紧抱着自己的模样不禁失笑:“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只是换衣服而已。”难道还怕他突然兽性大发?她明明才从阎王殿外回来。他又不急。
木三九穿戴整齐之后,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又端着餐盘走了进来,餐盘上放着一碗白粥和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他倒了水,坐在床边,“喝水。”
楼映玉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他拿走杯子,端来白粥,用勺子一点一点搅动,舀起一勺轻轻吹凉,送到楼映玉唇边:“张嘴。”
“我,我可以自己来的。”
楼映玉实在不不习惯这样事无巨细的木三九,木三九已经给了她太多“惊喜”,她真承受不来啊…… 这个王妃有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