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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容颜未改心有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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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沈向晚没有任何准备,直接前往了桓宇国际。

  在电梯里的时候,她就在想,其实,她没有必要去想怎样说服钟宥胜。

  对过去的悔过,也实在没有必要。

  她就是想知道方译桓的病情而已。

  若很好,她会很高兴。若是很坏,她也能接受。

  她闭上了眼睛,只是,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好的消息。

  叮咚一声,电梯开了。

  她后脚踏出门,立刻有秘书走上前,“你好,沈向晚小姐是吗?”

  沈向晚点头,秘书将她引到总裁室,敲了敲门,“钟总,沈小姐到了。”

  钟宥胜背对着门,本是在看桓宇国际高楼下的风景,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对她道:“进来坐吧。”

  沈向晚在沙发上坐下。

  看了看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夹,也是愣了一下,很快笑了笑,“感谢钟总百忙之中拨冗相见。”

  钟宥胜坐在她的对面,两手交叉,像商业谈判一般地问她,“你说,要跟我讲,关于译桓的事情。什么事情?”

  沈向晚知道现在再跟他绕弯子,显然不合适。干脆实话实说,“其实,我没有什么要跟你讲的方译桓的事情。说实话,我对他的了解,恐怕还不如你多。”

  “那你……”钟宥胜想了想,恍然大悟,笑了笑,指了指自己:“你是来问我的?”

  沈向晚说:“是,我是来问你的。因为除了你,没有人能告诉我他的情况。”

  钟宥胜眼神不善:“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如果我能够从他的嘴里听到真话,我绝不会来找你。”沈向晚善意地笑了笑,“钟总,我不可能问他。”

  “为什么?”

  沈向晚的语气很淡,但有一种很让人安定、让人信任的力量,“因为,不合适。”

  钟宥胜刨根问底的本事一等一:“有什么不合适的?”

  他甚至还记得,上次方译桓为了躲避钟景飒而找自己假装视频会议的事情。

  那时候,方译桓和沈向晚的感情,正在慢慢升温。

  怎么这时候沈向晚就向自己打听方译桓的情况?

  他自然是很疑惑。

  而沈向晚并不想将自己和方译桓的过往来来回回地说,她并不想当一个祥林嫂。何况,钟宥胜和方译桓的关系再好,既然方译桓不打算讲,沈向晚也绝对应该守口如瓶。

  她干脆不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缠,而是以退为进,半回答半试探地道,“他现在不是在英国治病吗?我还在国内,这算不算一种答案?”

  她在等钟宥胜否认,方译桓在英国治病。

  但钟宥胜并没有否认,而是说,“你没有跟他一起出国。这件事很反常。我以为他会带你的。”

  沈向晚笑,“是。所以,我想请你告诉我一下,他的情况。”

  “让我告诉你,他的情况?”

  沈向晚像个小学生回答问题一般专注地看着钟宥胜:“是的。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问谁。”

  钟宥胜眯眼,沉默了一会儿。

  方译桓既然没有对沈向晚明说,那么说明,方译桓就是在刻意瞒着沈向晚。

  方译桓为什么要瞒着沈向晚?

  怕她担心?

  可是病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了,再瞒下去,恐怕也瞒不住了。

  那自己呢?钟宥胜问了问自己,是否愿意将方译桓这个最坏的消息,告诉沈向晚?

  他是愿意的。

  作为方译桓惺惺相惜的好朋友,商业上的好伙伴,这么多年共事了,恐怕没有其他同性比自己更了解方译桓,更知道沈向晚在方译桓心中的地位了吧。

  他知道方译桓是有自己的孤傲的,更知道方译桓是一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

  就算没有救了,就算是死路一条,他也不会告诉沈向晚的。

  他会自己扛着。

  因为沈向晚是他最爱的人。

  因为最爱,才最不愿意刨开心扉,才最不愿意把最真实惨烈的情况告知。

  如果有一丝生的可能,他可能也会挣扎一下,努力一下。

  但现在呢?已经没有了。

  他更不会讲。

  何况,方译桓多么骄傲啊,被沈向晚曾那样得伤害,他纵然言语不说,可心脏定然是伤痕累累、千疮百孔了。

  这样的时候,他更不会松口了。

  他的死,便是最好的报复。

  更是最好的刀。

  能将那么多年追求却得不到的感情,让那么多年想在一起却得不到的人,能将方译桓这三个字刻在沈向晚的心脏里,刻在沈向晚的骨头里,刻在沈向晚以后没有方译桓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里。

  钟宥胜自问没有人比自己更将方译桓看透。

  方译桓对目标有一种一意孤行的偏执。

  这个目标,有可能是一个项目,有可能是份感情,也有可能是个人。

  得不到的,他不会直接毁掉。

  却会用一百种方法,让对方后悔。

  是优点吧?

  在商场里,这种偏执,是优点。带领着桓宇国际的每一个人走向了成功,创造了蜚声国内国际的电商王国。

  在感情里,这种偏执,却未必是个优点。

  沈向晚蒙在了鼓里,短期是一种保护。

  可到了方译桓走的那一日,对两人都是一种折磨。

  他并不觉得,方译桓这种选择是对的。

  他也是个正常人,有恻隐之心,不愿意亲眼看着别人的悲剧发生。

  何况,这个别人,还和自己的关系那么好。

  很长很长的思考之后,钟宥胜点了点头,“我可以告诉你。”

  沈向晚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

  “但是,”钟宥胜自然很明白,若这样直截了当地告诉沈向晚,并不是一个理智的行为,恐怕还会遭来方译桓的责怪,“我不能这样告诉你。”

  沈向晚嗯了一声,是在疑问。

  “你跟我来。”

  钟宥胜站起来,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在大班椅上,打开了台式机。

  转身,瞧见沈向晚就站在身后,指着办公桌旁的位置,说,“你站在这里吧。”

  沈向晚依言,退到办公桌旁。

  这个位置,刚刚好能看清他的屏幕。

  但又避过了摄像头的照射范围。

  她似乎明白了钟宥胜要做什么。

  果然,钟宥胜点开了桌面的视讯软件,在方译桓的对话框上点了接通。

  视讯请求响了很久。

  钟宥胜要点击关闭的时候,接通了。

  电脑屏幕上显出一身红裙的钟景飒,钟景飒的妆容依旧精致,对屏幕笑了笑,“钟总,我是景飒。方总刚做完治疗,还在昏迷中,可能没办法跟您讲话了。您有什么事情,我等他起来了,再转达好吗?”

  沈向晚听到昏迷两个字的时候,腿就开始发软。

  她捂住了嘴巴,没有出声。

  “好。麻烦你了。”钟宥胜话说得礼貌,但却皱了皱眉。

  在病房里,钟景飒居然穿得这样好看,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

  这到底是在照顾病人,还是在逛街?

  但他显然不会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是点了点头。

  听到钟景飒继续道,“但是,如果不是一定要方总处理的事情的话,可不可以先不打扰他了?方总的情况并不好,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可以,并不是一定要告诉译桓。”钟宥胜知道沈向晚急切的心情,这一次视频通话本来就是为了让沈向晚了解方译桓的情况,他也就不废话,直接说,“但是能不能让我看下方总。我很担心他。”

  “好。”钟景飒对钟宥胜并不设防,钟宥胜这样一讲,钟景飒立刻将手机翻了过来,摄像头对准了病床上躺着的方译桓。

  方译桓的手机摄像头清楚得不是一般。

  沈向晚甚至连方译桓罩着的呼吸机下面长出的胡茬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越是清楚,她越是心慌。

  方译桓怎么会这么瘦了?

  仿佛已经皮包骨了,那样平展的肩膀,那样嶙峋的锁骨,那样凌厉的下颌线,那样尖刻高挺的鼻梁。

  甚至从来少见的颧骨都变得格外明显。

  他紧紧闭着双眼,睫毛长长的,一动不动地。

  整个人躺在被子里,就露出了一点点的上半身。他真的太瘦了,被子盖在身上,仿佛要把整个人包裹凹陷进去,那个被子甚至没有太多的褶皱。

  右手只露了四个指头,指头也是修长瘦削得可怕,食指指尖还夹着脉痒监护仪,旁边的仪器发出均衡的滴滴声。

  似乎在告诉大家,躺着的这个人没有死,还活着的。

  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的血色,苍白得可怕。

  沈向晚心疼得直掉眼泪。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方译桓。

  方译桓几次住院,几次生病,她都不在身边。

  她对他真的不了解。

  一点都不了解。

  这么多年来,他的每一次脆弱,每一次虚弱,每一次住院,都是背着她的。

  她只是从各种侧面知晓,却从未直面过。

  她不知道自己直面这样的方译桓,会是这样的难过。

  她会自责,会心酸,会心疼。

  这么多年来,他就是这样一次一次地在病魔的阴影下生活的吗?

  还能生活得那样与正常人无异。

  过去已经过去,她已无从知晓。

  可此刻,她多么想将时间的轮盘拨回十年前,拨回那个子弹打进他的胸膛之前。

  她一定会阻止他的相救。

  就不会再有他这么多年的忍受,也不会再有她这么多年的逃离。

  可过去已经回不去。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往外涌。

  她多么想要替他痛,替他病,她多么希望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

  只要能让他好起来,她做什么也愿意。

  可……

  哪有什么如果呢?

  钟宥胜看到了这个样子的方译桓,感觉到了旁边的沈向晚的沉默气压,不经意地叹了一口气。

  那边的钟景飒反而笑了笑,“钟总,您也别太担心了。这边的医疗条件全世界第一,何况方总的这个慢性排异反应也不是全世界第一例。总是有案例可循,也就会有方法的。只要不放弃,说不定就会有奇迹呢?”

  钟宥胜点头,“你说的是。那就麻烦你照顾译桓了。”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钟景飒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只是,方总一再强调了,他生病的事情,不要告诉沈律师。也请您保密。”

  钟宥胜嗯了一声。

  旁边站着的沈向晚全身一下僵硬。 方先生,宠爱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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