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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苏醒一瞬间,清醒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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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恨不得飞奔到方译桓身边。

  但她走不了。

  沈向晚闭上了眼睛。

  钟宥胜对那边的钟景飒说:“你好好照顾他。”

  钟景飒点了点头。

  挂了视频通话,钟宥胜转头去看沈向晚:“我所能做到的不多,我想也足够让你了解了。”

  沈向晚没有说话,没有回答他。

  只是手不经意地抓住了办公桌的一角,太过用力,手背的青筋都要暴起,脸上的表情很淡很淡,但她绝望地望着前方,仿佛整个眼神没有了焦距。

  好半天,久到钟宥胜都觉得时间不见了的时候,沈向晚终于回过神来,对他淡淡地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站的很直,这笑容却是僵硬至极的。

  没有泪水,却比有眼泪还要悲伤一百倍。

  钟宥胜原本是带着对沈向晚的厌恶和偏见的,要不是为了方译桓,他可能连沈向晚的面都不会见。

  但现在,他突然觉得心酸。

  眼前的这个女人,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多余的动作一个都没有,但钟宥胜真的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住了。

  他问她“你要去看译桓吗?”

  沈向晚摇了摇头:“不去。”

  “为什么?”

  “因为没必要去。”沈向晚拎起包就走,走了三步又回过头来,对钟宥胜点了点头,“钟总,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他的情况。”

  “等等。”钟宥胜一下拦住了她,“如果是因为路费的问题,或者其他的什么问题,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比起钟景飒,我知道他最想见的人是你。”

  沈向晚说:“可他说了,不要告诉我。我尊重他的这个决定。”

  钟宥胜还要说什么,沈向晚点了点头,“钟总,再见。留步吧。”

  沈向晚不是不想去看的。

  但现在真的走不开。

  出租车上了高架,司机开得飞快,沈向晚无神地望着城市的车水马龙,突然在那视线的最远处,突然看见了什么。

  佛寺。

  金光山上的佛寺。

  晋城最灵的一座寺庙,晋城的善男信女许愿的地方。

  沈向晚不信这个的,从来不信的。

  可她还是叫师傅,“麻烦调头去金光山。”

  司机师傅脱口而出:“你刚才不是要去医院?现在去金光山?要绕远路的。”

  沈向晚说:“没关系。你调头吧。”

  说来沈向晚自己都不相信,在这晋城呆了十多年,竟从来没有去过金光山。

  这是她第一次来。

  因为她从来不信天,不信命,更不信佛。

  她从来只相信自己。

  但现在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只要方译桓能好起来,要她信什么都可以。

  只要他能好起来。

  一路问过去,总算在半山腰看到了红墙绿瓦的大佛寺。

  她求了香,又上了香,连磕了好几个头,这才双手合十。

  求佛祖保佑方译桓能够早日痊愈,恢复健康。

  怕自己心不诚,额头在冰凉的地板上又重重地磕了好几下,直磕得额头破了皮。

  旁边的香客是听见了她磕头咚咚的声响,惊了一下,转头看她。

  沈向晚浑然不觉,两手摊平,又磕了下去。

  求佛祖保佑方译桓早日痊愈,恢复健康。

  求佛祖保佑方译桓早日痊愈,恢复健康。

  求佛祖保佑方译桓早日痊愈,恢复健康。

  ……

  只要方译桓好起来,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不记得自己到底喃喃重复了多少遍,最后有师傅过来清人:“施主,我们要关寺了。”

  沈向晚这才离开。

  回到医院。

  方冬冬回家了,只有护工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看了看表,正是晚饭时间。沈向晚便叫护工去吃饭,“吃完饭你就回去吧。晚上我在这边守着。”

  她脱掉外套,挂在墙柜里。转头看了看吴莎莉,依旧是昏迷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想了想,大约有两天没给吴莎莉擦身子了。

  是应该给吴莎莉擦一擦身子了。

  她就转身去了洗手间,打了热水,兑温了,洗了毛巾。

  关上门,开始解吴莎莉的扣子,用毛巾开始擦她的身子。

  她擦得很仔细,却很温柔。

  十分钟后,再将吴莎莉翻过来,擦背。

  看着吴莎莉保养得不错,但是依然有了沧桑痕迹的脸。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但沈向晚没有允许自己失神太久,立刻将毛巾又放回水盆,去倒水。

  这样来来回回,大约擦了三遍。

  沈向晚确定吴莎莉的身子足够清爽干净了,这才又去倒水。

  开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一个喑哑但十分清晰地声音响了起来。

  “恬小姐。”

  这是……

  吴莎莉的声音!

  沈向晚一个不意,手里的水盆一下砸在了地上!

  毛巾吧唧一下落了地,水花也溅得到处都是!

  她连忙蹲下身收拾,将毛巾放回水盆,转身走进病房。

  看见吴莎莉依旧躺着,但微笑地看着自己,“恬小姐。”

  这声音含着善意。

  沈向晚原本的震惊一下安定下来。

  她将水盆放在床头柜上,蹲下身来,让自己的目光与吴莎莉平视,也充满善意地叫了一声:“吴阿姨。您会说话了!”

  “是。好像睡了很久。醒来之后,又做了好长好长好安静的梦,想要出梦,却怎么也出不来,发不出声音。”

  沈向晚低头看了看腕表,笑了笑,“您睡了整整十四天,醒了之后,又失语了整整十四天。”

  “吓到你了吗?”

  “没有。”沈向晚摇头,“我知道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只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起来。但有希望,就不会难捱。”

  “是,有希望,就不会难捱。”吴莎莉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顿了顿道,“过去的日子,你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沈向晚不知道吴莎莉在说什么,只是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她。

  吴莎莉闭上眼睛,再睁开眼,依旧是笑着的,对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恬静。你上次来译桓的家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这张脸,但不敢确认。后来,循着你们金正事务所的官网,便看见了你的照片。你改名了是吗?”

  沈向晚说:“是。”

  吴莎莉说:“我以为你死了。结果突然和另一个男人出现在方译桓的家门口,你不知道,你当时真是吓到我了。”

  沈向晚低头,“没有,我活下来了。”

  “不容易啊。”吴莎莉躺着,却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当时的译桓,都快被你的死讯折磨死了。”

  沈向晚没回应。

  吴莎莉叹了一口气,“冬冬……你就是冬冬的母亲是吗?”

  沈向晚低头,“是。”

  “难怪译桓一直不告诉我,冬冬的母亲是谁。这就解释得通了。”吴莎莉伸过手来,动了动,沈向晚伸过手去,吴莎莉一下握住,“所以这么多年,我儿子一直不肯再婚,不肯接受别人。只因为你还活着,还在这世上。对吗?”

  沈向晚猛然抬起了眼睛,直视着吴莎莉的眼神,充满疑惑,却也充满期望地问着吴莎莉,“吴阿姨,您是什么样的态度呢?我和他还能在一起吗?”

  沈向晚知道,死去的人,就那么死去了。

  只是在心里扎下了一颗刺,再也拔不出来。

  但只要不去动它,身体便会慢慢习惯,慢慢地麻痹,再也感受不到那根刺带来的痛楚。

  就如同她母亲临死前的那一幕,就算常常午夜梦回。

  但若不是这么些天发生的这么多的事情,引发她去回忆,她断然不会主动去回忆的。

  可活着的人不是。

  活着的人不会甘心扎下一根刺。

  只要活一天,便将那根刺抽抽拔拔,结痂再揭开,再结痂再揭开,再扎下新的刺,一根两根三根四根……直到让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容纳,再也无法忍受。

  不如一死了断。

  所以,吴莎莉在世一天,如果她反对自己和方译桓的感情,她和方译桓就走不下去。

  她便要将这问题问出口。

  直截了当的,不带犹豫的。

  她要知道吴莎莉的态度。若吴莎莉反对,她绝不会再明目张胆地闯进方译桓的生活。

  若吴莎莉有一丝动摇,她便要不顾一切地争取。

  吴莎莉笑眯眯地看着她,“恬小姐,我的态度,有那么重要吗?”

  沈向晚郑重其事地点头,“很重要。”

  “当年那件事情出了之后,我再也没有办法在方家待下去,一走了之,这么多年。不了解我儿子的任何生活,也不了解你们之间的一举一动,直到这次回国,一下就看见了那么可爱的孙子。”吴莎莉拍了拍沈向晚的手,“你是冬冬的母亲,亲生母亲。我怎么会不同意呢?”

  沈向晚的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

  吴莎莉伸过手,擦了擦她脸颊上的眼泪,“我和你一样,经历过生离,也经历过死别。经历得越多,泪点越低。越知道,亲情的不可割舍。这么大年纪了,更见不得儿子失去妈妈,见不得丈夫失去妻子。一个完好的家庭,难道不比什么都重要吗?”

  沈向晚不止眼眶红了,就连鼻头都红了。

  吴莎莉依旧在笑着,“傻丫头。当年的事,过去了,回不去了。我们还要继续往前生活啊。”

  沈向晚低头,擦了擦眼泪,“阿姨,您说得对。”

  “照顾了我这么多天,辛苦了。”吴莎莉说,“就算你没有照顾我,我若早知道你还活着,早知道你就是冬冬的母亲,我也会去找你的。何况,你还主动地照顾了我这么久。恬静,你放心,我不反对。我只希望,你和我儿子能够少受一点苦,多一点甜,早点幸福起来。” 方先生,宠爱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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