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兴,好好干!”下了朝,刘庸嬉皮笑脸地拍了江兴一把,这事干好了可是个好彩头。
江兴近日也和刘庸关系好很多,发现对方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坏,只是好玩而已,只是他因为当年扒裤子事件还是对对方近距离接触很反感,若不是因为一身官服,他可能已经把刘庸放倒了。
“今日多谢殷丞相出手。”青年以往总是一本正经的表情难得化开,露出一丝笑意,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若不是殷少卿开口,恐怕今日的事还是让柒王爷那边人占上风。别看这段时间柒王爷那边风平浪静,其实里面水浑着呢。看看今日就是,牵一发则动全身。
临战在即,殷少卿和刘庸两人干脆带他下馆子喝酒去,他们总觉着江兴太过正经古板,就该带着他多乐呵乐呵,年轻人就该充满朝气。
京都的酒楼开的也早,这才年初四就开了,但客人很少,只有零零落落的几桌,他们干脆也没去雅间,就在外面落座。
然而冤家路窄,不知怎的柒王爷这尊大神今日竟也来这家酒楼吃饭,两拨人对视火花四射,他们干脆也坐了外面,刚好和殷少卿三人邻桌。
柒王爷刚好也带着明日同样要出征的左修寒,还有两个赫尔里氏的人,不过却只是赫尔里氏家族中无功名在身的公子哥。
初生牛犊不怕虎,其中一个长得很娘的公子哥见邻桌他们三个吃得好不痛快,不屑地瞥了眼他们,等他们自己桌上饭菜上来后,他阴阳怪气道:“王爷,还请小的来为您理食。”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起身,翘着兰花指将一旁专门用来切割烤羊肉的小匕首递给一旁小厮,然后将小厮背负着的匣子打开,匣子里满是银制的筷子勺子,还有几把割肉用的菜刀,一时间满匣子的银具耀眼夺目。
他拿出一把匕首,熟练地从烤好的羊头上剔出脸上的两块肉,放进银盘里后洒了特制的调料才盛给柒王爷,随后将剩余的肉随手丢到一旁地上。
殷少卿三个吃货刚才就被他那娘娘腔吸引看了过来,此刻诧异地看着他,不知为何这人如此浪费美食。
那人得意道:“其余皆非贵人所食。”
好大的口气!
殷少卿嘴角滑过一丝讽刺的笑,一动不动地盯着柒王爷。
柒王爷也看着她,突然想起她以前跟他讲的易子而食,然后就没了胃口,他无意看低她,更不会用这种幼稚的方式。
左修寒倒是颇有兴味地夹了一片,但这家店羊肉并不是招牌菜,味道平平,他也只动了一筷子放下了。他可不觉得如此浪费,他也是天生富贵家,当年开国功臣左老将军唯一的儿子,还是老来得子,说被宠上天养大的也不为过,只不过传闻中他的性子可不似他的脸那般让人如沐春风。
他胃口可刁的很,据说他家厨娘每个月工钱都有百两雪花银,还足足请了十余位。
经这么一出,两边人都没什么吃下去的欲望了,那个娘娘腔还不以为然,还在滔滔不绝地暗中贬低着旁边三人。
殷少卿笑,她今个可是开开心心来的,可不想为了这么个小人就扫兴。
“不知刘兄江兄可听闻有个地方叫现代?”她笑得开心,见两人摇头后继续道,“那里美食众多,被历来喜美食者成为极乐之地。”
一时间,厅内众人目光都被她吸引过去,娘娘腔有些恼怒,却也想看看看她搞什么名堂,跟着众人一起看过去。
真有这种地方,早就让人趋之若鹜了,闻所未闻有此地。
“那里天底下的食材应有尽有,食物讲究色、香、味、形、器统一,让人看之望眼欲穿,闻之垂涎三尺,品之口齿留香。”她声音不疾不徐,给众人留下无限的遐想空间,“有面食名曰灌汤包,小巧玲珑却各个十八褶,皮薄汁多,莹莹如玉,一口咬破,秘制汤汁哧溜一下就溜入口腔,好吃得简直让人要把舌头也一起咽下去。”
随着她的描述,好几个人不自觉地分泌了口水。
她继续不快不慢道:“更有白玉豆腐入口即化,腻如羊脂,有水晶饼起皮掉酥,金面银帮,甜润可口,有雪饺酥松香脆,味甜微咸,白如雪,形如饺,至于酒水更是繁杂,山楂酒樱桃酒苹果酒,酸甜揉辣,真当是我饮不成器,半酣犹味长。”
半晌,刘庸才回过神来,眼睛亮亮的:“真...真有如此美味?这地方如何寻得?”
“我也是在古书上看才得知,”她叹口气后又突然拿筷尾敲敲桌子,“别沮丧,我偶然间得了那地方的一本食谱,现在已经钻研出许多吃食与酒水,味道果真比市上许多美味佳肴都要好上许多,你俩若想吃,可以来我府上嘛!”
可惜这里的水果种类并不多,不然她肯定酿个几十坛埋个几年。
“带我得胜归来,还请少卿兄请我去贵府饮酒啊!”江兴立马接口,他可是知道丞相府紫苏青梅酒的好味的,听说现在一壶相府上的酒在民间被炒成天价,民间也有人仿制,可味道却一般,况且瓜果本就非常人家庭消费得起。
“那是自然,随时欢迎江兄过来。”
一旁众人皆遗憾,丞相府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进去的,他们也只当长长见识了,而一旁柒王爷带的几个人则面色各异,不过几人却都被这殷丞相勾起了食欲无疑。
毕竟有殷丞相家的酒在前,她再说什么,他们也都容易相信......
“还是跟着少卿有肉吃!”刘庸整日跟着她瞎混,学她的口头禅学得头头是道。
柒王爷这边人也不好再开口,但又被对方讲得肚子咕咕直叫,只能开始默默吃饭,刚才没胃口的,现在也都胃口大开。
于是这个酒楼今日客人虽少,卖出去的菜却不比平日少,后厨忙得热火朝天。
殷少卿乐呵地看着那边闷头大吃的一行人,小样,还想跟她这个吃过中华上下五千年美食结晶的人比,看看到底是谁瞧不起谁。
用完膳回到相府,殷少卿开始认真翻看起赫尔里氏们近年贪污受贿的证据,其实拿的证据并不多,但按律法却足以让他们直接诛连九族。
她一边看,一边用自制的炭笔用英文备份以防万一。
据探子回的消息,赫尔里氏也和江湖上某些组织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的关系,她不是很明白这个国家江湖和朝堂为何纠缠如此深,难道江湖不应该就是远离朝堂,逍遥自在快意恩仇么,到这里反而都反过来了,但凡是个江湖组织多多少少都和朝廷权贵有点关系。
若是相府也有就好了,她叹口气,原主为啥就不给自己多铺点路呢,看看太后,看看赫尔里氏和柒王爷,哪个不是麾下武林高手众多,她只有一干护卫,人手紧张。
这日雪虽未消完,屋里却燃了炭,暖融融的,她写了会东西就困得很,趴在桌上就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耳畔突然痒痒的,像是被谁撩过发丝,她嘟囔道:“阿果别闹了,让我睡会。”
那动静果然停下来,然而屋内却气氛渐冷,她一个激灵坐起来,要真是阿果,肯定不会听她的停下来,那来的是谁?
一抬头,就看见柒王爷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她尬笑:“王爷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她看看屋门,是关的,下意识就想喊小翠,却听到男人微冷的声音:“你若叫人,本王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她的秘密?她有什么......
殷少卿瞪圆了眼睛,不会吧,柒王爷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什么时候,难道是刚才趁自己睡着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好像听到了她的心里话,很快为她答疑:“本王上次来就已经发现了。”
说完,他突然向她伸手,见她连忙往后躲,眸子闪了闪道:“卿卿当真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你难道不知男性是有喉结的么?”
她瞬间就想到自己上次散乱的衣襟,这么说来,的确是能看出来的......
“我只是异于常人,偏小而已。”她皮笑肉不笑的撒谎。
柒王爷道没说话,就默默看着她,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才道:“被你发现了,我就是个女人,那又如何?你去吧,去跟满朝大臣说去吧,看他们会信我是个女人,还是会信柒王爷得了疯病了!”
眼下这情况,就算她再撒谎,他也摆明了不会信,她还不如直接撕破脸。
他慢慢俯身,一手压在桌上,将坐在椅子上的她困在狭小的空间里,给她来了个桌咚,就在她以为对方要非礼自己准备给他一掌时候,他却伸出另一只手,解开了她的发髻。
被束缚已久的发丝一下子倾泻下来,如同她的肤质一样光滑,散发着清爽的猪茯苓香气,萦绕在两人鼻间。
“若是王爷来这只是为了告诉本相这件事的话,本相已经知道了。”她抬起头与他对视,长长的睫毛挺拔地翘起,如同她的性子一般刚强,可硬不可软,吃软不吃硬。
他看着她长发如瀑的模样,声音喑哑:“本王只是很想念卿卿女装的样子。” 戏精小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