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韵察觉到危险,或许是因为何墨江说,她喜欢他,又或许是因为何墨江压得越来越低的身子。
不行,绝对不行。
这种展开会出事的!
宋红韵另一只没被扣住的手,抵在了两人中间,将那个不断缩短的距离,给截断。
她恐慌,感觉背上的汗水已经快打湿衣裳,“皇上……”
何墨江有些不高兴,“师弟。”
宋红韵咬咬牙,讨好的道:“师兄……”
见何墨江露出满意的表情,她才继续道:“师兄,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何墨江吃了一惊,他似乎惊讶宋红韵居然不明白他的行为,“师弟不是喜欢我?”
宋红韵,“……师兄,你。”
怕是有病?
何墨江问,“那师弟厌我不曾?”
宋红韵在何墨江那简直只要她敢摇头就直接凌迟的恐怖眼神中,为了保命而摇头,还特没骨气的弱弱道:“是喜,欢,的……”
何墨江又压下身子,这次宋红韵有防备,没让对方得逞。
“师兄,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都是男子,这般……”
何墨江有时真无赖的像个孩子,竟在此刻道:“是男子又如何?莫非男子之间就没有爱?就不能喜欢?”
宋红韵心想,您可真超前啊,同性都能接受得了。
我佩服你。
但劝还是要劝的,宋红韵一边抵住对方的胸,一边顽强道:“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必将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怎能和臣在一起,如是让人知道……”
这次何墨江是真的打断了宋红韵。
眉间有着不羁,倒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不懂事,而是已经碰了天,踩了地,不,他便是天,他便是地的那般放荡不羁。
似不将这天下人的闲言碎语看在眼里。
他要做的,便能做,也能坐到。
“你以为,朕会在乎这些吗?”
此刻,宋红韵差点快不认识何墨江,或者说此刻的对方,该叫他李禾渊。
李禾渊嘴角的笑有些凉意,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中甚至含着冰意,道:“朕就是断袖了,又如何?”
宋红韵感觉心有些沉重,更复杂。
她挺乱的,明知不该和李禾渊有任何纠缠,但命运似乎已经早已将他们纠缠起来,现在,更是密不可分,她难以说她不喜欢对方,更难说自己和对方毫无关系。
唯一的理智,让她垂了头,淡淡道:“皇上是九五至尊,自是不敢有任何人对您有异议,可臣却是家中独子,不能。”
就是,不能。
不过片刻,被扣住的手慢慢松开,宋红韵苦笑一声,刚想错开,站离李禾渊,下一秒,她的双手,竟都被提高,随后扣在了她头上方的书架上。
宋红韵震惊的看着李禾渊,惊讶又不解,“皇上,您……”
李禾渊没说话,眼神危险。
就在宋红韵的呼吸都快透出紧张时,李禾渊出声,没有霸气的道,“你是我的”,或者什么“我要的,还从来没有没得到过”,而是简单,却震撼的一句。
“是你,哪怕断袖朕也甘愿!”
大概是里面的爱意太浓,又太坚定,让宋红韵心思都落在了“甘愿”二字,那是多大的承诺,多大的勇气。
如有人这样自己,真是这辈子也足够了。
所以,宋红韵压根就没听出其中的深意,错过了知道真相的一次机会。
宋红韵以为李禾渊还要做什么,但对方却松开了手,恢复之前,让她领着他去找什么什么事,而在宋红韵以为对方会平静一段时间,但对方却高调的开始追求起她。
什么日常一溜藏书阁都是小事。
连御膳房都快成了宋红韵的外卖点,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怕宋红韵凉了,各种貂毛虎皮毛,跟不要命似的铺遍了宋红韵所待的办公地方。
又怕宋红韵热了,宫中极其珍贵的冰,也是应有尽有,说一声,立马有人给宋红韵敲一块冰来。
大概是动作太大,有人眼热,以铺张浪费,奏本上来。
但很快被李禾渊已体恤宁学士年事已高,又是经历三朝的老臣,所以不忍对方受一点凉一点热一点苦,才这般。
感动得宁学士差点哭了。
而宋红韵在一旁,搁心里骂了一句对方伪君子,大腹黑。
人宁学士都冬冷夏热这么多年了,现在还要拉对方出来挡枪,好不好意思啊,他?
不过虽然李禾渊这般说了,可他养的那些大臣又不是废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皇上,为的不是那宁学士,是那新上任的太史令,宋清松!
宋御史家的独子。
一时眼热的啊,嫉妒的,恨的大臣啊,数不胜数。
恨不得将好好收拾一下那宋清松。
但还没动手,就被李禾渊的“恐吓”给熄灭一大半,再加上那宋御史,还有刘太尉明里暗里的威胁,谁还敢动宋清松啊?
要是不怕惹了那三位大神,不怕死的,尽管试试吧。
总之宋红韵就样承受着李禾渊的好,自然,这个好,其他人摸不清,还当是宋红韵得宠,深受李禾渊的信任,完全不知李禾渊是想追宋红韵。
也幸好是不知,不然朝廷就得掀起一波惊涛骇浪!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却很甜的过着。
春刚过,李禾渊心血来潮,说天气好,他要微服出巡,要去江南,甚至还要带上宋红韵,当然了,没有太明着带对方。
只说这次的三甲十分优秀,再加上文琅是贵妇的弟弟,出身江南,所以带上了柳延茗啊,文琅,主要是宋红韵,一起去江南。
刘添珩很伤心。
他是第五,与这次的江南之行失之交臂。
宋红韵也一点都不高兴,她感觉,李禾渊又准备套路她了,这次的江南之行。
绝对不简单。
但好在这次还有文琅和柳延茗陪着自己,心里有了不少底。
本以为有他们在,李禾渊会收敛一点,谁知刚出了京城,某人就不安分了,非拉着宋红韵,让她和自己同乘一辆马车。
随行的大太监知晓自家皇上喜欢这个太史令,没反对,直说好。
还在其他随行大臣顾及李禾渊安全,不想宋红韵与其一辆马车时,帮着想理由,总之是说尽好话。
就这样,宋红韵顶着给李禾渊解闷的“帽子”,在大家羡慕不已的眼神中,坐进了龙车。
皇上穿的衣服叫龙袍。
坐的椅子叫龙椅。
这车,自然就叫龙车。
一进去,宋红韵就蹲坐在了离帘子特别近,离李禾渊特别远的位置。
李禾渊问,“不怕车停下,摔出去?”
宋红韵拍着马屁,不,龙屁,“皇上的马车怎会如此呢,哪怕是停,也是稳稳停住。”
语气可以说是很狗腿了。
李禾渊哭笑不得,问:“不过来?”
宋红韵:“臣怕冲撞了圣上。”
那屁*股是坐得稳的不能再稳,没有半点想挪位置的意思。
李禾渊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问,“真不过来?”
未等宋红韵表明坚定的决心,李禾渊道:“现在是主动,一会儿要是被动了,发生了什么事,可就不要怪朕。”
宋红韵动,立马动了,但虽离帘子远了,但依旧离李禾渊不近。
但总比之前的距离好。
李禾渊有些无奈,“你放心,在你同意前,朕不会对你做任何事。”
宋红韵有几分意外,但也点了点头,没说话。
本来小说设定里,江南离京城不是很远,但李禾渊经不起“折腾”,入夜了必须住在客栈里,还必须是那种有豪华套房的客栈。
再加上要救个卖身葬父的小白花,追个抢走救命钱的小偷,偶尔遇见好风景,还要停下来和宋红韵一起赏景,这乱七八糟的事堆一起,愣是花了快一月,才到了江南。
宋红韵松口气,虽这一路上没风餐露宿,但一直陪着李禾渊,脑子的那根弦一直是绷着的,累的不行。
现在总算是到了江南。
听说,似乎会住在文琅的家里。
文琅是江南首富的儿子,他家里,肯定有很多房间啊!
到时候让文琅给她安排一间离李禾渊越远越好的房,她也能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在江南感受一下风土人情。
当然了,很快宋红韵明白了,这只是她的妄想。
以李禾渊那变态的占有欲,能放任宋红韵离开他身边,让她去浪吗?甚至上画舫泡妞,都要带上她一路。
真的,宋红韵都不知道李禾渊啥意思。
你说泡妞就泡妞,毕竟江南的画舫可是一绝,在这上面找个才貌精绝的妹纸睡一晚,也是很开心的一件事。但没有像李禾渊这样,还带上自己追求对象的吧?
而且,瞧瞧这昏暗又朦胧的灯光,还有那几个穿的一个比一个露的女子,鼻间满是令她坐立不安的香味。
宋红韵头疼。
和她一样头疼的还有柳延茗,今日李禾渊兴致来,嗯,又是兴致来,让文琅带上他们,就他们四人来了这江南最大的画舫,叫上最美的姑娘,陪着一起喝酒,唱曲儿什么的。
柳延茗极少来这样的地方,本就不适应,更别说宋红韵还在一旁,他的脸就更冷,拒绝的动作也免不得粗鲁许多。
文琅不说是个浪子,未去京城前,也常来这种地方,见柳延茗如此,不由笑道:“柳兄,怎如此不怜香惜玉?像你这般,日后可如何讨媳妇?别吓跑了对方。”
柳延茗的视线往宋红韵那边落了一下,见宋红韵也和那些女子并无亲密接触,放下心来。
心想,他本就未想着讨媳妇。 国子监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