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出不出事,对刘添珩来说,那事儿扯他头上了,那就是出大事儿了!
而对佛系少女来,不,是对佛系少年宋红韵来说,出不出事那都是由自己心境来决定的,心无波澜,那再大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怕出名猪怕壮,嗯,是这句,没说错。
宋清松的名头太出名了,找麻烦的人跟排好了队似的找来了。
先是秦继博,首先得恭喜他,顺利升了中级院,可问题是,还是被宋刘柳三人压了一头,就读于甲二班。
上次被打的事情,秦继博虽然嫌丢脸,没和自家爹告状,给自己找场子,但不代表他将这件事放下了,他这辈子还没谁敢这么打他!
宋清松是第一个,也绝对会是最后一个!
中级院和初级院不同,甲一班和甲二班离得很近,甲一班进进出出的学子都很容易看见秦继博。
就在甲二班门口候着呢,像望夫石似的。
每每宋红韵出去如厕,总能感觉到秦继博那锐利的眼神一直跟随自己到转角处。
偏偏秦继博只这么看着,还是用很不善的眼神看着,却从来没上前说什么。
估计是考虑到这是国子监,一旁还是中级院夫子休息的地方,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宋红韵就自己上门“找茬”了。
本意,宋红韵当然是想解决这个让人头皮发麻,背心发凉的倒霉事。
但看着宋红韵直直走过来的秦继博,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宋清松又要搞事情!
秦继博很警惕的看着宋红韵,决定掌握主动权,“宋清松?你又想做什么?!”
宋红韵靠牛奶,虽比中级院的学子普遍小两岁,但身高却不会弱多少,不像最初来时像个小萝卜头,现在竟是让秦继博也感觉到丝丝压迫力。
当然,那压迫力或许更多来自于升院试那天,所挨的打。
但不止是秦继博,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宋红韵的勇猛给吓住,差点以为那不是宋御史家的公子,而是哪位将军的后人。
打人怎么这么厉害?
宋红韵没错过秦继博眼底划过的一丝小心,心道他害怕她干嘛,她才害怕他一天天正事不干,跟暗恋她似的站门口盯着她吧?
“秦继博,恭喜你,升院试成功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还是祝贺呢,总不该有什么再冒犯了秦继博吧?
感觉深深被冒犯的秦继博,生气了!
“宋清松,你上甲一班便觉着自己了不起?有本事就瞧瞧看谁最先升高级院,看谁最先通过殿试!”
忘了,瞧着不学无术的秦继博,最看重的是学业。
但估计他更重视的不是学了多少,而是被不喜欢的人,例如宋刘柳压一头吧。
宋红韵懒得和秦继博解释自己是真心的,也是无心提起这件事的,反正对方不会相信,所以她单刀直入,道:“秦继博,你每日站这里看我,到底因为何事?如是不服我打了你,有时间再约便是,别在做这种无聊的事了好么?不然我会误会的。”
宋红韵的一段话信息量太大了,秦继博一时有些吸收不过来。
约架?
还有,误会?误会什么?
一般人在被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后,都会最先质疑自己觉着最重要的问题,所以秦继博出声反驳,“才不是你打了我!明明是我们打得不相上下,要不是你师父,指不定谁被压地上呢!”
宋红韵微微一笑,“是么?”
没等秦继博给自己加油打气,她又道:“所以我说了,有时间再约,再打一次不就行了,现在别做这么无聊的事。”
“什么无聊的事!我哪里做无聊的事了?”
不知为何,此时一脸我很傲娇的秦继博,居然让宋红韵觉着他很可爱,这怕是有史以来最奇葩的错觉吧?
宋红韵抱手,佯装上下打量秦继博,不急不慢的道:“在几日前你边在每堂课下都站在这里,眼睛直直盯着甲一班,每每我出来,你必紧跟随着,一直到我离开,看完了却什么都不做,你觉着这不是无聊事?那我还是低估了你无聊样子了。”
秦继博气得小手抖,反驳道:“谁说我看你的!我站这儿透风不行啊!你别自作多情了好不好!”
“那我还真挺自作多情的。”
宋红韵冲秦继博甜甜一笑,要知道,这笑容曾经蛊惑过天人之姿的何墨江,秦继博这小破孩自是抵挡不住,轻轻松松就被迷惑住了,“秦继博你每日都站这里看我,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呢!”
秦继博脸涨得通红,谁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第一句却不是否认自己喜欢宋红韵,而是道:“宋清松!你别再这么笑!”
“笑?”宋红韵无辜的笑笑,“我现在连笑都惹着你了?”
秦继博似乎无话可说,狠狠地跺了下脚,就跑回了甲二班,躲了。
宋红韵心情复杂,一方面满头雾水,另一方面却觉着十分有趣,这古代的小男生的确是单纯可爱啊,这么点程度的调戏都承受不了,日后可如何担起辅佐圣上治理国家的官职?
如此,天必降大任于斯人也,也就是她,宋红韵!
所以啊,还是回去好好学习吧。
宋红韵不知,古代男子虽无现代那般,从小练习车技,往往年纪不大就成了老司机,但他们却更早接触很多政治两性人心与黑暗,绝无她想的那么单纯可爱。
只能说是这招棋下得刚好,而秦继博也算是难得身处官家却被溺爱长大的孩子。
回了班上。
柳延茗关心的眼神望来同时,刘添珩急急问道:“清松,我刚怎么瞧见你和秦继博在说话?你们说什么呢?”
难得难得,刘添珩如此爱凑热闹的人,居然没立刻奔出来。
宋红韵回道:“也没什么,就随便聊聊,问他为何常站门口罢了。”
柳延茗在刘添珩追问前先问道:“他输了?”
这个问法她喜欢,宋红韵乐着点点头,“嗯,他输了,以前瞧着挺厉害的,没想到打架打不过我,说也说不过我。”
刘添珩先嘀咕一句:秦继博不像那种好对付的人啊。
然后接着便道:“不是他太弱,是清松你太厉害,我还未见过文武兼得如你这般厉害的人呢!”
宋红韵脱口便道:“延茗啊,他比我更厉害,他只是性子好,不愿同那些人斗罢了。”
男二啊,那能是简简单单的吗?
轻轻松松就将其他酱油PK下去,不带累的。
刘添珩对宋红韵有赞同,但也有不认可的,“什么性子好,我瞧延茗就是嫌弃,不愿脏了自己的手!”
“呵呵。”宋红韵笑了两声,点头道:“言之有理。”
柳延茗表示,他不解释。
嘻嘻哈哈,这是宋刘柳组合的日常,有人会羡慕,但融也融不进来。
不止是家境还有智商的差距,更多的,应该是性格吧。
这已经是最稳固的状态,很难再多融进去一个人了。
所以哪怕羡慕,姜叙端也只是默默看着,然后偏头,继续学习。
说完秦继博,便说说排他后面,比秦继博手段高不知多少,也龌龊不知多少的人。
因为之前一直在铺垫,又扯上了宋清松和京城有名的栗米书院。
所以事情根本就无需发酵的时间,直接,爆发了!
京城第一美人,林晚晴,实则是一个大丑女的消息,如春笋般,势如破竹,一夜间,传遍整个京城。
之前国子监有多少人想问宋红韵,林晚晴有多美。
现在就有多少人问宋红韵,林晚晴到底有多丑!
而无论宋红韵如何去和人解释,林晚晴真的是一个大美人。
都无法阻挡这个比之前更劲爆的流言。
经历现代网络的宋红韵,其实早就该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与自己无关的事,人们都更愿意听自己想听见的。
京城第一美人,能比京城第一美人其实是京城第一丑女更令人振奋吗?
就连刘添珩都被动摇了,问宋红韵,“清松,那林晚晴,到底是美还是丑啊?”
宋红韵淡淡看了刘添珩一眼,“何人眼里出何人。”
刘添珩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问一旁的柳延茗,“延茗,我怎么感觉我被清松给鄙视了?”
柳延茗,“不是错觉。”
宋红韵挺烦的,不过更多的是担心,她未曾想之前已经因为自己给林晚晴制造那么多麻烦,现在,再次因为她,给林晚晴制造了更多的麻烦。
听说,京城不少人又开始守在林宅,想看看这京城第一丑人到底有多丑,
甚至街头巷尾还有小孩唱着不知是谁编的打油诗。
“清平调,大美人。林家女,貌天仙。一朝变,美是丑。林家女,是罗刹!小孩哭,户户闭。原来是,林女来!”
事态比之前更为严重。
宋红韵烦恼得揪头发,被柳延茗一手抓住后,问她:“在担心什么?”
“师姐啊!”宋红韵愁啊,恨不时光倒流,打死也不“写”那一首诗出来,“因为我,害得师姐现在肯定诸多麻烦吧!”
柳延茗将宋红韵的手从头上拉下,却没有松开,道:“比起这个,现在更担心的难道不是你自己。”
“担心我自己?”宋红韵有点愣,问,“担心我自己干嘛?”
刘添珩惊讶道:“清松!你有时间担心别人,竟然不想想你自己?你没听见现在的人说得更多的不是林晚晴是丑女,而是你违背了诗德,胡乱写了一首假诗吗?”
“假诗?”
宋红韵好像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道:“如果我真写的假诗又如何,莫非还有人来打我不成?”
刘添珩都不知用何表情面对一点不知问题所在的宋红韵,语气颇重的道:“倒是不会有人打你,可日后,再不会有人信你的诗,甚至不会有人认可你写的诗......”
柳延茗插嘴道:“包括,你写的其他任何东西。” 国子监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