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添珩期待的看着宋红韵,欲言又止。
宋红韵微懵,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清松你为何不阻拦我,莫非你就让我这样直接说出来?”刘添珩仿若不认识了宋红韵一般,这不是他那个害羞单纯的清松弟弟,脸皮怎变得恁厚?!
宋红韵一脸无所谓,回道:“你想说什么,说便是,我为何要阻拦你。”
“那我便说了?我真说了?”
见宋红韵依然一脸无所谓,刘添珩拉着保持围观姿态的柳延茗,声音也免不了大了些,道:“延茗,我同你说,清松这小子竟是有了暖床丫鬟!暖床丫鬟啊!你知道不,我岁数比他还大一些呢,都没有!”
这语气里,真满满羡慕和嫉妒。
柳延茗有惊讶那一秒,然后转过头问,“是绿芽?”
刘添珩惊得将那张大脸无限靠近柳延茗,眼里好奇无限,“延茗你知道是谁?长得漂亮吗?”
在柳延茗说是“绿芽”时,宋红韵有恶了一下,那种感觉就跟在菜里挑出一根菜青虫差不多,倒不是她嫌弃绿芽,而是她直得没朋友,冷不丁有人把她和具体的女性配对,心里总会不舒服。
本来还准备让刘添珩这么误会下去呢,但如果对象落实了,宋红韵怎么也不肯的,所以急忙打断,解释道:“不是,绿芽只是我的丫鬟,不是暖床丫鬟,别误会了。”
柳延茗很奇怪,“不是绿芽?可你身旁除了绿芽还有其他丫鬟伺候吗?要真有暖床丫鬟,我怎从未见过。”
惨,差点忘了柳延茗还在宋府里住过一段时间,朝夕相处下,除了不知她是女子外,其他估计都已摸清楚。
骗不了他的。
谎言会越滚越大,宋红韵老实承认,“其实我没有暖床丫鬟,一直是刘添珩在那儿乱猜,我解释也没有,后面就既来之则安之了。”
刘添珩万没想自己做了这么久的自作多情,“你居然没有?让我白羡慕你如此久!我就说,宋御史怎会如此早便准你有暖床丫鬟,原来是你骗我!”
宋红韵要求把话说清楚,“不是我骗你,是你自己误会,还很固执,怎么解释你都不听。”
“可没有总不会我说你有,你就真说你有吧?”
......
宋红韵和刘添珩你来我往的“吵”着,在中间的柳延茗却不觉烦,反而嘴角含笑,眉间一扫适才的紧张,化为轻松。
中级院甲一班。
他们三人来得算早,进去时,十几个座位的教室,只做了三四人,可选的位置很多。
还像以前,柳延茗和宋红韵临桌,刘添珩坐在柳延茗前面。很稳固的三角关系。
一分一秒过去,学子一一进来,在不同的位置坐下。
有陌生人,不知是初级院考上来,还是升院失败的,也有熟人,比如姜叙端学霸,还有袁远亦这个貌不惊人,却成功升院的陌生熟悉人。另外的就没看见几个甲一班的同窗。
听潘夫子说,这次升院成功的不少,或许到了中级院,分班到其他班了。
不管,刘添珩说,只要他们三人还在一班就好。
中级甲一班的辅导夫子姓张,名尘景,性子似乎有些自由乐天派,说中级没初级那么多规矩,能上中级院甲一班,相信都是有实力之人,平日学习他不会多管,但每旬的测试会决定很多。
降班是一点不稀奇的事,哪怕是降班的也不少。
所以打着上了中级院便可轻松一下的心情,那就完蛋了。
他会毫不留情的让不适合这个班的学子,赶快转班的。
一番话说得宋红韵对这个长得倒是仙风道骨,本满满好感的夫子,一下感觉不好了。
不该培养学子的想象力么?
咋如此势力现实,但又想,国子监的夫子自担不起将学子教坏的责任,能当上中级院甲一班的夫子又哪里是如此简单的?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张尘景做着最后总结,抬眼看了看下面乖乖坐好的学子们,又道:“以后会有很多时间让我认识你们,现在先朝读吧。”
张尘景和潘夫子一样,转了几圈就回了中级院夫子休息的地方,好像挺放心他们的。
“宋兄,我今日好像忘了带墨,你有多的吗?一会儿能借我么?”
朝读一结束,邻桌的人翻找了一会儿后,转头看向她,还颇为恳切的问她。
宋红韵心情还是颇复杂,因为向她借墨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非常不想和对方扯上关系的袁远亦。
话说,不知是虐缘还是什么。
姜叙端和袁远亦先后进这里面,那时位置剩得虽不算多,但可选范围还是有的。
可袁远亦直直的就过来,冲宋红韵笑了一声,就坐在了她的右边。
在他后面的姜叙端便坐在了袁远亦的上方,倒是落得她是一个中心人物,两边都有两人守护着。
或许是主角光环吧,宋红韵想了想,并没有太在意。
以姜叙端和袁远亦的性子,她不主动去提某些,对方也一定会保持旁观态度。
在书袋里翻了翻,好在,宋湖有给她准备备用的墨,所以不用和袁远亦用一块,能借或者直接送给他。
“给。”宋红韵把墨给袁远亦。
袁远亦笑着接过,道了谢就开始准备磨墨写字,就好像现代找同桌借了一块橡皮檫,并不会引起多大的波澜,小说里面那么多精彩波澜的故事,都是作者故意安排再扒拉到一块儿。
平时生活时,就宋红韵而言,其实是相当无趣的,一般不会发生什么另读者喜欢看的内容。
宋红韵也以为这样平淡的日子,会过上好一段时间。
可当了
中级院学子还没多久,一件事在国子监内掀起惊涛骇浪。
最开始只是一个让国子监学子有些发笑的传言。
今年京城栗米书院人才辈出,尤其是那一批举人。
这本书的所有制度都和作者有关,如果真往现实套用,这个时代也是有科举制度的,士农工商,想要出头成为人上人,就得读书,考科举。
不过有一点很特别,国子监的学子,只要能上初级院乙班以上包括乙班,就相当于通过了岁试,是一名秀才。
上了中级院的学子,便相当于其他平民通过乡试,是一名举人。
只是举人的等级跟班的不同而有差异。
至于高级院,层级便更高,相当于通过贡试,成为一名贡士。
也只从这个时候,无论是国子监的学子,还是书院或是私塾的学子,贡士会一起参加殿试。
成为状元,一夜成名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别瞧宋红韵他们年纪小,却是一个实打实的举人。
虽然有些设定与宋红韵在现实时空的真实历史有很大的出入,但宋红韵处于这个时代,所有的事都肯定遵循这个时空的设定,毕竟对柳延茗刘添珩他们来说,这个时代的所有才是应该的事实。
是常识。
言归正传,突然一阵栗米书院出了一批优秀举人,甚至比国子监的学子还要好的风就这么刮了起来。
不怪国子监的学子发笑,实属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就像是现在国际学校中优秀学生和乡村学校的学生相比。
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在这个时代读书可没那么容易,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温习去稳固,也需要大量的金钱,去买书去听课。
起点,书院私塾的学子就比国子监的学子慢太多。
更别说在读书考取功名这段时间里,因为诸多原因,两方的差距拉得越来越大。
如果说乡村学校出一个天才,比大城市好学校的优秀学生还要好,这是有几率发生的,可要是说乡村学校教育出来的学生,个个比那群大城市学生优秀。
谁信呢?
总之国子监的学子是不会信的,就是夫子也不会信。
但这股风却越刮越烈,连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宋红韵也知道此事,且耳边听得都是有关这件事的相关事。
连那批人的姓名她都耳熟一二。
有被京城诗人夸赞的小诗圣,“林阳意”,众书院追捧的小诗仙,“郑浏理”,妙笔生花美名的,“李生竟”......而其中最有名的还属那个,尚且是举人便被人人寄予厚望,乃是未来状元的,宋清茗。
刘添珩好像是打听到了什么,兴冲冲的文宋红韵,“清松,那未来状元竟叫宋清茗,你是否认识,是否是你哪个亲戚?”
彼时,宋红韵还不放在心上,回道:“轩辕国,宋是大姓,姓宋的如此多,为何我就认识,和我有关系?”
刘添珩又问了一次,“你真不认识?虽宋是大姓,可三字中和你同两字的人可真不多,别是你不知道哪个远房亲戚!”
宋红韵也不可能说太绝对,且这个巧合却是太巧合,“清的确是我们这一辈的字,有可能他是和我同辈的。”
刘添珩蛮意外的,“没想到你们还以辈分字来取名,御史大人还挺尊崇辈分的。”
宋红韵点点头,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怎么问我认不认识那宋清茗?”
“也不算是知道了什么。”
刘添珩首先摇头,才道:“只是那流言似乎已经慢慢针对到你的身上来,我便好奇问问你是不是和那风头最盛的宋清茗认识。”
“我身上?”
宋红韵不明,莫非是有什么消息她还不知道,“现在又在传什么流言,怎会突然与我有关?”
刘添珩倒是没什么想法,觉着会发生这种事挺正常的,毕竟......
“你现在可是京城最有名的诗人,谁要评上名号,自然会将你拿去比一比,所以流言会针对到你头上也算正常。”
这番解释虽在理,但宋红韵心里总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很快就从宋文瀚,宋大兄弟身上得到了证实。
“宋清茗是宋家旁系,宋三爷的嫡孙?”宋红韵看着宋文瀚,十分震撼的又重复问道。 国子监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