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烟花如海,风月无边吟赞春秋。
三月是个好季节。
而宋红韵毫不意外的春困了。
“哈......欠”
刘添珩拉着宋红韵,问道:“清松,你放轻松,我们不是已经知晓那四人的各自优劣,现下只剩找对付林阳意的对手,你不必因此事而烦心睡不着。”
宋红韵瞥了刘添珩一眼,又打了一个哈欠,“春困,夏乏,秋盹,冬眠,你不知道吗?”
“春困,夏乏,秋盹,冬眠?”
宋红韵指了指这一路的繁华盛开,再一划拉那碧蓝白云,一脸很舒服的样子,“你看这云,这花,就没觉着很想......”
刘添珩接嘴道:“春游!”
“不。”宋红韵摆手指,咧嘴笑道:“是想睡觉!”
刘添珩,“......清松,你看看你那小胳膊小腿,该多出去走走,锻炼一下身体,别总窝在家里,这样身子骨只会越来越弱。”
“呵呵。”宋红韵笑了笑,有点尴尬,“我知道了。”
“要不等这次挑战完,我们又去放风筝?”
宋红韵立马看向柳延茗,道:“延茗,你有什么好人选没有?”
柳延茗被突然cue,也没慌,很快接上了宋红韵的话,道:“人选有,可好人选却没有。”
“哦?那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柳延茗,“林阳意擅长诗歌,字也十分漂亮,在可选的范围内,比较的适合便是秦......”
刚说一个字,宋红韵便立马道:“延茗,你别同我说,那人是秦继博?!”
夭寿,该不会真如她想的那般吧?
可惜上天听见她的“祷告”,柳延茗点点头,吐出来在宋红韵看来是最残酷的一个字,“是。”
宋红韵嚎了一声,然后很淡定的道:“下一个。”
“没了。”
宋红韵,“......”
刘添珩其实也早有所料,在他找人查了那四人的底儿,将他们三人依依对上后,剩下的那林阳意,他脑袋里浮现的第一人选,便是秦继博。
只是他和宋红韵一样,都和秦继博有过节。
基本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更别说还一起并肩作战。
所以他压根就没提这事。
“清松,虽说那秦继博的确很合适,可别说这挑战他会不会帮咱们,就说一起准备应战,他也一定得闹出事来,反而对我们不利。”
宋红韵点头,又有一些不解,“秦继博不是一直想上甲一班都上不了,怎么他诗歌还比甲一班的学生强?”
哪怕选一个不熟的同窗,也比选秦继博好啊!
唯一的可能便是,秦继博在这方面的确是很优秀。
柳延茗和刘添珩没二话,齐齐肯定了秦继博在这方面的优秀,说他只是在综合上比不了甲一班的学生,可在某些方面真的优秀得不行。
尤其是那一手字,十分漂亮!
这倒宋红韵很意外,“不是说见字如见人,那秦继博的字,真有那般好?”
不是宋红韵有意损人,是秦继博性子的确是不好,那练字得心静,就他,能写多好的字?
不过,人不可貌相。
刘添珩想了一下,回道:“嗯,像,的确是和他本人很像,但真论来,他的字的确是这国子监内数一数二的。”
“比延茗的字还好?”柳延茗的字早就成功让宋红韵成为其小迷弟,如果说秦继博还要高上一筹,她是如何都不信的。
柳延茗不偏不倚,很公正的道:“我善楷书,秦继博善草书,说不上谁更好,谁更差。”
“哦。”
宋红韵拖了一个长音,沉默了。
这次的比赛,只能赢,不能输。
宋清茗他们四人的才学并不弱,且都是举人头衔,年纪比宋红韵他们普遍大两三岁。
如若说,宋红韵他们在中级院稳固一两年,定是毫无意外的赢他们。
可现在三人刚进中级院,所以在宋红韵提出要挑战对方时,宋清茗才会应得那般干脆吧!
其实要是没有特别好的人选,宋红韵找个各方面都优秀的人也不错,但现在柳延茗已经提出“秦继博”,让她再想其他人时,脑子里总会蹦跶出秦继博的身影。
勾着小手指,冲她笑着,“来啊,快来啊~一起快活啊~”
宋红韵,"......”
在脑袋里不断循环秦继博唱《痒》,面上却一脸凝重,给不少人带来压抑中,宋红韵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去试试。
午休中,宋红韵走了几步,到了甲二班。
班上有人在捧书学习,有人扎一堆不知在做什么,和甲一班普遍在看书或是休息倒是有所不同。
这一下搞得他们甲一班都是书呆子似的。
串班这事在国子监是很少的,所以在宋红韵出现在甲二班窗外时,不少学子纷纷向外投来视线。
哟,宋清松,名人儿。
宋红韵面上镇定,在里面寻到要找的人后,冲对方招了招手,唇语道:出来,找你有事。
嗯,刚好那人也正瞧着她。
然后愣了半秒,又在旁的小弟支持下,出来了。
“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一如既往的张狂样,宋红韵开始相信他的草书写得很好了。
组织了下语言,自然,最困难的是要压制下可能会爆发的情绪,宋红韵开门见山,“我有一事相求。”
“哈!”所以说秦继博咋这么不乐意待见宋清松呢!就是讨厌他没自知之明。
一事相求?
搞得他们好像很熟,关系很好似的,他没揍他已经很好了,还有脸来找他帮忙?!
要是以往,秦继博绝对是要狠狠骂宋红韵一顿的,可在之前宋红韵来甲二班对他说了那一顿话后,什么喜欢不喜欢,还有那个笑容。
害得他那日夜里回去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才反应过来那绝对是宋清松的新招,想着下次决不能再中招,现下便对其十分忌惮。
于是一反常态什么都没说,甩脸子就往班里走了。
不过也肯定被宋红韵给叫住了。
“哪怕不答应,也至少先听听我求你什么啊?”
听见这一“求”字,秦继博的确是心动了,是啊,先听也不吃亏,他暂且听听,倒要瞧瞧这宋清松是遇见什么难事了,得求他!然后他再狠狠拒绝对方,顺带羞辱一下对方......嘿嘿。
见秦继博停下看她,宋红韵微微一笑,道:“谢谢。”
那笑太过真心,太过耀眼,如承着露珠,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鲜花,特动人。
秦继博的心一悸,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明明之前瞧着那宋清松如何笑都无任何反应,可现在哪怕对方只是嘴角微勾,脑子里便闪过那一句似调侃似好奇的话,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不是!秦继博在心头吼了这么一句,又恶狠狠地对宋红韵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没说过要答应你呢!”
宋红韵还是笑着,道:“没事,我先谢谢你能听我说。”
秦继博又喊了一句,“你别笑了!”
宋红韵,“......”
笑,也不允许了?搞什么啊搞!
“好,我不笑了。”宋红韵点头,反正这时候秦继博是老大,她且顺着心。
而且要不是谨记着老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才不搁这儿傻乐呢!
宋红韵正了正色,道:“你应该知道最近有关栗米书院的传闻吧?”
像秦继博这样的人,都是随时掌握这京城最新一手的消息,因为他需要靠这些消息去“对付”他看不惯的人。
且这件事闹得很大,哪怕不主动去了解,也会有所耳闻。
秦继博点头,还嗤笑一声,道:“宋清松,你来找我,该不会是让我陪你一起去参加那什么鬼挑战吧?”
昨日的事,还是在傍晚时分发生的,可秦继博却已经知道,甚至连细节都一清二楚。
消息很灵通嘛。
宋红韵的惊讶很快划过,“是,我就是来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去比赛的。”
这下,轮秦继博惊讶了!而且是经久不散的那种。
秦继博觉着自己脑袋有点懵,这宋清松该不会是出门没带脑子,才会找队友找上他这里吧?
他是哪里来的自信,觉着他会答应他的?
柳延茗和刘添珩一直保持着围观,虽然心里有底,宋红韵来找秦继博是为了那件事。
但真听宋红韵说出口时,却是很不同的感觉。
有种,心碎的感觉。
秦继博虽还是惊讶着,但丝毫不妨碍他像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宋红韵,道:“宋清松,以前我只当你无知,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你未免也太,太......”
太老久,结果还是没太出什么。
宋红韵提醒了他,“想说我自大?”
自大无知嘛!
秦继博上下打量着宋红韵,好像要瞧瞧这人到底吃什么米长大的,竟长出这么一人来。
都没啥词好损他的!
“宋清松,既然你好意来邀请我,我也明着同你说,我,不,同,意!”
宋红韵点点头,似乎叹了一口气,又好像没,“哦。”
然后转身就走了。
最后倒是秦继博拦下她的,“哎,你怎么走了?”
宋红韵,“你不是拒绝我了?”
话是这么说,秦继博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反倒有些可惜,“难道你没想着再劝我去?”
“我劝你,你就会去?”
秦继博摇头。
宋红韵一脸无奈,“那不就成了,既然我怎么劝,你不都不会去,那我又何必浪费口舌再劝你呢?”
这个......好像也有点道理......
不对!
有什么道理啊有!
秦继博表情复杂,又道:“既然你一早猜到了,那你最开始就不会来找我,明明知道我不会答应,怎么还浪费时间来问我一句?”
如宋清松真像他说的那般都预料好,不会做无用功,首先,他来找他。
便是最无用的无用功。
宋红韵低低笑,向秦继博走近了几步,吓得秦继博连退了几步,等他反应过来这样弱了气势,赶忙又往前走了几步。
“你,你干嘛?”
这外强中干的音儿,一听就是秦继博的。
而宋红韵还是很淡然,道:“哦,我就是觉着,你好像还挺聪明的。” 国子监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