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添珩特讨厌音律课,说那些宫商角徵羽给他弄得脑袋疼!
按什么琴弦啊,轻了不行,重了不行,还不如拉马缰绳,全凭感觉!
至于书法,说是书法,其中还占一部分的绘画,反正他是没什么画画的天赋,也毫无兴趣。
每次照着外面的风景,画些树,画些楼就够了,至于赏析,吼吼,他不懂。
礼仪也真是糟了心,教他们的是一个苛刻严厉的糟老头子,虽然少见,但每次教礼仪,都能把这一学年的戒尺给你补回来,感觉心都快碎了!
算数倒好,考的也不是多难,主要是也简单。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骑射最好,是他的最爱。
宋红韵听刘添珩吐槽了一大堆,对这六艺也有了浅显的了解,视线也不禁落在了柳延茗身上。
问了一句,“柳兄,倒是不知你对这六艺有何看法,又是否如刘兄所说那么难呢?”
倒不是宋红韵作死,亲自送上去给柳延茗抓把柄,她只觉着自己似乎太害怕柳延茗,害怕他会识破自己,害怕自己穿过来的人生会和主角上演一样的情节,最后还坐床上笑死。
可真冷静想来,她越害怕,越容易露出破绽,如宋湖所说,冷静,冷静的认为自己就是宋清松就可以。
且宋文瀚也说过,太刻意太疏远,也是不行。
现在他们毕竟三人一路,是同窗,是友人,如若只和刘添珩交好,事情总是难以朝好的方面发展。
而宋红韵给自己做那么多心理建设,没等柳延茗回,刘添珩先夸张的吼了一句,差点没把宋红韵给吓蒙圈。
“什么?!你问他!他会觉着什么难?!样样都是班上前三!我宫商角徵羽还没弄懂,他就上手弹了!礼仪是那老头子打过的人,打得最少的一次!而且画的山水画,盖上他的私章,在外面可都是起价一百两!”
这么厉害?
宋红韵固然知晓男配总归有些优待,会情商智商双高,会有特别的天赋,但也没想道如此全能。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画画都能发家致富了啊!绝对是一个赚钱的好门路!
看来她日后也得好好钻研一下书法和绘画,争取来个一字千金,一画难求!
刘添珩不知宋红韵心中的小算盘,还以为她是被柳延茗的事迹给吓住,有种找到同盟的感觉,连道:“清松,你真不知我和这家伙一起,压力是有多大!他样样都比我好!每每我回家斗个蝈蝈,都得被我父亲说道一番!骂我整日就知玩,柳户部家的公子柳延茗回了家,要不就看书,要不就练字、画画!哪里像我这样不误正道!”
怨气很重嘛,小伙子。
宋红韵颇有种感同身受,点头回了一句,“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啊!”
“啊?”刘添珩听明白宋红韵说的每一个字,却听不懂宋红韵说的话,“别人家的孩子?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背后有什么典故?”
宋红韵本想糊弄过去,却见柳延茗也偏头看来,嘴顺溜的就编了个故事出来,“传说,有一个孩子,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岁会走路,三岁会被三字经,五岁就熟读各种诗词,还擅长各种技艺,琴棋书画,样样不在话下,各家各户的大人都对他连连夸赞!是所有孩子的榜样!”
最后,来个结语,“在当时,他有一个很有名的称号,叫,别人家的孩子!”
“哦~”刘添珩恍然大悟,然后摇了头,“没听懂。”
宋红韵,“......”果然,现代的梗,落在古人耳中,还真难指望他能理解。
刘添珩偏头,问,“延茗,你懂了吗?”
宋红韵心中不认为柳延茗能懂这梗,但还是莫名期待。
柳延茗难得似乎在思考,几秒后,回道:“这个故事,以夸张的形式去描写这个孩子很厉害,又说是所有孩子的榜样......”
顿了顿,“我想,大概这‘别人家的孩子’,是指很多父母都会以称赞别人家的孩子十分厉害,来激励自己的孩子努力学习,变得更厉害。”
刘添珩听柳延茗如此说,倒是懂了,又转头问宋红韵,“清松,你的意思是如延茗说的那样吗?”
“是,差不多是柳兄所说的那样。”
还,八九不离十!不过终究有些细微的差别,可能理解到这儿,不得不说,柳延茗脑洞极大,且很擅长分析。
自然,宋红韵现在瞧着柳延茗,甚感来到异世,有一个知己多么重要!
要是有人能懂你抛出的梗,而不是刘添珩那般,给你一张懵逼的脸就完了!这得多爽!
不冲别的,宋红韵也想和柳延茗好好打交道,看看他身上还有什么厉害之处可挖!
刘添珩见宋红韵应了,就开始检讨自己了,“看来,我父亲是想我向延茗学习,能成为像他一样厉害的人,可,我做不到啊!我本就没延茗聪明,事事都弱一头,还特别爱玩,哪里能和延茗一样厉害?”
骚年,你说你一天天的,对自己认知倒是挺清楚的,话也多,作者给你安排了一话痨的身份是不是?
有没有用你都乱甩点?凑字数咋的?
所以宋红韵这下是回答得极其敷衍,“没事,近朱者赤,你迟早会像柳兄一样厉害的!”
“什么?近猪者吃?吃猪?”
宋红韵,“......难道你没听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刘添珩摇头,“没有。”
他最近发现生活有点艰难,旁的延茗样样厉害,还特克制,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就罢了,新交了一朋友,还总说他听不懂,且显得特有学问的话!这日子还过不过得下去了?!
宋红韵想扶额,以后还真得谨慎些说话,别老冒出前世人人熟知的句子和段子,可这个时代却不一定知晓的东西。
“清松,你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是什么意思?你这些都是自己编的,还是从书上看来的,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好奇宝宝刘添珩上线了。
宋红韵怕刘添珩只是不知这句话,但不一定没有,抱着留条后路的想法,回道:“我自然是在书上看的,不过我也忘了是什么书,大概是什么野史上的标注,也不重要。”
“至于这句话什么意思,简单来讲也就是靠近朱砂的会变红,靠近墨的会变黑。你和柳兄这样厉害的人靠近,也会变得厉害!”
宋红韵感觉自己在国子监的生活,指不定就是靠各种编故事和解释拼凑起来。
慎言啊!慎言!
刘添珩琢磨过味儿来,越发觉着这句话真好,特别有道理,也十分形象!
转头便冲柳延茗道:“延茗,你觉得这句如何,是不是特别好?”
“嗯,很好。”柳延茗点着头,视线,却是落在宋红韵身上。
接触到柳延茗的视线,宋红韵就莫名的心虚,嘴角的笑也有些不自然。
心里琢磨,莫非她刚撒的谎不够自然?
嗯......应该是柳延茗诈她!
刚立下flag,就听柳延茗问道:“宋兄,倒不知你的阅书量如此高,知晓这么多有趣又形象的道理,只是不知你一般看何书,我也很有兴趣看看。”
这算是柳延茗第一次主动与她交谈,激动得她都呛着了。
“咳,咳咳咳。”
刘添珩关心她,手顺着就拍了拍她的背,问,“没事吧?清松,怎么了?”
宋红韵抬手,示意她没事,然后才回了柳延茗问题,“柳兄,其实我也只是随便翻翻一些感兴趣的野史,还是在书房瞧的,具体看的是什么,我真不知道,不能帮到柳兄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都不说不好意思了,你还好意思吗?
柳延茗却意外的强硬了一分,虽不至于追问宋红韵,但也表现他对此事的在意,“柳兄,既然是在你书房,那书一定还在,如你日后再翻见,一定记得书名同我说。”
刘添珩举手,“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想看看那本野史,应该是很有趣!”
宋红韵扯了扯嘴角,呵呵笑了两声,应了,“好,好啊。”
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找,我给你找嘛呀我!给你一本《国子监女王》,你自个儿好好翻阅,里面都有,随你看成吗?
这一晃悠,半个时辰快过去了。
总算是能过去继续上课,宋红韵还是第一次期待能早点上课。
不想再和柳延茗继续待下去了!
指不定啥时候就开始来坑你了!
应该是为了好写文,更方便写文。这个时代是有《论语》和《孟子》的,其他两书却由《初学》和《庸道》,取代了《大学》和《中庸》,至于五经,倒是五经齐全,《诗经》、《尚书》、《周易》、《春秋》、《礼记》,都有。
可那里面的内容,却都是跟随者轩辕国的历史,都是换了的。只要关于历史,都是紧跟着轩辕国,而不是华夏。
至于诗经,宋红韵翻了翻,多数不认识。她虽不是文学专业,可平日休闲时间,没男友没家人没朋友,都是躲在家里看书。
看书很杂,国内的四大名著还有这四书五经,都在她的阅读范围内。
国外也都是读一些关于战争啊自由啊人性啊那些名著。
所以虽然没有全部了解这个时代文化历史,但宋红韵稍微还是有了些底,对于装逼,咳,如何让自己更更受瞩目这件事,她还是稍微有了些底气。
既然轩辕国只有短短百来年的历史,哪怕之前有关于原本国家的文化,也是比不上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
现在,就让我们来一场文化的饕鬄盛宴吧!
跟上我的节奏了嘿! 国子监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