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添珩又看了文琅一眼,对宋红韵悄咪咪的说还不敢让文琅给听见,道:“不是你说的吗?这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他出名了,可不就害怕了?”
宋红韵,“......”混蛋,你丫还真把我的话记得好呢!
可能是宋红韵嫌弃的眼神太明显,刘添珩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便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毕竟这事儿啊......他的确是有错......
宋红韵本准备继续看书来着,谁知后面的人戳了戳她后背,似乎找她有事。
她没转头,只是微微偏脸,问:“你找我有事?”
文琅是发着光的,哪怕宋红韵只有眼尾能看见对方,也将对方的光芒尽收眼中,耀眼!
“你为何不看我?”
语气温和,与那日骂她眼神恶心的咄咄相逼还真有些不同呢。
是在同她示好?
不过宋红韵不犯贱,谁惹了她,她记着对方一辈子,好看也不行!
“咳,我怕把谁给恶心到了。不敢看。”
“呵呵。”
笑声有些突兀,毕竟宋红韵没觉着自己的话有什么好笑的点,莫非文琅就这么不懂她的冷嘲热讽?
“你笑什么?”宋红韵忍不住转头,然后又忍不住愣住。
文琅,笑得可真好看啊!
怎么会有人笑得这么好看呢?
文琅笑容微收,又是那意味不明的眼神,道:“你很奇怪。”
又是侮辱?
宋红韵掐掐自己手心,警告自己不要再被美色迷惑,强装镇定道:“奇怪?谁奇怪?我?”
文琅居然上下打量宋红韵,像是在重新审视,最后满肚子疑惑,“明明是男子,可那眼神总感觉不对,和那些女子看我的眼神可真像。”
那种眼神让他不舒服。
女子?!!!
宋红韵一下慌了神,在这一瞬仿佛被放慢了几十倍速度,让她向左向右,看见她的同窗们都是何表情在看她。
惊讶?疑惑?还是......怀疑?
可又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她其实只是被文琅的话惊住,压根就没观察过别人,她的眼里还是文琅一人。
“像?像什么?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也不看你便是!”
实在是太像被说中真相的慌不择路,如果真有心,宋红韵此时的表现只会让人更生疑窦,反而更加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但宋红韵太慌了,无心思虑这些。如是别人她能冷静面对的同时还调侃一句,但文琅这样仿若在陈述事实的语气,还有那好像可以看穿所有伪装的眼神,都让宋红韵慌得不行,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这个文琅,在小说里根本就没出现过的文琅......到底是她的记忆出现错乱,还是其实从头到尾,很多都不是她以为的该那样发展的进行着?
文琅又扯了扯宋红韵的衣袖,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宋红韵死盯着一个一个方块字,“没事,我要看书,如果你无事就不要再找我。”
身后总算没有拉扯感。
可文琅的语气听着总那么不对劲儿,“你生我气?为何?我哪里惹了你?既然你有心看书,那我便不再打扰你罢了。”
等了一会儿,身后安静了。
宋红韵松了一口气,却无意间和柳延茗撞上视线.
好在,对方并无其他意思,看眼神,是在问她有没有事,在关心她。
宋红韵回了对方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这日后,宋红韵莫名有些害怕文琅了。
他是一个变数,更可能是一个威胁。
宋红韵总感觉在他那天使的面容下,藏了一颗恶魔的心脏。
之后几日,虽文琅未再拉她衣袖,找她,但宋红韵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视线就来自于身后。
如芒刺在背,让她躁动不安。
文琅,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宋红韵与对方保持距离,开始躲起对方,怂得刘添珩都嫌弃她了,说文琅这人其实也挺好的,至少很直白。
不像某些人,弯弯道道的让你摸不准他是一颗真心,还是满肚子的坏水。
“所以,清松你到底为何怕他啊?”
宋红韵总不可能说因为文琅一箭戳中她膝盖,让她担心自己身份被暴露吧?
“没什么,只是有些人注定不能成为朋友。”
刚说完这句,刘添珩便指着前方某一处,有几分激动道:“咦,那不是文琅?”
文琅?
冤家路窄,出来遛个弯怎么都能撞见?
宋红韵顺视线看去,何止文琅在,还有好几人呢,不过一般人很容易被自带闪光的文琅给吸引去视线,自觉忽略了周围的人。
连之前也可以说是国子监最耀眼的一人,也被压住了光芒。
“我们换个方向,别凑热闹。”
宋红韵想躲,不过她立了一个flag,刘添珩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袖子,不让她走。
“哎呀,我瞧梁玉朗好像也在呢,文琅怎么说也是甲一班的人,我们怎么也不能让文琅被他们甲二班的人给欺负了丫!”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丫不就是想去凑热闹吗?
宋红韵犟不过刘添珩,或者说她身体素质比起刘添珩实在是太弱,被对方生拉硬扯带了过去。
连柳延茗都没能救过来。
既来之则安之。
宋红韵绝不承认自己躲在刘添珩身后,开始看起热闹。
梁玉朗很好看,这是国子监的学子都认可的,而文琅的好看,更是全京城都知晓的。
很早,宋红韵就知道梁玉朗对自己的美色有到偏执的一个地步,换个说法,那就是自恋到丧心病狂。
国子监内虽有不少小帅哥,就是柳宋刘三人,都有着令人称赞的外貌。
但没有一人走的风格是梁玉朗那样的,是中性的好看,所以他也没把那些人当竞争对手。
宋红韵才得以过平静的日子。
但文琅不同,他实在是太好看,现在整个国子监谈论的都是他,哪怕无倾慕也是十分欣赏。
然后,梁玉朗怒了!
好你个转校生,你来,要是低调做人,我也就不找你胡扯什么,可如此高调,那身为前辈可真要教教你如何做人了!
梁玉朗,“我记得你不是哑巴吧!你为何不说话?!”
文琅一声未出。
梁玉朗气急,好像之前已经“教训”过文琅,但文琅一直没出声,让他“教训”得很不得劲儿,“你是何意思,莫非是未将我看在眼里不成?!”
文琅笑了。
而宋红韵一见他露出招牌笑容,便知他铁定是毒舌了。
“不是,我只是见你话很多,便等你说完,总不好让你憋回去。”
梁玉朗指着自己鼻子,“我话多?!”
顿了一秒,梁玉朗咬牙,“你竟敢说我话多!莫非你便话少不成?”
宋红韵,“......”这都能比一比,也是很厉害了。
而文琅似乎比这个还挺有趣的,笑笑回道:“论话多话少,我的确是没有你厉害。”
“噗呲”,梁玉朗的队友都忍不住笑了。
梁玉朗瞪了对方一眼,气得脸黑了好几个色度,怒叱回道:“文琅!你别跟我凼文字,真当你多厉害是不是?!”
文琅,“嗯。甲一班自是比甲二班厉害。”
咳!
这句话真是够噎人的。
国子监未摆上明面,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
甲二班的学子,都十分羡慕嫉妒恨甲一班的学子,毕竟他们离顶级只有一步。
或许他们中有人努努力比甲一班有些人更好,可就因为测试中没赢过对方,便被调剂到了甲二班。
让人愤怒又不知该将气往哪里撒,都快憋出了一块儿心病!
尤其是那些每每测试都挤不进甲一班的学子,有人给了他们一个美称,“千年老二”。
只是宋红韵蛮意外的,文琅来国子监不久,怎如此快就摸清了国子监的潜规则,竟拿了这么一个大杀器去对付梁玉朗。
还不把对方给气得吐血啊?
果然,梁玉朗被戳心,气得嘴唇抖啊抖,愣是抖不出一句回怼的话。
毕竟对方不仅比自己长得好看,还在甲一班,简直是没有一点......不对......
梁玉朗扯了扯嘴角,蛮血腥吓人的,“文琅,我打听过了,你父亲好像不是新任京城官职的某个大臣,而是江南的一个商人吧?也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才让你进了国子监呢?”
士农工商。
简直是阶级社会的最大杀器!
哪怕商人腰缠万贯,享尽荣华富贵,有许多人一辈子所挣再加起来也比不了的财富,但在这个时代,就是被整个社会排在最末端。
士农工,都对其进行人格上的侮辱,打心眼里瞧不起对方。
哪像现代啊,穷逼才是社会上最惨的人群,完全想象不到有钱人究竟是有多么快乐~
想偏了......总之梁玉朗这句不止是伤害了文琅,甚至围观人群,比如刘添珩,都诧异不已。
“文琅家里竟是从商的?那他为何能进了国子监?”
没人回答他,也不知答案。
宋红韵是继续保持围观。
因为,文琅并没有因为梁玉朗的这句话有任何表情变化,想来早就预料到,也有后招。
“家父有无给银子让我入国子监,我不知。只记得家父同我说,我入甲一班不容易,有许多人想进都进不了,让我万分珍惜。”
想进都进不了。
明明最后一句说时处于一个音调,但宋红韵总感觉这几个字加重了几分。
句句诛心。
文琅可谓是十分狠啊!
连刘添珩都有些受不了,说这文琅也太直白了,这性子,容易得罪人!
不过在宋红韵瞧来,这文琅只对自己厌恶的人,还有主动来挑衅让他动怒的人毒舌。
其他人虽算不得什么好态度,但他长得太好看了,哪怕冷淡,也多的是人追捧,压根就不用担心会得罪人。
梁玉朗又是咬牙又是跺脚,恨不得冲上来咬文琅一口!
瞧他说的什么话?
拐着弯儿来骂他连他一个家里从商的人都不如!
“文琅,你别得意!日子还长呢!我等着你哭着求我!”
帅气说完这一句,本想帅气离开的梁玉朗,被文琅的话给打断。
“不好意思,日子虽还常,但哭的不一定是我,可能是某个自恋自大的人。”
梁玉朗,“.......你!好样儿的!”
跑了。
刘添珩惊呆的看着宋红韵,问道:“梁玉朗,这是认输了?”
宋红韵,“......或许吧。”
毕竟,日子还长呢。 国子监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