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宿在王妃院里的事情一早便传进了江岚儿耳朵里,此时两个侍妾正在江岚儿房里,她不好发作,但是明显脸色极差,两个侍妾早就熟知江岚儿的脾气,见状,赶忙说了几句场面话,起身行了礼告辞了。
她们走之后,江岚儿脸上最后一丝勉强的笑意也消失了,咬着牙问:“那昨晚……王爷和她有没有……有没有……”
昭儿原本就是姑娘家家的,谈及这种话题,自然羞得不敢抬头,低着头回话道:“昨晚……秋棠一直守在外面……奴婢……奴婢没能听到。”
“没用的东西!”江岚儿忽然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昭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她脚边,“娘娘毕竟比她要早进府,虽是侧妃,但这王府上,有谁敢不听娘娘的话,您大可不必……”
“行了行了,别捡好听的哄我了。”江岚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赶她出去。
弘治进宫求见的时候,恰巧刚传了午膳,皇帝吩咐了御膳房多准备几道三王爷素来爱吃的菜,留他一道用。
虽不是上朝,但弘治却穿着朝服,朱红色长袍上绣着针脚细密的金蟒,白玉扣带围,愈发显得意气风发,英气逼人,进了正殿的门,弘治一撩前襟跪了下来,“给父皇请安。”
皇帝见他忽然如此正式,明明早先跟他说过,没有旁人在的时候便不必行此大礼,今日如此劳师动众,怕是此次前来必定有些目的。
“治儿,今日又没有旁的人,你行此大礼,可是有求于朕?”皇帝笑道。
弘治见皇帝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便也不再犹豫,起身拱了拱手,道:“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是为赈灾一事,当日见父皇动了怒便不敢违背答应了下来,儿臣回去一番深思熟虑,且悉心研习了太子整理好的记录,儿臣自觉无力担此重任,望父皇能收回成命。”
皇帝倒是没有料到,他是为此事而来,在他印象中,弘治一向是几个儿子里最值得托付的。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下来,沉声道:“朕说过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如此朝令夕改,你让朕的威严何存?”
听着皇帝的语气,弘治赶忙再次跪了下去,道:“父皇,儿臣并非草率做出此决定,而是经过明察暗访才出此下策,刚刚是儿臣表述不周,此次发放赈灾银两之事牵扯甚多,儿臣只是稍微用了些心思便查出许多端倪,只怕这条利益链的根基之深无法撼动。儿臣只是希望父皇随便找个由头卸了儿臣的任,依然将此事交予大哥,那些涉案官员便会放松警惕,此时,便是将这些蛀虫揪出来的最好时刻。”
听了这话,皇帝目光闪动,沉吟不语,脸色有几分难看,缓缓开口道:“你是说……此次赈灾银两贪赃之事,你大哥也有参与其中?”
弘治赶忙磕了个头,道:“父皇,虽然他大哥今贵为太子,但儿臣与大哥始终手足情深,因此不敢以恶意揣测,此事牵扯甚广,事关重大,儿臣也不敢过早下定论,或许……大哥也是被那些居心不良之人所利用也未可知。”
皇帝沉默了良久,才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道:“就按你说的办,朕早就说过,你大哥的仁义善良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他的软肋,此次朕也是有意给他机会,毕竟要做一国少君,他要经历的,还有许多。”
弘治双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低垂着眼帘道:“大哥胸怀天下,这次的事,父皇不必太过挂心。” 网红皇后养成记